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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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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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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呀呀学语到天真少年,哭过笑过,但无感于爱与恨的生活随岁月飞快流逝。在我记忆深处,母亲的慈祥与宽厚、父亲的世俗与苍桑都如过眼云烟,不曾过多地回味,也无所谓留恋。

92年高考落榜,因家境贫困,带着些许遗憾,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逃离了生我养我的故乡,竟然毫无眷恋之情,毅然而去。几经辗转来到中国的大西北新疆和田,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边境小城,满怀孤寂与落寞。每每想到十年寒窗,到头来却流落他乡,孤星寒夜,不知不觉间枕襟尽湿。在亲戚的引荐下,寻得一临工,方得果腹蔽体。工作上的游刃有余,无枉十年寒窗,加上勤奋肯干,手中竟有盈余。无意间徒生思乡之情,将囊中仅有的盈余悉数孝敬父母,心情顿感舒畅!

转瞬八年有余,青春年华在浑然不知不觉中奉献给了大西北荒凉的沙漠。工作工作工作,感情从来与贫穷无缘,其间也曾多次慰问远方的双亲,并没觉得为什么要去这样做,但终竟是做了。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多,经济不再捉襟见肘,感情亦如期而至。本应静下心来,再接再励,让事业浓笔重彩,却神使鬼差地夜不能寐,果断踏上返乡之途。一路征程,阳光明媚,至家一切如旧。当我再次背起行囊,迈出家门的那一刻,无意间瞧见母亲眼角闪烁的泪珠,但母亲分明是笑着的……

曲折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倔犟而眷恋隐忍的双重性格,返疆两年,虽不再为生活而焦头烂额,却陡生返乡创业之念!竟神奇般让我再次回到这片让我恋无可恋的皖北农村。当我再次出现在父母面前时,他们用疑惑的目光审视我良久,心中一万个为什么,我何尝不是如此?

返乡后的当务之急是成家立业,我急匆匆地完成了人生规定动作,成家了,不富;立业了,不大,但分明能看出父母的眉头舒展了。

我在老家的小镇上经营一家文印社,小镇与老房子有几里地,早晚回去非常方便,就这样小日子每天不与你有任何商量,从身边悄悄溜走,生活倒也惬意。

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出其来的大火,让我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竟然活了下来,终得感谢上天开恩!然经济再次陷入低谷,举债无门,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此时是走是留,我内心无比颓废,该何去何从?望着年迈的双亲泪目涟涟,我没有逃避的理由,从哪里摔倒从哪里爬起来,迎着旁眼冷观的世俗目光,我再次坚定了信心——决不做逃兵。

两年后我的宝贝女儿出生了,女儿出生的那一刻,我欣喜若狂,不知所措,于是我去饭店点了菜,一定要请医生吃饭。望着乖巧的女儿,方觉为人父母之伟大。

以后的日子依然平静。

岁月荏然,如今女儿大学毕业在即,我也在市里买了房子,儿子也在市里上学,需要照顾,几次准备从镇上搬到城里居住。父亲说:为了孩子去城里住吧,但我分明看到他游离的眼神和低落的情绪……我突然记起父亲今年已88岁高龄了。

文以至此,心中纠结豁然开朗,中华五千年传统美德——叶落归根、舔犊之情、跪乳之恩,血液中流淌的记忆,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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