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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陈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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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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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冯德英的“三花”

“三花”指《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上、下册) 。

《迎春花》

四十六年前看过小说《迎春花》,到现在只记住这个书名和冯德英这个作者名,其他的都忘光了。近日,在网上搜了一下,搜出了据这部长篇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不过,名字被改了,改为《喋血1947》。改这个剧名,很明显,是为了吸引观众,特别是青少年观众的收视率。市场经济的负面影响由此也可略见一斑。我认为剧名之改是对原著的不尊重,也是一大败笔——一个内蕴丰富又多么富有诗意的书名被改成了一个血腥恐怖的名字。

对于这个问题,冯德英有一段话可以作为注解,《苦菜花》被中影集团改编成了电视剧,他说:“花”开到今当随时尚。“陈小艺的‘母亲’造型和我的想象有些差距,电影版的冯大娘(曲云饰)是满头银发,而电视版的就年轻多了,这可能是考虑到那个时代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与现代这个年龄的人已大不一样,她的造型以现代人的眼光看会习惯的。另外,这部电视剧围绕着小说中出现的多个女性形象展开,构成一组女性群像图,因此整部戏‘冯大娘’的并不多,她年轻一点儿不会对整部戏有多大影响。如果电视剧老是围绕一个老太太,节奏又缓慢,肯定没有观众喜欢。”这里说的虽然是《苦菜花》,但拿来注解《迎春花》电视剧为何要改为《喋血1947》正好——考虑的还是那些没多少文化的观众的收视率。

一九五九年春冯德英写完四十五万字的《迎春花》,上海文学杂志《收获》一期全文登出,新华书店征订要一百万册,因为纸张紧缺,暂时只能印出四十万册——那时候还是计划经济的年代。

《苦菜花》

冯德英的处女作是《苦菜花》,初版于一九五八年一月,出版后得了八千元稿费,他全部捐给了军烈属。

《苦菜花》因我看过电影,所以脑中多少还存留一些印象。这次看了电视剧,觉得中共这边既知有内奸,又怀疑王柬芝,虽不是束手无策,但也几乎一筹莫展……工作很是被动,拖了那么久也破不了案……但这也说明王柬芝是一个相当狡猾的老牌特务。从抓住了他对他的审讯过程看,就可知道他是一个见过世面,老奸巨滑的人。最后中共这边还是抓住了他的软胁,攻破了他的防线,使他不得不低头服罪。这说明编剧并没把矛盾冲突简单化,而是重事实讲道理地使他心服口服地认罪。

冯德英认为电视剧改编还是比较成功的,他说:“当初我改编电影时是‘浓缩’的,一部近四十万字的作品,压到两个小时的电影里,为了故事的紧凑,舍弃了不少东西,而这部二十集的电视剧就有了充分的时间,还回了许多原著的面目,我对这次改编还是比较满意的。”但他又说:“我们拍摄电影时准备了三年,春夏秋冬的外景都是真的,而且我们的演员仅体验生活就用了一年多时间,在这点上电视剧比不了。”

小说《迎春花》出版后很快引起很大争论,争论焦点是该书在男女两性关系的描写上,有严重的自然主义倾向,失于色情,有副作用;有些批评者更进一步认为,《苦菜花》也存在这个问题,值得作者警惕!

莫言曾评价《苦菜花》:我觉得,在文革前十七年的长篇小说中,对爱情的描写最为成功、最少迂腐气的还是《苦菜花》。《苦菜花》在对残酷战争环境下的两性关系的描写卓有建树,其成就远远超过了同时代的作家。冯德英确实把装模做样的纱幕戳出了一个窟窿。由于有了这些不同凡响的爱情描写,《苦菜花》才成为了反映抗日战争的最优秀的长篇小说。两性描写所达到的艺术高度,会成为衡量某一时期文学所达到的艺术水平的一个衡量标准。十七年中我们还有一部《苦菜花》,何况现在,何况将来。(据莫言《难忘那戴着口罩接吻的爱》摘录)

《山菊花》

《山菊花》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上集稿子脱手,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下集定稿。一九七九年上集、一九八二年下集,山东人民出版社和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同时出两个版本的《山菊花》。

“三花”中,冯德英自己比较满意的是《山菊花》,他认为较之先前的《苦菜花》和《迎春花》,《山菊花》各方面的准备和认识更为充分。但我没读过《山菊花》小说,而在电视剧上是没法看出来的。

冯德英说:一九六三年我写完《山菊花》上册,空军政治部副主任王静敏看了后说感人肺腑,可是编辑说写得太悲惨,要求改。我说改的话干脆不发,结果书稿在文革前被抄。其实我的小说不是写过了,而是没写够。我是想告诉人们,生活是怎么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电视剧《山菊花》中的人物形象,不管正面反面都塑造得很成功,每个角色的语言都富有个性特征。这说明作者是有丰富的生活积累的。当然,《苦菜花》和《迎春花》也都是如此。

“三花”的共同点

“三花”的共同点都是描写山东半岛胶东地区人民斗争生活的,它们有时代的连贯性——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山菊花》),抗日战争(《苦菜花》),解放战争(《迎春花》)。

近年来(二零零七年),《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分别被拍摄成电视连续剧,在多家电视台热播。对此,冯德英说:“‘红色经典’受到热情关注,再次证明了它的恒久魅力。因为它所描述的民族精神、民族意识是永恒的,是我们的支柱。它所代表的那一段段历史,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其实,这三部小说所反映的胶东地区人民斗争生活中,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揭示革命阵营内及新政权中最危险的隐患和敌人就是叛徒、内奸、间谍,这就和当时曾经风靡一时的谍战剧对上了号。所以,这三部据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有谍战剧的特征。《山菊花》中的叛徒内奸孔居仁,《苦菜花》中的日伪特务王柬芝,《迎春花》中的假烈属王镯子和变节的军属原妇救会长孙俊英,都是自始至终贯穿全剧的反面人物。

二零一七年八月三十一日草于揭东陋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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