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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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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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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安逸

读书安逸,读书不仅安逸,更是享受。

读书,大致有两种。一种是在学校里,由老师带领着读,直接目的是为了升学,间接的也培养锻炼了人的综合素质和能力。一种是在校外,自己自主的读,没有升学压力的阅读,可能是为了增强工作的本领,也可能是为了修身养性,甚至什么都不为。

读到这里,很多人可能会说,“哦。原来你说的读书安逸,应该是指后者。不带压力的阅读,当然安逸啦!”我却要说,我想说的读书安逸,更多的是指前者,校外阅读虽然安逸,却没有在校读书那么安逸。很多仍在校读书的同学可能不赞同我的说法,尤其高中生,心想,我们明明苦得贼死,你怎么能说在学校读书是最安逸的事情呢?你这不是在忽悠我们嘛!我只能说,别急,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世界上的很多事物,都是通过对比,才得出结论的。对比这东西非常厉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没有对比就没有进步。这就好比说,我说能走路的人是幸福的人,这是跟那些因疾病或意外先天或后天丧失了走路能力的人对比而言的。因为你一直能走路,没有体验过,或者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不能正常走路的痛苦,所以,就不知道能正常走路的人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啊!

王阳明先生说“人需在事上磨”,只有你经历的事情多了,才能真正的懂事,明事理。我们小的时候,家里面条件艰苦,算不上贫穷,只能说条件差。靠翻土块种地为生,土地都不知道一年年一茬茬,到底被我父母翻过多少遍了。父亲虽然在农闲时候做点木活,他是传统的中式木匠,但多数时候是不收钱的,就是帮忙而已,后来收一点,也是极少极少的一点,对发家致富没有根本的改观。因为知道自己的家底,我们兄妹从小就比较懂事,属于那种“不待扬鞭自奋蹄”的人,放学回家就主动的帮着家里做活,浇菜园、找猪草、找柴、放牛、拔秧、栽秧、栽烟、种玉米、锄草、散粪……,除了犁田、耙地、赶马车、除圈粪,父亲心疼我没让我接触外,可以说什么农活都干过!在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中,我干农活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不怕脏不怕累下得烂(下得狠心的意思),参工后最初的几年,放星期放假我都是忙着回家里面去帮父母干农活,只到父母都没种地为止。

那时,我的心情是矛盾的,既爱干又怕干。爱干,那是因为我朴素的知道,我多干一点,父母就能少干一点。爱干,那是因为年轻人恢复得快,不管多累,睡一觉起来,第二天又元气满满,满血复活了,而且劳动后睡眠更好,累到一定程度,倒下去分分钟就睡着了。怕干,那是因为干农活确实非常劳累,尤其是当年又没有机械化的辅助,全靠出硬力,一天下来总是腰酸背疼的。怕干,除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外,还有就是无处可躲的灰尘,满头满脸满身的灰尘,灰尘和着汗水粘在你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那时的农村,根本就不具备洗澡的条件,到河里游个泳,就是奢侈的享受了。虽然怕干,还得咬着牙齿,努力的帮父母多干点干好点,自己多干点,父母就能少干点,做长子的为父母分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时候,每当干活干累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默念“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些先贤的文字,给了我内心极大的鼓舞,也让我领略了文学的精神力量、领略文学的魅力。

那时候,每当收假回到学校,自己都发现自己黑了一大圈,同学们开玩笑说“变成非洲人啰”“金锁躺在跑道上(炭渣跑道是黑色的),只要不笑,根本看不出来”。在学校几个月,又慢慢的恢复得白一点。那些年,我就在黑—白—黑—白—黑之间循环,近十年来,我极少参加儿时那种大强度的体力劳动了,但皮肤仍然还是黑,也许是那时候被太阳晒得入骨了。

对比起长时间的高强度的劳动,在学校读书自然是十分安逸的事情,风吹不到、日晒不到、雨更淋不到。那时候的体会就是,开学上课了,感觉倒像是在放假是在度假一般,放假了,感觉倒是漫长劳动改造一般是辛苦煎熬的开始。因为有这样强烈的对比,也就觉得读书是安逸是享受了。也许是栽烤烟栽怕了,我便逼着自己,要努力再努力,通过勤学苦练来提升自己,来“逃离”重体力劳动,“逃离”那个小山村。

读书是安逸的事情,如果你也有过类似我的经历,就会觉得我说的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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