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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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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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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那一畦春韭香

阳台上,前些日子栽下的一保温箱韭菜割了一茬,这段时间又长大了。我拿起菜刀,“唰唰”割了几下,一把韭菜就握在了手里面,阳台里弥漫着韭菜清香的味道,留下两簇,也成了一抹养眼的风景。

韭菜易养,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栽上几垄韭菜,它就不会辜负你,过不了多久 ,一簇簇蔓成绿油油的一片,你一缕一缕的割,它就一茬一茬的长,簇簇拥拥,随意而野性地蓬勃着。

二月的韭菜特别鲜嫩清香,蛰伏了一冬的韭菜,在土壤里悄悄积蓄着力量,待春天用温柔的手抚摸大地,它们便商量好了似的一齐冒出头来,齐刷刷的沐浴在和煦的春风里,令人心情愉悦,掐一韭菜叶,顿时香气绕手,满口生津。

唐朝诗人杜莆有诗云:“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诗人对春韭情有独钟 ,更是让凡俗之品有了动人心弦的温婉。韭菜一身的翠绿鲜嫩,它没有满园的花朵那样万紫千红,娇艳欲滴,但是那宛如翡翠般的绿,最是赏心悦目。

小时候,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有韭菜鲜活可爱的倩影。韭菜素馅水饺,摊韭菜盒子,韭菜炒鸡蛋,韭菜面条打卤面……,我最喜欢吃母亲独创的韭菜包的混沌,母亲管它叫“假混沌,”用长长的擀面杖擀两个锅盖大的超大薄皮,用刀切成两寸见方的一个个小方块,韭菜和炒的半熟的鸡蛋搅和在一起,再抓一把虾皮调成馅,把馅用小勺放在混沌皮上,角对角捏合在一起,成了一个鼓鼓的小三角,一个个假混沌就包好了。锅里放一点油,用葱姜爆香,锅里加上水煮沸后,把包好的假混沌倒进锅里面,一会儿混沌就煮熟了,撒上切好的香菜末,连汤带混沌舀在一个大瓷盆里面,每人盛满满一大碗,吃到嘴里真的是香味怡人,清香四溢。

小时候清贫的日子有了韭菜的陪伴变得有滋有味。

韭菜馅水饺更是入口鲜美,把韭菜切碎了,直接打上两个生鸡蛋,把鲜虾仁切成丁,加上适量的食盐搅拌均匀,煮熟后的饺子薄薄的皮晶莹剔透,里面绿莹莹的馅隐约可见。咬一口清香味美,齿颊生香。

将洗净的韭菜切成寸长,调好鸡蛋,就可以下锅了,韭菜鸡蛋在油锅里“”嗤嗤”的响,不多时,一盘青黄相间香气扑鼻的韭菜炒鸡蛋就上了餐桌。

韭菜和所有的“搭档”都能配合默契,荤素搭配均可,调料多少都不计较。韭菜和各种蔬菜在一起,都能做出很多不同口味的菜肴,让人胃口大开。

韭菜是春天创造出来的尤物,是人间烟火味道非常浓郁的一种蔬菜,任由人的爱好去摆弄,做成一盘盘各有千秋的美味佳肴,韭菜给了我一个暖胃暖心的春天,唤起了生活本真的滋味。

中医眼里的韭菜,不仅营养丰富,更是一味性情温和的中药食材。经过一个冬天,许多浊气积压在五脏中,韭菜的辛辣之物就能驱除浊气。它的叶茎能够补肾健胃,活血化痰,清热祛寒,是蔬菜中首屈一指的食疗佳品。特别是在春季,大地回暖,热气上升,人体肝气容易旺 ,肝肾阴虚,容易腹胀反胃不舒适。韭菜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辛香气味,有助疏调肝气 ,吃上几次韭菜,心中便生出朵颐的食欲。

咋暖还寒的春天,洋洋洒洒又是一场春雪的降临,经历过凄风苦雨的韭菜身躯枯萎,卧倒一地。韭菜看起来狼狈无助,但它不怨天尤人,它在忍耐一冬的孤寂,孕育着生命的力量。一冬的养精蓄锐,终于迎来了明天的崛起,它们日沐阳光,夜吸朝露,见风就长,几天过后便葱茏一地,韭菜绿茵茵纤细的身姿,就会傲然挺立。

韭菜是质朴无华,坚韧不拔的。韭菜的根只要还扎在土里面,来年的春天一定会卷土重来,任凭风吹雨打,永不言败。

又到了吃饭的点儿 ,不知谁家没有关严实的窗户,飘出了一缕缕韭菜香,馥郁的香气闻之欲醉……

稿于2020.6.22威海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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