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恩师罗长虹
我爱好文学。爱的死去活来。有位叫矫健的作家安慰我:别着急,铅字退稿信能称一公斤的时候,那就快了。
真的吗?
真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是我人生的一个灿烂的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信。是《胶东文学》小说部主任罗长虹写的——潇洒绢秀的毛笔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像眼睛一样,活着。
这不是退稿信,它是一枝燃烧的火柴,点燃了我的作家梦。
按照罗老师的建议,我把小说稿做了修改。事隔不久,我的小说处女作发了,同时收到了参加《胶东文学》笔会的通知。
《楼房那边的工棚》感动了胶东好多人,但,真正感动我的还是后来才知道的故事。
罗长虹——铁塔样的身材,一米八几,说话声震如雷,一顿酒饭下来,他就是个你没法忘记的人。
笔会结业的晚上,编辑部设宴,著名作家,《党员登记表》作者林雨致酒词——感谢你们,我期待着普天下的作家都来《胶东文学》”登记”。掌声中,有一只大手拉住了我,好痛,好痛,是罗老师,我的责任编辑。
罗老师醉了,却没有醉话,听完他的故事,我哭了。
罗老师抽烟,用一只升大的枣木烟斗,磕烟灰不往烟灰缸里去,旁边有纸篓,熄了火,很方便。
天缘。
就是那一天,罗老师要把上班第一担烟灰送进纸篓,他,猛然间发现了我——未启封的来稿。他捡起来把邮封拆开,看了稿子,沉思良久,突然将枣木烟斗往桌上一磕:”你是编辑吗?”惊的对桌X编一个楞怔:”怎么啦?”
罗长虹道歉:”对不起,你把一个未来的作家扔进纸篓,我从纸篓里捡出一个作家。编辑是什么?登天的梯!”
罗老师,故事巳过去三十余载,这期间,我把作品初稿无数次的发给您把关,您还是那样亲切、认真,每一个标点符号……
巳是八旬高龄。
恩师,新年伊始,请接受学生崇高的敬意!
稿于2021元月3号凌晨威海市九峰山下澄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