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列南通开往北京的Z52次列车, 晚上10点42分稳稳地停到到了沭阳站。我和家属带着物件急匆匆登上二车厢,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短暂停留过后,列车缓缓开动,快速向西北方向奔驰。
说来你也许不信,甚至有点丢人,这么大了,我还头一次去北京,特别是对我来说,小儿子已在北京工作多年,我没去北京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小儿子早在今年三八妇女节就拿了结婚证,由于工作比较忙,他们一拖再拖,直到中秋国庆来临,并请了几天年休假,才从北京出发,先后去云南、四川、重庆等地玩了一大圈,也算是旅行结婚,在中秋节前回到江苏老家。
按照孩子的意思,并和我们约定,一切从简,不搞婚庆仪式,就至戚亲戚几桌人,他自己介绍了与爱人相识相知的过程。从他的介绍中,我们才知道,他们也有波折,但有情人终成眷属。假期结束之前回北京上班,我们虽然从现代通讯工具中了解北京亲戚们的一些情况,但没有真正见过面,准备利用周六周日两天时间在北京完成这个心愿。周一早上赶到沭阳,不耽误上班。这一辈子就这性格,不想向领导请假,即便再过几个月就要退休离开工作岗位,依然如此倔强。
许是列车封闭较好,一上车就觉得有点燥热。睡不着,只好从中铺下来,去接一杯热水,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边喝水边看手机,并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忽明忽暗的风景。绿化、河道、桥梁、田野、工厂,特别是看到一晃而过的显得稍小的房子,一切都似曾相识,一切又都很遥远,此时会莫名地生出些许人在他乡的感觉。直到近凌晨3点的时候,实在支撑不住了才回到自己的中铺,因为北京站是终点站,没有要及时下车的时间焦虑,所以就特放松地沉沉睡去。
有人说,火车是故乡,高铁是远方。其实这趟去北京的车上,特别安静,不仅没有大声喧哗,而且安静得有些寂寞,醒来时已是早上7点,离终点站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距离,这是候大家也都活跃起来,我更是对首都这个特大城市充满了无限期待。
长空如洗,朝阳尽洒。铁路左侧隔离带外绵延的红叶与并排的绿植相伴,将秋天渲染得美丽而倔强,同样富有生机活力。这时我已毫无睡意,全神贯注看着车窗外纷纷后退的风景,生怕遗漏和错过。我一直以为,进入城里的标志是以见到高大的柱子样建筑为准的,这次还是这样的,又一次证实了我的想法。
火车终于停了下来。当我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北京站”三个字时,我自己告诉自己,北京我来了,有种如释负重的平静。此时,突然有一位旅客不经意间就唱了一句“北京欢迎您”。我想,他一定是已在北京生活了好长时间的新北京人,乐观、自信,而又风趣。随着人流,我们用小车拉着两箱家乡的“人间田露”出站,此时来接站的小儿子小儿媳还有儿媳的姨哥他们已等候在出站口,我们彼此一下子就望见了对方。我们早已在抖音里熟悉了那边各位亲戚的身份和模样。
他们接过我们拉着的小车和提着的大包小包,领着我们走向停车场,不知是停车时间较长还是北京停车费用较高低,收费16元。北京炸酱面、明城墙、还有北京银行,看着这些北京符号,在说说笑笑中,我们下车来到儿子居住的小区,坐电梯到十楼,儿子打开指纹锁进了家门。
真的没有想到,房子面积不大,但装修设计特合理,主卧的阳台很大,很是温馨;次卧的视野开阔,望着远处,满眼绿化,高楼林立;厨房有个窗台,伸出很远,显得很空旷,卫生间很是人性化,洗澡的空间也不局促,洗漱的地方自然独立,一切利用最大化,一点也不觉得拥挤。
早就知道他家有两只猫咪,大的有十来斤,今天才真正见到,两只喵咪与我们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很快就热络起来,你轻轻抚摸,她就特别顺从,你一摸她头,她就趴下,在你脚下挨挨蹭蹭,很亲切。当我坐到沙发上,他竟然跳上去,就将头枕在我的腿上,最有意思的是我们用沭阳话说让他打滚,他真的在地上来回打滚,赢得我们哈哈大笑,怪不得一直舍不得送人。
说到猫咪,还得说件事情,我说你们上次出去十几天,小猫在家怎么生活的,又怎么放心的呢?原来,都有猫粮器和饮水器,他们在手机上进行远程控制,随时发放猫粮和供应饮水,饿不着,渴不了,生活惬意,过得很舒心。当然两只猫也会打打闹闹,但都是点到为止,没有伤害,我亲眼所见,就在进门不久,它们彼此挠了一下后,就又相安无事。
虽然是生来乍到,却没有过多的陌生感。其实,一切生疏都来自于人,人常说“人地生疏”,只要人不生疏,且有亲情相知相伴,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烧自己想吃的菜,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要表达的话。家的感觉,家的温暖,我们们自己体会得到。(赵金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