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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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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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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红番茄(小小说)

那时,我家小园不过两亩,土豆和玉米作为我家的主粮占去了大部分,余下的面积种植蔬菜和瓜果。番茄也就十几棵,番茄刚挂果,我就和姐姐不约而同地盯着番茄地,看番茄一天天长大,唯恐谁先动手摘去。

看到几个大个的青番茄挂在枝杈间,我怎么也忍不住了,慌忙摘下一个,捧到手心,张嘴便咬了一口,真涩啊,实在难以下咽,我顺手扔在地里。姐姐急忙跑到我的面前,捡起我扔的番茄,心疼地责备我,你怎么这么败家?还没有拉瓤(里面出现红丝状,说明番茄快要熟了)你就糟蹋?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逃跑了。从此,姐姐看得更紧了,看到我在番茄地边踅摸,就发出警告。

当然,机会也是有的,一次,我看姐姐不在家,急忙走到番茄地里。我发现有些番茄呈现出了一些不明显的红丝,也许这就是拉瓤了,我不再多想,急忙扯下几个,还碰掉了几个小青番茄。我急忙把手里的番茄揣在衣兜里,跑到麦秸垛旁去吃,可万没想到,吃在嘴里还是难以下咽,一气之下,我把兜里番茄掏出来扔在麦秸垛下。姐姐没好气地审问我,你是不是又偷摘番茄了?说实话!

在姐姐严厉的目光下,我一时语塞,胆怯地低下头,手不自然地摆弄衣角。姐姐气不打一处来地说,真败家!看把番茄祸害的,垄沟里都有。姐姐追问,你摘了几个?我说,四个。都吃了吗?我说,没有。扔哪儿了?快领我去找!我俩来到麦秸垛下,姐姐急忙把番茄捡起来,往身上擦了擦,然后,冲着我说,能长点记性不?我点点头。再犯,我就告诉爸爸!好险啊,于是,我急忙跑开了。

几天后,我又忍不住偷偷地去了番茄地,可是,令我吃惊的是,枝上那些大番茄都不见了。我想,一定是姐姐偷吃了,原来姐姐要独吞,才管制我,顿时,我火冒三丈,姐姐的形象立刻在我心中黯然了。我不但要找姐姐理论,还要向爸爸举报姐姐这种贪婪的行为。可是,我又犹豫了,怕激怒了姐姐,把旧账翻出来,才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在表情上鄙视姐姐。姐姐倒没有感到心虚,还是那样弟弟长,弟弟短地叫着我。

一天,我和小朋友玩时,发现了邻居李二叔家的红番茄挂在枝头,我顿时垂涎三尺,另两个小伙伴也和我有同感,我们跳到了园子里,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番茄地里,不顾一切抢摘番茄。不一会儿,枝头的红番茄已经装满我们几个人的口袋。这时,李二叔打屋里出来,疯狂地叫喊,吓得我们魂飞魄散地逃跑。

等我们美美地把番茄吃完,满意地回到家后,父亲已经拿着鞭子在屋门口恭候了,见到我,他阴沉着脸问,你做什么坏事了?同时,鞭子举起来。看到鞭子,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腿抖起来,我想,一定是李二叔找来了,这顿打是躲不过了,我屏着呼吸,等待着鞭子抽下来。

他说,你为什么祸害人家的番茄?快说!说这话时,姐姐已经站到爸爸的身后。姐姐冲到爸爸的面前,扬起手护着我说,爸爸,你不要打小弟,是我指使小弟去偷的。

姐姐,你?我吃惊地站在那儿,父亲不相信地看着姐姐,似乎看出了姐姐的心思,鞭子渐渐地落下来,然后说,你就惯着他吧……父亲气囊囊地走进屋。

不一会儿,姐姐端着一个白瓷盆向我走来,奇怪的是盆里竟然有十几个大红番茄。姐姐不容我分说,就拽着我向李二叔家走去。边走边教育我。

过了一会儿,李二叔又把番茄送到了我们家,并表扬了我俩。

此后,姐姐隔三差五的就拿一个或两个番茄给我。

番茄罢园了,正当我感到失落时,姐姐把麦秸垛里藏着的番茄,一个个掏出来,端到屋里,宣布道:番茄品尝大会开幕。弟弟,快去邀请爸爸、妈妈来。这时,我才知道,姐姐怕我糟蹋番茄,才秘密地把番茄捂在麦秸垛里,等番茄捂熟了,再拿出来吃。

看到面前这盆通红的番茄,我顿时来了食欲,我刚想伸手去拿,姐姐急忙制止我,说,先请爸爸讲话。爸爸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地说,预祝明年番茄大丰收,开吃!

当时,我觉得番茄别有一番味道:甜甜的、面面的,似乎还有一点点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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