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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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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虫
我见过在世界岛中央枢纽寄居的虫
攀附在铁与信鸽肩头耕作的虫
肉眼可见的虫,目睹粮食发酵与腐坏
构造起免于自我崩溃的进食秩序
午夜,我坐在大陆南方远离光学污染的
新围村露天舞台,仰望亿万星群踩在虫背缓步
手中一盘必败的幽灵棋局,深入石头内部
成功开凿出适用于所有虫的可见光
虫,看见我了,在水泥森林密集阵边缘
我看见有人精心布设药品,誓与虫背水一战
有人从衣领边缘小心弹走虫的头脑和残肢
我在虫走过的水渍上游荡,封锁之心无从谈起
世界岛开始沉降。虫在我的掌纹里螺旋上升
我在玩弄与被玩弄中拒绝不可见的和解
双重遏制哑然失效,重中之重的对账互不可见
虫在享受与我对抗的过程中,食欲达到巅峰
可见的虫,赋予了瓦解虫洞这种构想以实现的可能性
两只虫的边界感,不会高于离岸海水的管控
我手中的竹笼,不会高于虫鸣在细雨中沉默
在重建互信前,我们已彻底失去米粒大小的缓冲带
我也曾见过肉眼不可见的虫,生来便在瞳孔四周
奋力寻找渺茫的岛。作为视觉系统的部分症状
我的泪水从万古一直流到今天,在食物接近嘴唇的瞬间
幻虫全员下车,从中一窥逆势者顺势而为被无声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