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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业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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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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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鸟儿

去年春天,儿子吵着要我买了两只鹦鹉,被他缠得紧,于是,去本市的花鸟市场,购得一对。其实,这一对也就是形似而已,听老板说,这种是不会说话的。只为满足孩子的心情,权作应付了事。

     两只小鸟,就这样随着孩子期盼的目光,来到家中。我们好生待着,不敢大意。不大的笼子里,一对,相依着。不时地相互磨着嘴,怕是在亲吻吧。毕竟,人家是一对。每天的清晨,我总是在它们清脆的叫声中醒来,那晨曦的曙光,带着雾气的水珠,也是在这叫声中,慢慢醒来离去,去他们该去的地方。而我,从那欢快的叫声里,听懂了它俩心情,而我的心情,它俩知道吗?

     日子,仿佛是快乐的。它俩在我家中就这样过着两厢情愿,不舍不离的生活。孩子们来我家中,蹲在它们面前,用童心的眼睛看它。小鸟不怕,也不躲闪,还不时地叫两声,俨然它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突然感到那鸟声不同以前,是一只鸟的声音。走去看,眼前一只,已是横卧在那里,它就那么静静地躺着,眼睛里还有一滴未干的泪,想是放不下,它的伴。而我感到喉咙一阵收紧,多好的一对,现在却离去了一只。我不忍心立刻把永远睡着的那只拿去,还是让它们多伴一会。而那只孤鸟,它的心情该怎样?我看到它在不停地左右跳动,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同往日我听到的那一种,是一种哀嚎。是的,是哀嚎,让人听了,心酸。

     是我的错,只是因年底工作的忙,忽视了。我打开笼子的小门,还是让另一只飞去吧,飞到它想去的地方,离开这个带给它痛苦的铁丝笼。我把笼子放在了楼上的阳台上,加上小米和水,够它吃一个星期的。然后,依然去上我的班。

过了两天,我上楼看,那只鸟依然没有走,我想是它不想离它的伴,我把那只不能呼吸的鸟,拿了出来,埋在楼后草地的下面,让它长眠。笼子小门依然不关,我想它的痛苦是我造成的,不能给它快乐,那就让它走吧。

天气渐来渐冷,我想楼上的鸟食也快吃完了,上楼,想再加一点食。鸟声没有,鸟跳动的身影没有,它如离去那只伴一样,静静地躺倒在笼子的一角。它的眼角没有泪,想是它泪早已哭干。这几天的时间里,不知道它忍受着怎么的痛苦,定是在日夜不停的思念中离去的。

     我感觉深深的内疚,为它俩如此痴情感动。鼻子里酸酸的,是泪吧。两只生命啊,它们对情的专心,有时超越了人。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爱。

我小心把它装进小方便袋,找到先前那只埋葬的地方,把它俩放在一起,然后在上面放了些草。来年,一定会青草葱绿,上面会飞出两只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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