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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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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樵杂记

缘起

二零一二年十月中旬我到广州参加广东省作协文学讲习所举办的文学培训,识佛山文友张创辉,培训结束,我与创辉坐上来接他的车随他往佛山南海探视儿子。二零一二年十月十九日我独自往游西樵山。

宝峰寺与南海观音

上午我在桂城坐公交车到了祖庙附近,然后在祖庙转公交车到了西樵山下,在山门购了门票及山上观光车票后,坐观光车到了宝峰寺停车场下车。于是漫步走向宝峰寺。

宝峰寺为南粤四大名寺之一。自晋代佛教东传,于西樵山建寺弘法的高僧就很多,到了明代更是香火鼎盛,时有惠连法师在宝峰寺兴教弘法,名气颇盛。但原寺已废,目今只剩断壁残垣。现今此寺为易地重建的,寺址迁在西樵山石牌村蛇岗。寺之中轴线上建山门和大雄宝殿,广场左右两侧分别是钟楼和鼓楼。两边又分别建观音殿,地藏殿、文殊殿、普贤殿,并建方丈楼和僧舍。建筑按明代风格设计,尽量保持原址的建筑风格,使宝峰寺清雅古朴。正前方大型的浮雕,是一幅药师海会图。新建的宝峰寺显得富丽堂皇、豪华气派,但自然乏了古朴沧桑。民间谣谚曰: 首富庵寺……此言不虚。于此也可看出其善男信女之众及民众心底之祈望心态。

从宝峰寺往右,就是南海观音文化苑。这里是西樵山第二高峰,峰顶的南海观音座像,称为世界第一观音座像,也就是说其方方面面均是世界第一。在峰下往上望,只见坐在峰顶的南海观音其高如入云天,座像下面的每一级台阶几乎都是从左望不到右、从右望不到左;从峰下往上望,这些台阶一级级地往天上砌上去,不但越砌越高,而且越砌越陡越长……总之,眼前只见一座台阶的高城,高城上面坐着一座观音……仅看这台阶、这观音,你就得慨叹确实应属世界第一了!

望着这高入云天的台阶,我正考虑着究竟要不要登上去呢?登上去看什么?看观音?天下何处无观音?我看的各种各样的观音还少吗?正这么想着,只见两个少女从台阶上边往下走,一个白发老翁却从台阶下边往上走,三人擦身而过,俩少女下了三五级台阶后,一个旋转身追上老翁,要求要与老翁合影。老翁欣然同意,少女亲昵地用右臂圈住老翁的左臂,另一少女咔嚓咔嚓按下了两次快门,白发红颜留影!我想,这少女的尊老敬老,她追求的是长寿么?

受这白发红颜一老一少的影响,我瞬间决定登上峰顶。登上峰顶,当然别有洞天!环顾四周,观音背枕西樵最高峰大仙峰,其左右分别为双马峰和马鞍峰,从大仙峰环顾俯瞰,可谓左青龙蜿蜒,右白虎驯伏,背玄武垂头、前朱雀翔舞……

观音法相高为六十一点九米,寓意观音成道于六月十九日。法相为坐姿,顶有宝珠天冠,项有圆光,弯眉朱唇,眼似双星,目光微俯,披天衣,挂璎珞,带项饰,着罗裙,慈眉善目地稳坐在莲花台上,广视众生,显现安详凝重,救苦救难的慈悲法相。

观音法相莲花座直径三十六米,外部镶嵌上下三层共六十六片莲花瓣。法座内部是蔚为壮观的五层大厅,陈列众多的观音文化艺术品及功德林等。莲花座四面环水,有四桥通达,寓意四方净土,八方德水,四边皆道之佛境。据说南海观音文化苑已成为人们研究观音文化的必到之所。

与宏伟壮观的观音巨像相映的还有千佛映辉景点,这就是依山傍势建成的三十三座名亭,分别供奉着观音的三十三种化身。大仙峰左侧,建成极具艺术价值的国内外观音寺庙、观音造像的微缩景区。还有圣域市肆、福寿莲池、环海镜清、牌坊广场等别具特色、美轮美奂的观音文化建筑群。

翠岩与九龙岩

从南海观音文化苑下来后,我在山道上的招呼站坐上了景区观光车,下一处究竟欲往何处,心中并无目标,反正见车就坐,心想反正见景就下。于是到了翠岩我就下了。

在西樵山中部碧云峰西,有一条上窄下宽的漏斗状峡谷。两面峭崖壁立,林荫覆盖,寒藤摇翠,满谷青葱。这就是翠岩。入口处称捍门,宽约二十米,长约八十米,谷内开阔,渐进渐狭。谷中有两个石室,是清代画家黎简和何丹山隐居作画处。黎简在崖上题下“天然图画”四个大字。何丹山也在壁上题下七绝诗一首,所以翠岩被尊为岭南画派的发源地。峭壁上还有不少清人的摩崖石刻。谷底一道急瀑下流而成小潭,潭上复有两道小泉,一刚一柔,刚者喷射,柔者缓垂,称阴阳水。潭旁有蹬道可登内嵌于崖间的听瀑楼,楼侧有葫芦井,接贮石缝泄出的甘泉。崖侧有栈道可通玲珑径,攀绕瀑水之旁上登碧云村。谷内左崖上榕根攫石如网,异卉纷陈,有山海棠、紫背天葵、翠云草、石上柏等阴生作物,到处充满了花木葱茏、泉歌不绝的诗情画意。其中无叶井更被誉为樵山第一泉,此泉水甘清冽,终年不歇,更为神奇的是,无论寒来暑往,叶落纷纷,井面断无残叶一片,因而得名无叶井。此外还有古愚谷、百花台、丹桂园、嶙峋壁、龙须瀑、葫芦井、半月泉、蟹眼泉等。

从翠岩出来后,我顺观光车道往下走到东湖,又在路边坐上了景区观光车到了西樵山的西南部的九龙岩景区。谣谚云:

九龙岩孔能钻透,

好运活到九十九。

我当然是不相信这些话的。但这里石壁曲突蟠屈,岩孔高低偃仰,人从外孔钻入,如螺旋前行,最后可从崖顶通天岩钻出,这倒多少是有些刺激的。此处景点有宝峰寺遗址——只见断壁残垣,宝峰胜处——草坪广阔,绿草如茵,还有紫姑庙、春风亭、石竹园、四方竹园等。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四方竹,竹身是四方的。它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观赏植物。径高三到四米,呈圆角正方形,叶狭长,有明显的节。这种竹子比一般的竹子要细一点儿,矮一点儿。它是西樵山特有的,如迁离本园,不出三年,竹身便会回复圆形。此外还有罗汉竹、菩萨竹。

石燕岩与天湖

出了四方竹园景区,我又坐观光车乱奔而到了石燕岩。

石燕岩景区在西樵山东南部,其主体景观是古采石场留下的遗址,遗址处于西樵镇西樵山狮脑峰东南面,因其洞曾盛产石燕而称为石燕岩,其主要景点有:石燕岩、天窗格、石屏风、石祠堂、冬菇石、景良亭等。石燕岩质多为红色粗面岩,石料最适合建房之用,西樵山下有村名曰石岗圩,是当年石匠在此采石到山下圩上作贸易之场所因而得名,西樵附近一带的建筑,舂臼、石柱、夹柱石,均是此种石料。

石燕岩是该景区的精华,也是古采石匠留下的杰作。明以前多为露天开采,明以后发展为洞穴开采,以斜井掘进采石,天窗格就是此种开采方法。洞内人工采石痕迹明显,洞中有开采石料留下的支撑柱,横如列屏,把洞截分成内外两进。洞口扁圆如唇,内进宽广,可容千人。外洞高约数丈,洞壁凝珠含霞,虽六月而凉气袭人。因长年累月开采及天长日久受侵蚀风化蓄水成湖,形成洞内水上汽车、七彩牌坊、石屏风、石祠堂、天窗框等景观,其造型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游人可泛舟内进,探幽访奇。

走出石燕岩,在石燕岩停车场我又坐观光车到了天湖。

天湖是西樵山西北面的一个火山口湖,三面翠峰围抱,湖水澄碧。环湖公路整洁,湖旁花木楼阁点缀,景趣天成,是游客观龙、泛舟待月的好去处。

湖的北面,一座水月轩浮于水中,飞檐傍云,扁舟偎荡。东西两岸分别点饰着抱龙亭、龙珠亭、倚天亭、伴云亭、待月亭和鸳鸯阁等富于民族特色的建筑。湖的东面有九曲桥穿过,似玉龙卧波,又像安在绿盘上的一根琴弦。

遗憾与西樵人文

看罢天湖,夕阳已挂在山头树梢,时间已不允许我再游下去了,否则就没车下山,要在山上过夜了。我只好又坐观光车到了宝峰寺停车场转车下山。回山下时已是下午五时半了。文友创辉这时打来电话问我回城没?说道正等我回去吃饭呢。我在山下又转公交车回城,到达祖庙站时已七时多了,赶快打的赶到创辉家时已七时半了。

创辉夫妇等我到了才炒菜做饭,极其热情接待。饭后我们喝茶聊天,创辉送我一幅他写的隶书书法,后又开车送我回桂城。

我这么乱逛乱闯了一天西樵山,其实还漏下了许许多多的重要景点,比如“欲揽西樵胜,先应访白云”的羊城八景之一的白云洞,康南海戊戌变法的摇篮三湖书院,使西樵文运畅通、科举昌盛,举人、进士不断的奎光楼和字祖庙,集道教文化、领南建筑艺术和自然景光于一体的道教圣地黄大仙圣境园,碧玉洞玉岩珠西樵山最大的瀑布,还有什么云泉仙馆、桃花园等等我竟都没有行到!

有人说,游赏某一地方不要一次性游完,须留下一些遗憾,才能留下一些挂念,以后第二次去才有可看之处。我虽不赞成此论,但因客观上的种种原因,遗憾其实已在所难免。总之,我也总算已西樵一游了。

风景名胜必须借助历史文化底蕴才能立得稳,也才能吸引人。不过,我赏风景名胜却往往侧重于看自然景光而忽略于历史文化方面的遗迹,因为文化毕竟是软实力,也很难体现在自然风光之中,而我们又可通过其他渠道如书藉或网络去获得。诗曰:

桂林山水甲天下,

南粤名山数二樵。

二樵指东樵(罗浮山)和西樵山。位于佛山市南海区西南部的西樵山,作为国家森林公园,其绿色文化非常突出,因其美好的生态环境和优越的地理位置,所以被人称为整个珠江三角洲的后花园。

谁信匡庐千嶂瀑,

移来一半在西樵。

西樵山林深苔厚,郁郁葱葱,洞壁岩缝,储水丰富,其山势蜿蜒、钟灵毓秀,自然风光美仑美色,七十二峰峰峰皆奇,四十二洞洞洞皆幽,湖、瀑、泉、涧、岩、壁、潭、台、奇石异木点缀其间,名胜古迹举目皆是。

西樵山已有六千多年文明史,其历史文化底蕴十分深厚,因此又被称为珠江文明的灯塔, 不仅以佛、儒、道三教融合为其特色,更以具有中国特色的高雅的观音文化令人瞩目。明清时期,以湛若水、何白云、康有为为代表的一大批文人学子隐居西樵山,探求理学,锤炼心性,使西樵山获得了南粤理学名山的雅号;西樵山也是南拳文化的发源地,一代宗师黄飞鸿就出生于西樵山附近的村落。

二零一六年一月五日补记于拾粟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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