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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源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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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4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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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的红蓼花||张永波

水边的红蓼花(组诗)

张永波

 

 

 

 

 


长堤

 

嫩江的云朵,掉落在松花江

两只紧紧相握的手

从此,再也不愿松开

亲密的水,缔造出

浅绿,深蓝

像时间的浪花

源远流长——

 

堤坡上长满黄色的野花

依旧是想象中的样子

弥漫的沙尘暴

也没影响它们的怒放

 

肇源县城不远

在极目的远眺中

在人们急切的瞭望里

 

几只江鸥,划动着双翅

飞过那烈焰繁花的长堤

 

 

水边的红蓼花

 

红蓼花妖娆的气息

挤瘦了江湾

稻穗一样的花,把光线进一步点亮

清雅的风,不徐不疾

步调超等的曲调

让花粉蝶斜倚在影子里

如明示的顿号,彻底的放弃了

流浪的奔头——

 

晨露滚动着身子,抖落几滴

嘹亮的鸟鸣

夏天初始的态度

万物跃跃欲试

“美不在于绚烂,而在于平和”

 

旷野间,水已足够浩渺

几近繁茂的莎草

都处在纯朴和真诚的状态

很合时宜的

长在过往人的目光里

 

 

凤头麦鸡的问候

 

肇源往西

一片生长塔头草的湿地

我们的遭遇,没有意外

一定是这出行里的

一次与美的相逢——

 

——松花江外溢的水域

它们用自己的喊声,把辽阔

守护得一片恬静

还好,只是短暂的逗留

或是一次毫无征兆的经过

 

就别打扰了,还是把安好

和宁静留给它们吧

别让呵斥变得那么急促

此时的驱赶

——已经足够激愤的了

 

但是,我还是以为

它停在空中的叫声里

隐忍探出的

是一句小小的问候

 

——一群大老远赶来

看望亲人的人,欢呼声里

好奇被一点点温热

已到了兴趣的极致

 

 

水师营周遭的蒲公英

 

很多时候,蒲公英是伴着

出操声一起开放的

那些曾经抵御罗刹的清朝水兵

用旧了多少个甲子

只有清风还能嗅出

花开花落时的秘密

 

只有营盘周边的草木

一岁一枯荣,站出自己的辉煌

那执拗,像开不败的尘埃

仿佛都在认证

我的孤独已融入了

他们的孤独——

 

一个寻芳问古的人

携带着新鲜的山河走近

这光阴里的兴衰

浮华与灿烂

都带着一丝丝苦涩

静静承受着风雨

 

 

三岔河之约

 

这里的一些浪花,早已变成了

三花五罗,河蚌潜入江底

自清流的三岔河

经年波澜不惊

渔歌起伏,仿佛有很长很长的

传说,要一生一世

去讲给人们听

 

风雨缓缓地远去

披上绿衣的大河上下

鱼虾满舱,都在桨橹的

欸乃声——

 

趁着能走动,多和有趣的人

一起来看看三岔河吧

莫名的忧患,源自内心的渴望

我不知道自己在怀念什么

“给一切美好事物以生命

存在就更有了意义

无须牵挂

 

江风婀娜,吹拂着我

也吹拂着一行造访的人

立此存照

把背影定格在江边

站成一尊自我救赎者的

雕像——

 

 

出河店之殇

 

真想把这块高地上的荒凉拔走

连同杀戮时惨烈的血腥之气一起

让曾经的古战场,悲壮的只剩下

高粱,玉米,和花生

 

殇,沉浸的土地

草木依然呈现着900年前的样子

野鸽子的翅膀驮着云朵

脚下的河水,带走了沧桑

 

重生的禾苗

诉说着,这里曾经——

日出日落

裸出地表的白骨

让光阴多了些历史的厚重感

 

肃杀之后,这里一定会是

我的绿水青山

一定是凭吊者

留下的叹息

 

 

西海

 

问题是来去过于仓促

才有了日后的藕断丝连

这片肇源人心中的海

是辽阔的。如有可能

轻风可以喊来一艘经济航母

像把梦交给潮汐的人

乘风破浪

智慧和勇敢都是

这里并行的善良——

 

没什么疑义的了

光是遇见这片海,就够美好

习惯了被水包围

习惯在白骨顶鸡和燕鸥的

声讨中,梳理人性的矫情

 

雨久花像高出水面的情人

为了使人记住某些经历

它的仰望已超过浪花

若西海的水手

在人们的目光里

——自由的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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