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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陈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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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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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断壶之三十九 37.余老师忍无可忍连载

37.余老石忍无可忍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过这里应改为:铁打的教师流水的官。校长当然是官,校长有大有小,小的如全校一共三个教师,但其中有一个也被封为校长。至于几百个教职员工,几千个学生的银港完全中学的校长,是官那更是绝对毫无疑问的。

校长一般都是从教师中提起来当的,一般来说没有人从师范院校一毕业走出校门就当校长的。

余老师从来就不想当校长。他认为当校长就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而最主要的是,余老师喜欢安安静静地读书,而当校长就安静不了。他眼见校长室成天宾客盈门,人来人往地,有事没事的都往校长室跑,一刻都安静不了。不想当校长的余老师倒是接触过不少校长,他见过的校长可说什么人都有。

县委书记调换,县各行局局长就要调换,教育局长调换,大的、中的学校校长也就要调换,至于沉浮升降,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二零零*年,银港中学的校长换成纪成风。

纪成风,华南师大历史系毕业。此人治校以治学风为本,治学风以整顿纪律为手段。纪校长每天最早到校,最晚离开学校。学生早读午写迟到,一律不许进教室,在操场上集中,纪校长亲自训话,然后亲自带队或去拔草,或去洗厕所,或去打扫操场,或去清理垃圾池。时间不是早读或午写那二十五分钟,有时一干半天,有时只干一、二节课。长短看实际情况或由纪校长的心情而定。所以纪校长治校期间,学生纪律相当好。纪律好,学风自然也就好,学风好,教育质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纪校长上任后,要余老师重教初三毕业班。余老师坚辞不受, 这倒不是他教毕业班教怕了,而是另有原因。余老师要求从初一教起,然后跟班上初三。他说,教与学是师生的双边活动,这双边活动就是师生的相互了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每个教师的教法、教学风格都不同。第一学期是师生间相互了解熟悉,第二学期才能针对实际用力施教,而效果还未出来,又要移交他人去教了。只有跟班从初一到初三,虽然教师备课辛苦点,但只有这样才能出成果。纪校长同意了余老师的要求。

新学年伊始,余老师领到功课表一看,觉得有问题。本来教主要科目,一般都是每个半天上两节课,余老师教初一两班语文,共十四节课。但穆仁安排余老师的课,是每个半天都有课,很明显,他这是要余老师疲于奔命,每天来回四次在路上跑。也很明显,他这是有意整余老师。

余老师找到穆仁对他说,穆主任,请您高抬贵手,麻烦把我的功课调整为每个半天起码要上两节。

穆仁说,对不起,调不了。

余老师说,我知道再改动很麻烦,希望您照顾照顾,我真的实在很忙,更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来回奔波的路上。

穆仁说,谁都忙,反正调不了。

余老师见穆仁一点都不让步,问,为什么调不了?

穆仁说,谁都和你一样要满足自己的要求,这功课我能调吗?也调不了。

余老师忍无可忍,厉声说,调不了你站起来,把教务主任借我坐一周,三天也行,由我来调,调好了交还给你。而且我保证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满意。你敢吗?

穆仁一时语塞。

余老师借着怒气说,你这功课表里体育课都放在上午第一、二节,也有美术课一个半天上四节的,为何中、高考必考课放在首位的语文要每个半天都有课,且不是排在最早就是最后?天底下有这样安排功课的吗?你既然无能力当好这个教务主任,你可以辞职由别人来干,比如我,要干就能干得比你好。

余老师说完去找纪校长去了。在纪校长的干预下,穆仁不得已才把余老师的功课做了部分调整。

后来余老师才了解,有些人在开学前都给穆仁送一两条烟,要求他安排功课时给予照顾。而且余老师也了解到,原来刚调进银港中学的人,都要上穆仁家门,向他送见面礼向他靠拢,他才会照顾的。

一个上午,余老师没课,他正想集中精力在家批改大作文,突然电话铃响,余老师操起听筒说,你好!

余老师,请你上午到初一(1)、初一(2)代英语老师的课,我是穆仁。

穆仁说完挂下电话,余老师一看时间,只差二十分钟,而路上踩单车要走十五分钟。余老师赶到学校,走到初一(1)教室,学生见到余老师就大叫:老师,你走错教室了,你走错教室了,是英语课。

余老师说,没走错,我就是来代英语老师的课的。英语我上不了,今天还是上语文课。请同学们翻开《皇帝的新装》。

余老师先介绍时代背景,刚说到“西欧资本主义”,全班同学不管男女都哄堂大笑起来……

余老师等同学们大笑过了说,笑够了?那么谁来解释一下,“西欧”是什么?

没人吱声。余老师知道,这段时间银港有些地方地下放映一些西欧的黄色录像,所以当余老师刚提到“西欧”时部分人则哄堂大笑起来……

余老师说,某些人脑里的“西欧”是西欧的黄色录像,我这里的“西欧”是指西半球的欧洲,这是一。第二,你们还小,千万不要去看黄色录像,这些对你们都是极有害的,读好书才是你们目前要关心的。

此时有一男子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因为初一(1)教室在一楼。余老师问,你干什么?

那男子说,老师啊,你们学校那个最差的班主任住在哪里?我要找他。

余老师说,最差的班主任?谁评的?

男子说,学生说的。

余老师说,那么你就是最差的家长了?学生竟然有资格评价班主任的优劣?我问你,学校里是听老师的还是听学生的?

男子说,当然是听老师的啦。

余老师说,听老师的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呢?你是家长,那么你的儿子或女儿肯定是最差的学生了?

男子说,不,不,老师,我说错了。

余老师说,以后千万不要不负责任地信口雌黄,我说你是最差的家长你听了舒服吗?况且你的子女还要人家教育,怎么能如此看轻他。你去下边值日组问问,叫他们带你去找那个班主任。要尊重他。别认为他老实就可随便欺负。

男子说,是是,我记住了。谢谢老师!

那男子说的“那个最差的班主任”其实余老师知道他指的是谁,这是一位中年英语教师,此人性格相当温和,一点脾气也没有,不管班里的学生怎么气他,他从不疾言厉色,更从不发脾气,所以学生谁都不怕他,甚至很藐视他。他的教学工作倒是踏踏实实、属于埋头苦干、也想上进的那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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