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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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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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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

仲夏时节,艳阳高照,草木繁盛。用过早餐,我独自一人从城市社区来到田间地头,只为看那久违的土地,只为走进即将收获的麦田。道路变的狭窄起来,空气愈发新鲜。走在路上,地面由柏油路、水泥路,变成了泥土路。地上留有几行车的痕迹,应该是前几日下大雨时,往来田间的农人骑车留下的。现在经过阳光的暴晒,水分已蒸发,呈固态状凹凸不平,用脚轻轻一踩,就变得尘土飞扬了。

望向这金黄的麦田,虽然山东半岛丘陵居多,以种植瓜果为主,但勤劳的农人还是会在相对平整的土地上播种粮食,自给自足。细看这片麦田还未完全成熟,麦茎底部还带些绿色,但上半部分已通过太阳照晒变得金灿灿的。我用手掌小心地抚摸着麦尖儿,生怕麦粒掉在地上。麦芒有些扎手,麦穗却是沉甸甸的,又是一个丰收季。

盯着眼前的麦田回想起儿时,就跟着家长后面来田间地头忙活儿,家里人常说“人勤地不懒”。那时的麦田里都是忙碌的老少爷们的身影。播种、浇水、施肥、打药、除草等,每个时段都不能落下。谁家里人不勤快,往田头上一看便知,“杂草都比小麦高了”,就会被村里人说闲话。那时候我感觉种地真是个苦差事,一年到头闲不住,忙不停。以后可得要离开这庄稼地,学些有技术的活儿。现在好了,随着乡村振兴的不断发展,农业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种地打粮也没有之前那么辛劳了。

想到这里,下意识往下拽拽裤腿,顺着两行麦子中间的空当,走进麦田。儿时苦涩的回忆,现在竟变成了温馨的画面。这麦田承载了我太多的思绪,瞬间涌上心头。有爷爷在麦地里拿镰刀割麦的动作;有父亲背着喷雾器在麦田打药的背影;有姥姥用脚蹬三轮车载着我和表妹去地里捡麦穗的情景……现在他们都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些场景却在我脑海中一幕幕回放着。长大后离开了麦田,求学后远离了家乡。现在我又回到麦田,这里和家乡的麦田一样,炽热的土地,伴着泥土和麦香混合的味道,感觉格外踏实与安宁。

站在麦田里面,记起“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大地如母亲般养育了世间万物生灵,却不求任何回报。她最大的自私就是无私;她最大的自我就是无我。我们已经走的太远,以至于忘了当初为什么而出发。走进麦田,就走进了心田。我要向她道歉,离家这么久,家乡的麦田再没有去看过,家乡的亲朋也没能时常联系,开始变得生分。我想以后和他们通过文字联系起来,记录下来。书写在家乡广阔的土地上,书写在自我奋斗的征途中。

走出麦田,浑身都被晒得发热发烫,再烫也烫不过此刻激动的心情。麦田需要流水的灌溉才能成熟,心田需要厚德的滋养才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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