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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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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序/吴国钦

陈镇朝君的散文集《挑灯看剑》完稿后,我有幸成为第一个读者。虽然时逢酷暑,(昨天,电视台播出的广州市区温度竟是破历史纪录的三十九摄氏度)但读着镇朝君的好文章,似乎忘记了褥暑,我一口气就把二百多页的书稿读完。

《挑灯看剑》不是镇朝君的处女作,在此之前, 镇朝君已出版过《牧童拾得旧刀枪》散文集(香港华夏文化出版有限公司二零零二年版)与《夕阳无语》小说集(中国文史出版社二零零四年版)。即是说,在文学园地里, 镇朝君已非一名拾得旧刀枪的“牧童”,只顾玩转这些陈旧的家伙,而是一名耕耘能手,或栽花,或种棘,心想笔写, 心笔相应,为读者奉献出这些浸润着真情实感的文字。

镇朝君出身农村,年轻时在海南生产建设兵团的橡胶园过了一段所谓战天斗地的割胶种胶生涯,回家乡后一直当乡镇中学教师。在久住大城市的我看来, 镇朝君生活、工作的地方——揭东县,无异于穷乡僻壤。镇朝君以其丰富的生活阅历,沉重的生活负荷,敏锐的视角眼光,孜孜以求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做好教师本职工作以外,为自己营造了一个文学创作的空间,上下求索,乐此不疲,这使镇朝君获得了超乎寻常的成果。他没有被生活重担压弯了腰, 没有被纷繁奇诡的情事网住了足, 没有被复杂迷离的人际关系蒙住了眼。他阅读着,思考着,写作着。镇朝君说:

“我用毕生的努力,去追求一个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文学梦想,而我也在这个追求过程中安抚了我那不甘寂寞的灵魂。”(本书八十四页)

这话说得多好啊,这是一个岗位十分平凡,长相十分平凡, 生活经历也十分平凡(当然并不平坦)的人内心一份极不平凡的梦想与追求。有了这份追求,一切就显得十分不平凡起来。文中镇朝君写到有一次他去购书,五个营业员都瞪大眼睛惊讶地注视着这个稀罕的购书人!如果不是博览群书,他的知识就会局限于眼前琐碎而平淡的生活层面,就无法写出自己新颖鲜活的见解,无法提升自身的写作能力与水平。他的所读所引,从庄子司马迁、刘向到李渔、纪昀再到胡适、周作人、鲁迅、孙犁、汪曾祺等,阅读面广,由于积累深厚,因此联想丰富,类比生动,眼光独到。如在《妓女与政客》一文中,他将不同身份与职业的妓女与政客作比较,指出妓女出卖肉体,政客出卖灵魂; 妓女表里一致,政客口是心非; 妓女卖淫多被逼,政客卖心多主动……这些地方,笔触相当犀利。

镇朝君生在穷困的农村,活在社会的底层,对环境的恶劣,生计的艰辛,有切身的领会与深沉的体味,因此下笔多有感而发,绝非无病呻吟,更非故作高深。象《历险记》、《生病与读书》、《再谈读书》、《围炉看戏》、《父亲和家》、《写作体会》等篇,皆真切而有味, 思精而有致,读后叫人或唏嘘扼腕,或启迪遐想。况周颐说:“情真景真,所作必佳,且易脱稿。”(《蕙风词话》) 镇朝君这些散文篇什,多属真情流露,不事雕琢,朴实无华,正因为这样,所以格外有致,格外感人。

在《挑灯看剑》集子中,我最喜欢《女性话语》、《雪泥鸿爪》、《思絮偶拾》诸辑,因为这些多属社会人生百态的写真与实录,也是作者思考与熔铸的升华。相对来说,《足迹漂流》则过于坐实。写旅游散文,毕竟是需要一点闲情逸致的, 镇朝君这方面可能有些欠缺。当然,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杂感散文写得好, 旅游散文不一定就写得好。

镇朝君是我十多年前的学生,为人朴实热忱,毕竟是农家子弟,浑身上下有淳厚的农民气息。没想到十多年未见, 镇朝君在文学园地中勤奋耕耘,至今硕果累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一别已十多年了!

是为序。

二零零五年七月十九日于广州中山大学中文系

(本文作者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原文发表于《挑灯看剑》/中国文联出版社/二零零五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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