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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英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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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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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观海

夜,黑色的幕布眨眼间把天光遮住,四野漆黑一片,没了白昼时的亮丽。海风,附着海面裹着咸腥从远处弥漫开来。海殴,倒是在夜色与海面之间低低地展翅盘旋,最终也因抵不过海风归巢去了。这时,只有海涛舞动着刚劲的腰姿,合着海风,与暗礁、与山峦、与海滩相拥相抱,不倦地奏着茫茫海域下的自强不息、美妙动听的海之夜曲。

拂着海风,沐浴着夜色,独自信步来到波涛拍岸的海边,附身掬一把温软的海水,借着海面上的月光向远海遥望。霎时,呈现眸前的将是一派奇特的景象。夜色拥抱着大海,一片雾朦朦,浑然一体。海涛自远处一层层地滚来,先是微弱的浪涛温顺地和风细雨式地向这边缓缓涌进,待一阵平和无碍之后,便是大浪滔天,海涛咆哮,只见白花滚动的浪头,像脱僵的野马挣脱僵绳,一路奔跑,又像狂舞的雄狮放荡不羁,横冲跳跃。随后,则是千军万马布阵一般的海浪,犹如大兵压境,铁流滚滚一般,向前、向前。聚神细观,浩大的海面,浪头在前挂帅,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紧随其后,挺进阵前。那队阵,恰似一位将军在率领一支勇往直前的雄师,冲入敌群,浴血奋战。偌静闻声音,海涛相互撞击着,海浪拍打着海滩,发出怒吼和嘶杀震天的呐喊声。其声,宛如从遥远的旷野传来,荡气回肠,豪迈壮怀。其音,恰似凯旋后欢庆,畅快愉悦,欢歌高奏,心旷神怡。

约一个时辰后,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潮汐潮落的自然法则就在眼前。这时,再静静地继续观海,海面被淡淡的月色笼罩,金黄色的月光已把海面涂成了一幅柔软、耀眼的黄凌锦缎,锦缎上飘动着凹凸起伏的麦穗波浪,整个海面呈现出温馨、富庶和美丽的色彩。此时,鸟瞰海天,一轮圆月悬挂中天,金子一般的海浪亲吻拥抱,海风轻轻地拂着,海面满是一层金黄,像似一江金水向东流淌,嗬!好一幅人间奇妙的海天夜幕画卷啊!

兴致正浓,仅在一处观海,不免生出倦乏之感。若索性卷起裤角裸足在海棉一样细软的海滩徜徉,海风再不断地为你轻理着零乱的鬓发,感觉轻轻松松、自自在在。海水则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足下面粉一般的细沙。不一会儿,你所站立的地方就会被海水冲成空穴,只好另换一处,依旧伫立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细沙的海滩,忘情地痴痴地观望莫测的夜海。夜海就像在广浩的漆黑处托起温存而祈福的护符,庇佑着海鸥、海风、海涛、天、地、人的吉祥。回过头来,,海水仍在一刻不停地拍击着海岸,随着海潮意犹未尽地跃动,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海中小生灵在岸边浅水处游移,垂手与它们嬉戏,小生灵们会用特殊的方式,亲吻着你的手,手心痒痒的、暖暖的,惬意极了。

夜观海,从近观到远观,从静观到动观,均不同昼间观海。夜观海,最益之处在于人被夜色裹着,人与海、天同吸。海与人相拥。天、海、人共祝。夜观海,是在寂静下,无念下,求之忘却,求之施爱,求之和善。疲惫的身心获得舒缓,修缮。找寻闲遐之机,还是体味夜观海,除观夜幕下大海的羞赧与刚毅,最引人的是观其海之雄姿,海之魅力,海之内敛,海之博广,效其海之顽强,海之无私,海之大爱。

夜观海,渤海之滨的夜观海,奇妙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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