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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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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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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最后的教案及学生们

我参加工作六年后去上师范(带薪计工龄),师范毕业后执教,退休时工龄计四十二年。待过的学校有二个地区(海南琼山和广东揭阳)计九所学校,搬过三次家。

近日到校清理杂物,发现最后的教案还有厚厚的一叠,这最后的一叠教案都是我一笔一划写出来的。那时未有电脑,后来有了也不懂,后来懂了也不允许用电脑写教案,学校规定教案都要本人用笔写出, 要检查笔迹。看起来这叠厚厚的教案是再也用不着了, 我把它处理了: 清理进废旧报刊中;再见了,最后的教案及学生们。

在这叠教案中,我偶然发现还有某年某班的几张学生座位表及成绩单。在这几张学生座位表中倒有几个名字是记得的,两个后来考上清华,一个后来考上北大,当时我在座位表的右下方曾标注“作文较好者”、“作业较好者”,他们的名字都在其中。另有一个学生后来在市教师培训时碰上了,她做了自我介绍,我才知她也当了教师,也曾是我的学生,所以有印象。当然,学生当教师的还有成了同校同事乃至当了学校行政人员的都有……

我二十六岁出来执教初三,当时的学生十五六岁,师生相差约十岁。这一届学生如果参加工作的差不多也该到了退休年龄或已退休了。我从教计三十三年, 毕业班教了十几二十年(未实行九年义务教育之前的小学六年级和初中三年级), 我教过的学生有多少?不知道。我其实早已忘了我有学生,我的潜意识认为,不教他们了,师生关系就结束了,因此我的头脑中竟然彻底忘了我曾是教师。

倒是这个“老师”的称呼被遗留了下来,这些称我为“老师”的倒不是我的学生。他们称呼的是我的职业。在地市、县的基层文学协会,曾经有不少人来找过我要求推荐其加入市作协,我自然有求必应,包括一些我主动发展推荐的基层文学人才, 因为其时我在市作协兼职,壮大发展文学队伍, 这也是我的职责之一。他们是否把我当成文学上的老师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没有这种资格。我只是把他们当成文友而已。因为既然追求文学,文学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师生关系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关系,它总有结束的时候。

在与最后的教案再见之际,我顺手拍下几张照片,聊当留念,以埋葬三十几年的教师生涯以及与此有关的一切。

总之,再见了,最后的教案及学生们。

二零一九年九月六日草、二零二零年八月十九夜修订于无为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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