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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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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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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的你,终将远我而行 ——给女儿成年礼上的一封信

小禾:

今天又一次在你的校园里,在你们的成年礼上的,我眺望清一色着校服的孩子们,努力地找寻着你。正如晚自习铃声响后每次在校门口接你回家时,看着那一群群鱼贯而出的学生们,要仔细地辨别出你的身影。

校园中的你们,也是曾经的我们。一有机会,我总喜欢站在校园的操场上,那时自己仿佛变成草坪上的一尊雕像,仔细地眺望着前方,看见你正夹杂在一群活蹦乱跳的孩子中,带着笑靥叽叽喳喳地向我走来。渐渐地我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这群学生变成曾经的我。走近时,也成长到了与我一样年长的脸庞,然后慢慢地变得成熟、变得严肃。而当他们飘到我身后时,慢慢地,这些影子一个个变成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渐渐地远离这座雕像,正向夕阳投射下的余晖走去。

时间真快,我追忆起飞逝的时光,仿佛与你有关的点点滴滴就发生在昨天。你降临到世上的第一次啼哭,我清楚的记着,那是在医院里的一个咋暧还寒的深夜,刚将临到世界瞬间的你,还没学会哭喊,估计因分娩时短暂的缺氧,你试探着沉闷地哭了半声,停了下来。隔着墙壁站立在门外的我惊呆了,那些影视上刚生下来的婴儿不都是连续的哭声的吗?但约摸隔了二、三秒左右,你马上适应了新的呼吸系统,廹不及待的连续地、欢快地哭喊起来,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告你的到来。那刻,我紧张的心也马上随你欢快的哭声而放松了。不只是你的第一次哭声,你的第一次的发音,你用刚刚学会的语言呼喊着对于你来说周围一切全新的事物,看着喷水池喷射出的水花时,你手舞足蹈高喊着刚从大人那里学会的“水、水、…”一字的兴奋场景,记忆犹新。还有你将“耀达百货”喊成“”耀达搭伙”,“啊…牡丹”直接唱成“啊…丹”,那呆萌的吐词、秩嫩的声响至今仍历历在目。就这样你慢慢地成长着,我想努力地积攒起你成长中的点滴镜头,于是拍摄了你成长过程中的相片,保存着我重要节日时你赠送的信笺,那片言只语,似乎是你随意的几笔,却赠送的庄重而有仪式。那言语幼稚而又富有感情,都是你内心最真的声音,我都留存着。这还不够,还想挽留住你的童心,于是从你有记忆起,每年要扮成圣诞老人,到那个深夜悄悄地在你的床头给你塞满礼物,见你第二天一早激动地找寻到一件件礼物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你与同学交流认为圣诞老人肯定是存在的。

然而,岁月的车轮不断向前,我们还是慢慢的走远了。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喜欢挣脱大人的束缚,走自己的路,慢慢地习惯了大胆地尝试新鲜事物。那次应该是你九岁时,就在你小学三年级运动会上失利后的当天,我们一起去了上海。对你来说,国际大都市的一切都是新的。这趟旅程,你也刚刚学会座地铁。其间一次,当车门刚打开的瞬间,没等里面的人出来,你兴奋地从拥挤的站台上飞快地挤进车内,等我刚到门口时,车门已缓缓地关上。那一刻,我马上意识到我们即将经历短暂而难挨的分手了。但是我故作镇静面带笑容轻松地向你挥手作别,不在你面前留露出一丝的着急与担忧。我是担心你因看到我的害怕,而变得更加害怕,甚至六神无主,出现意外。同时我马上思索着如何能用最快的时间找到你。于是我很快地搭上了下一列的地铁,到了我们事先计划去的站点下车。问遍所有的管理人员,都说没见过这样的小孩。于是我依次返回上一站,并叫管理人员用广播喊叫你。待我第二次从地铁下面上来时,这其实就是我们分手的下一站,迎上一个管理人员,她马上明白我的来意,用手指指,示意这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小孩。此时,我看向你,没多说,用同样的笑容迎向你。谁都知道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列急驶的地铁上,独自一个八、九岁的女孩,那样的离别该是多少的煎熬与揪心,我们都不敢细想,惟有经历积攒经验。

这是一次不经意的分手。后来久了,多了,我慢慢地意识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他)的缘分就是在不断地目送她(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不舍与无奈下,我沉思着,与你一起的十八年,太快了。那它的一半,它的三分之一呢?自然更是一瞬而过。如果说这十八年我们还能经常在一起,那么待你二十四岁、二十八岁时,我们在一起时间能有多久,我们都清楚中间还有相对独立的四年大学生话呢。而这之后,你更是远走高飞,我们见面更是少之又少。

是的,时光的飞逝,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离别也是自然规律,不会因亲情关系而有所改变。于是,我学着祝福:“愿你慢慢长大,愿你有好运,如果没有,希望你在慈悲中学会宽容。愿有很多人爱你,如果没有,希望你在寂寞中学会坚强。”

十八岁,一个尴尬的年龄。按年龄的划分,从此你不再是少年,已经步入青年,是成人的标志。然而,成长到底是渐进式的,而不是跳跃式的。你的困惑,你的迷惘,也是客观存在的。给你写信时,无论我如何地想刻意回避“高考”这个词汇,它还是要跳出我的脑海。按理说,“条条道路通罗马”,高考的成功与否不是唯一的途径,但是既然来了,我说的是既然来了,就如你人生经历的每一段,特别是关键几步,都是要认真地去迎接的。如果非得要把高考当作人生经历的重要门槛,如何超越完全取决自己的心态。正如这个年龄,如果你不再迷惘,一切便不会迷惘。你怎样看待高考,高考就是怎样。你想战胜它,就定能战胜它。是这样的,事物的发展是由内因决定的,内因决定着外因。你的成绩,你的心情取决于自己的态度,取决于你花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取决于你是不是认真地去对待每一门学科,取决于你平时是不是认真地去分析理解那些知识点。如果真有不懂的,应当好好地静下来认真地看下答案里的详析,翻翻相关的笔记及书本,一遍看不懂二遍,二遍看不懂三遍,然后再转化为你自己的思路。到了这时,千万不能再不懂装懂,否则你的成绩是上不了一个新的台阶的。我们不应当找太多的理由,给自己的每一次失败找借口。你就是你,你的成功与否,主要的取决于你自己,外界因素都是浮云。

来吧,十八岁,用你的热忱去拥抱十八岁的梦想与责任。正如你降临世上那个略作停顿以后的敞亮而痛快的啼哭,毫无畏惧,不受干扰,再做你的曾经大踏步独自跨上地铁时的“孤胆英雄”,吟诵起“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这千古绝唱,开启你的崭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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