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源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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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春天代言
张永波
在肇源我格外留意
在肇源我格外留意
那些贴近地气的江水
风动的劲草，摇晃的春光
含有多少内敛的矜持——
那里有鱼，有花，和喜乐的五谷
有许多待耕的感恩之地
足供一个人，一辈子播种
你的古龙小米——
那里的江水顺从，又温文尔雅
不断包容，那些自上而下的
骄纵、落魄的
沧浪之水
你可随季节而乐，不与季节分争
起伏的江岸，最终归于平坦
隐没于低处的民俗和一地的阳光
满地向善的风尚
宛若我不知所措的问侯
对于它们我无法捡起
又无法抹去——
在肇源西海湿地
这里不止荷花旖旎，还有众多水鸟
把妖娆演绎的分外繁荣
我确信，这逼真的塞外西湖
有没有雷峰塔，驿外的断桥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有一拨诗人
常在这里用赞叹的哲思，与自己的
魂灵做最后的争斗。也就足够
认证这湖的美好——
如果要俯下身，不用说卑微
在这里，背靠每一个朝阳与黄昏
把红色的、白色的、粉色的
各式的呈现，就不再有焦虑
承担着彼此的芬芳
其实我们总是想把美好
传播出去，顺便带着清晨的气息
用笔尖的色彩勾勒出
湖水本质的线条
那么，给夏天一个理由
去检测我们天真没泯的
力量和渴望——
两江的邂逅
松嫩两江在衍福寺的双塔间
交换着浪花的语言，它们相互信任地
捧起兴安岭的粗犷和长白山的细腻
洒进大地，这对患难的兄弟
搀扶着乘上东北的长风
一路浩荡而去
它们小心地揽着渔歌，把安宁洒落民间
那些田间劳作的人们
把江水当珍宝一样的礼物
认真地献给土地
我站江水里，外省的风从对岸吹来
轻轻地抱住我
摇动的心，踏实地扎根在这风俗里
炊烟在黄昏里升起，我闻到了
两岸的锅里
煮着一江鱼的芳香
它们让我神不守舍
忘记了自己省籍
江北
风很柔，江水拍打着芦草
柳根鱼钻出浪花，火柴大小的小嘴儿
一张一鼓地，仿佛在吸纳阳光
堤岸刚开始放红的花朵
被一拨一拨踏青的
人接住——
江北岸的肇源人
爱着这条江，他们在没有听见
第一声春雷时，就放下了踌躇
我无法辨识三江口
那一浊一清的江水
究竟要多远，才能载满祝愿
一路东逝
江湾不远处，可听到不知疲惫的江鸥
一声又一声地喊着爱情
他在水暖的江风中，把渔歌安放在
翅膀上，一腔的绿色
唱红自己的江山
为春天代言
这里的云是干净的
当冬天败走之前
我们启动了光明的引擎
在古老的大地上，搬运着春天
把晴空，送给你的
连同鲜花，欢乐都给送给你
为此，我从不抱怨
为你代言，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而自我的存在和价值
也可以不去理会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选择一滴雨
寄身泥土，含住青草
把深情的赞美洒遍肇源的泥土上
我也愿意为山野代言。并保持
尊严和纯净，甘愿来去无踪影
这样的选择是那样的踏实
像一个可靠的背
可以背起
一个春天的分量
谷雨
雨最好不要去打扰夜色
也没必要过于猛烈，润物的
簌簌声中。有客人莅临
泥土在抖动，或者以
妊娠的身姿，打开天窗
听嫩芽咀嚼光阴的声音
田间地头，人影聚拢
得豆的种豆，得瓜的种瓜
布谷鸟用叫声飞来助阵
拖拉机把尘土翻起
一群山雀，跳跃在新鲜的土地里
分配着春天的美食
谷雨的不约而至，
是期待中的契合
它的滋润完全覆盖了我们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