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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陈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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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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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莫名忆当年

惆怅莫名忆当年

——回忆海南农垦师范学校的一位同学

牧童

一九七七年暑假,我与海南农垦师范学校数位潮汕籍同学结伴回乡探亲。

这次与我结伴回乡的潮汕籍同学虽有七八位,但红卫轮到达广州后,我们就分散了。同车和我回揭阳的只有一位同届不同班不同专业的女同学。在海南,老乡加同学本是非常亲密的,但我与她的关系却始终保持在一种冷漠与陌生之中。当我在广州市省汽车站排队购车票时, 她走近我对我说, 你帮我买一张回揭阳的车票。我买了两张车票,座位连在一起,可上车后才知道,两人的座位却是各自东西,她在通道左边前一排靠窗位置, 我在通道右边后一排的靠窗位置,竟成了遥远的距离。途中停车吃饭,我忙着上卫生间,待走进饭馆大厅时, 她正在向我招手,原来她已为我买好了饭菜,正在等我一起吃饭。我把粮票、钱塞还她, 她自然是不收的。饭后, 我们又匆匆上车,又各自坐在两个号码相连而距离遥远的座位上。

车到揭阳车站时已是夜晚八时多,她因在前排所以先下车,等我提着行李下车时,她正在车下等我,不远处放着她的行李和站着几位来接她的她的家人。她说要带我去住旅馆,但我那时归心似箭,我说我要连夜坐单车回去。于是她帮我叫了单车, 谈好价钱, 临别时她对我说,回家安顿后来找我, 我家住**医院附近,你可到医院中药房找我妈, 报上我的名字,让她带你到我家。我说好的。然后我们匆匆辞别。

当我带祖母到**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去中药房借问找过她妈妈,想不到的是竟借问不出任何结果,那天那个值班的女人说,她们中药房没有有女儿下乡海南的,反正她不知道。后来,我还特意又去借问过一次,同样也无结果。

暑假将届我回校,第二学期开学之初,一天,我正在食堂排队打饭时,她找到我说,叫你去找我你为何不去?我说,我去了,但借问不出结果。因当时食堂的人很多, 又在排队之中,所以我俩没有深谈,我也没再做进一步的解释,就是过后, 我也没去找她再做解释和深谈。在她那方面看来,我对她自然是冷若冰霜,甚至会认为我是在敷衍应付她。

将放寒假之前,黄昏时我与室友在校园中散步,她也去散步,当她看见我时,马上走近来问我寒假是否回家?我说不回去。她又问,你要托什么东西让我帮你带回去吗?我说,没什么东西可托你带回去。她热情主动地来找我,而我则冷冷淡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大概认为我是根本就不想与她来往的。其实,我是想与她来往的。只是心愿与表现却自相矛盾。那时候,腼腆、木讷、不擅言辞还是我最主要的性格缺陷。这些性格缺陷还主宰局限着我,再者我心里也有自卑想法,她家在城里,而我家在农村,我家中又没一个女人,怕她去了尴尬难堪……那个寒假我独自在学校过年。

第二学年快放暑假的时候,她又找到我, 问我, 暑假你回家探亲吗?我说不回去。她又问,要托什么东西让我给你带回去吗?我说,没什么东西可托你带回去。那个暑假我回到原来我工作的农场,后又去文昌县四表兄所在的农场访问四表兄。

两年师范,在学校回家探亲,实则只有三个假期。这个暑假过后, 我与她接触的缘分其实已经尽了。因为最后一个寒假, 我们就都毕业各回各的农场去了。毕业时,我又因故提前离校,我提前离校时并没去与她告别。从她那一面看来,我更是一个冷酷而无情的人了。

我们那时候各班都没有留下通讯录,再说回农场以后,我有一年半在下面作业区学校,一年半后我调到场部中学,场部中学一位老师听说我的名字后对我说, 原来你就是陈镇朝, 这一二年来,有许多信是寄给你的,但我们说没这个人, 都退回去了。我当时就想,不知这许多的信中有没有她的?如果有她写来给我的信,而每封信都是石沉大海,那么,从她那一面看来,我更是一个冷酷无情得不可原谅不可饶恕的人了。我倒希望她没给我写过信最好,也希望她把我忘得越彻底越干净最好。

反正,自师范毕业离开校园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也再也打听不到她的任何讯息了。近年,我也曾通过市里粤海知青联合会的有关朋友查询是否有她的讯息?结果还是查不到她的任何讯息。偶尔想起她,一股无名的惆怅则弥漫于我的全身心!

二零一五年七月十一日草于陸碌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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