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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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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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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游民俗:敬烟·搭红

在麟游,如果你在山坡上遇到放牧或者劳作的老农,他把一锅已经点燃了的旱烟双手递到你的面前,那你可得注意了,不管你抽烟与否,你都 得双手接住,并表示感谢。因为那是一个西北男人用他自己最崇高的礼遇 在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感激。时代演变到今天,亲朋好友之间,长时间未在一起了,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香烟,互递问候。

至于搭红,百度搜索一下,有这样的解释:陕西农村有一种风俗叫搭红。每逢老人过世,举行葬礼的那天,下世老人的孝子贤孙跪拜在老人的 灵前向老人最后告别。若逝者是男的,就由其舅家人给下一辈搭红;若逝 者为女的,就由娘家人给他们搭红。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搭红像一 场秘密策划没有预演无法预期的表彰大会,红既是奖状又是奖品。一般红是红色的被面,折起来斜绑在被奖励者的胸前腋下。这是一种奖励和褒奖行为,一种弘扬正气的行为。奖励逝者的孝子贤孙给久卧病榻的老人,耐心地喂水喂饭;精心地护理老人,擦屎擦尿,多年如一日。原来,红只搭给那些孝敬老人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妇的!

在我的农村老家,五叔和五婶算得上德高望重的长辈,他们的一生曾 养育了四子五女九个后人,待到儿女都已成家,老人逐步走进了晚年。在 那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年代,面对大山横阻,晚霜侵袭,便有两个儿 子入赘他家。可到后来,远赴他乡的两个儿子都出息成了上等人家,老二 还出任他们村的村长,成了一个头面人物,老四在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还混出了一个小包工头。人们说,五叔把两个最有本事的儿子白给了人家。 五叔去世那年,四个儿子闹得不可开交,各自都委屈得象谁拿走了他家缸 里白面馍。老人一跤摔下去,便瘫了三年,临终前还再三叮嘱我给他办一 个残疾证,因为那玩意与现在农村正在流行的低保有关。今年夏季,五婶 离开了我们,这也便说明我在农村老家的根脉也就基本上断茬了,晚年丧 偶的五婶,今天不是在大女儿家,明天便是在小孙女家,如果儿子儿媳都 去外地打工了,她就独自一人蜗居家中,每每回家探望,从没有听到她说 过儿女们的一点不是,在她的眼里,满满都是儿孙们的好,生怕得罪了任何一个人!

第一次在五婶的葬礼上见到了搭红的场面,娘家大舅将一个大红被面 唯一地搭在了老三媳妇的肩背上,他说,被面子他能买得起,但他只搭给 一个人。《百度》最后的解释是这样的:现今搭红已流于形式。有些人甚 至虐待打骂老人,老人死后他们却大肆举行丧葬活动,欺世盗名。更糟糕 的是,搭红者不分善恶。红搭在了这些不肖子孙的肩头,搭红变成了一种闹剧。其实,在人们心中,原本都是有红的,面对着热闹的搭红场面,人们的沉默,才是主旋律,才最有力量。看来搭红,就像世上很多事情一样,同样也有内幕。

在麟游,似乎还有很多搭红的场面。谁家买汽车了,买摩托车了,你看那个热闹劲,红被面子把车头车尾缠绕得大红大紫,鞭炮一串连着一串放。盖房子架梁那天,要在房屋的大梁上再缠上大红被面。儿女结婚,有一项重要的议程,就是舅家、老舅家的人要给一对新人搭红,还要给迎亲 娶媳妇的车上再搭个红被面子。开业喜庆,那就更不用说了,门头匾额上的大红被面被最有声望的人撤下来谓之揭牌,如果还请来了秦腔自乐班前 来演出助兴,差不多给每个演唱者都要搭红。乔迁新居,亲朋好友送来一 挂鞭炮,一个大红被面子,以示祝贺,难怪小区住户的家家户户窗子上都 缠着个红被面子。送子参军,亲人们前来送行,也要给娃搭个红,如此等等,不一一列举。

看来,搭红也象敬烟一样,都存在于人们的日常交往中,它是麟游民 风民俗的一种,不仅深深地根植于麟游悠久而深厚的民俗风情之中,有点象藏民敬献哈达的礼节,而且还不断地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和深意。无论现 代气息如何变化,搭红不变的永远是真诚,递增的永远是情感,表达的永 远是祝福。走进麟游,你就走进了淳朴美丽的故乡,在麟游,无论你在城 镇还是在农村,无论是在荒野的山头还是普通百姓人家,您都能感受到敬烟的热情和火热的祝福,搭红永远是麟游人民期盼更加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它寄托着祝福,传达着亲情,承载着温馨。这几年,县委、县政府在 表彰养羊、种烟、栽核桃等产业发展大户及道德模范人物等先进时,也不忘了给他们披红戴花,看来这种传统的民风民俗一时还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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