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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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好久没有被人敲榨了——虽然我年年外出远足。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四日进城办点事，过午，与一个朋友在东环城路往南的路口一个小食摊档吃午餐。最近鄙人结肠不适，消化力不佳，怕荤腥油腻；朋友已吃过午饭。所以我要了一碗面汤，为朋友要了一碗粿条汤。这碗面汤汤水咸涩——没有好汤水，而掌勺的人不知是不懂调料，还是连味精都舍不得放，总之只是开水放盐——我虽然结肠不适，消化力不佳，但口感胃口并无问题。几条面条，几片肉饼，几片鸡或鸭的内脏，几片菜叶捞起吃后，大半碗汤都物归原主了。朋友已吃过午饭，她的那碗粿条汤也只吃十分之一点五左右就停筷了。
我催叫摊主过来埋单——其实无单，因这环境过于恶劣，我不想多待一分钟。过来收款的年青女人——大约不到三十岁，有几分姿色，她说十元。我拿了十元给她，她说是一碗十元。我考虑了半秒钟之久，于是又改丢了二十元给她，然后走人。
抛开味道与内容不论，这碗东西五元，在揭阳地面大体公道，也可以行得通。为了这十元，她就义无反顾地坚决地砸了自己的招牌，我觉得她实在有点可怜，也有点可悲!
摊主可不这么想，她大概很得意:这不，又白捡了十元。能敲多少算多少，不敲白不敲。这种事在她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她并不希望我再光顾第二次，她也知道我不会再光顾第二次。反正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南来北往的人多的是，永远有宰不完的客!你看她身上挂金戴银，也许自以为很了不起呢!这些财富的象征估计有一部分就是这么来的!
十元钱，又使我想起了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的失误在于没有先问价，先讲好价钱；东西已吃了，就只能凭她心中经商之道的良知了。十元钱，现在就是乞丐，估计也会眼不眨心不跳，鸡毛蒜皮，小事一桩，懒得浪费口水。
近十年来，我行过十七八个省，足踏三四十个大中城市，在旅行途中的吃饭问题上，不管问与不问，都从未被人如此这般的敲过，可在土生土长的家乡，稍不留神就挨敲了。乡亲啊乡亲，这种东方犹太人的聪明，实在用得不是地方啊!请想想，如果我是一个外地过路客，我对揭阳的印象会怎样?你代表的是揭阳人，代表的是揭阳的民风，代表的是揭阳给外地人的形象啊。
几年前，我在苏州旅行，碰到一家到苏州旅行的外地人，他对我说他路过潮汕一次，从此谈潮汕色变，避之唯恐不及，甚至告诫儿孙，作为家训:不可与潮汕人打交道。他对潮汕为什么有如此偏执的成见?究其因，就是路过时因不熟悉曾被人敲榨过。尽管我再三向他解释:这只是个别现象，不能代表潮汕人。但被蛇咬过的人，要消除他的心理恐惧，并非易事!杯弓蛇影，惊弓之鸟，这些成语最能说明问题了。
奸诈的经商之道，这是有文化还是没文化呢? 这是高智商还是低智商呢?
揭阳在历史上出过几个小人物，也有过几个土财主。你如果跑到江浙去看看，才知道什么是大人物， 才知道什么是有钱人。
揭阳要发展。怎样发展?靠什么?什么是科学发展观?文化大市或文化建市，怎样建?人的文化素质体现在哪里?
传统的遗留在骨子里或血液里的狡猾奸诈的为人处事应不应扬弃，怎样扬弃?不能让世人望而却步啊!
时代在变，什么叫与时俱进呢? 揭阳的人民，我的乡亲们啊?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五日草于龙砂南寂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