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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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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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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成就我的梦想

几十年来,我和书结下了不解之缘!书籍成了我真正的良师益友,真真正正与我“朝夕同欢聚,亲密共携手”,和我共同历经种种劫难,并与我一同走向梦想,走向辉煌!

我喜欢夜晚是从少年时代开始,因为夜晚是我少年的宇宙飞船,它可运载我到达另一个时空去遨游。

少年丧母迫使我在勉勉强强上完小学后就不得不远离校园,而求知的渴望我却无论何时何地都未有丝毫的减弱。十二岁的我辍学后,白天要完成相当于一个成年人所做的一大堆家务工作,只有到了夜晚我才获得相对的自由。我可以躲在牛舍里偷偷地读书——因为父亲心痛煤油:牌价的不够用,高价的又很贵。那时我家代生产队饲养一头水牛——这可以多挣点工分,又可以获得些肥料。我和牛同室而居了好多年,夜里除了给牛添草料,照顾它拉屎撒尿,其余的时间就可用来阅读了。

牛舍里有一张挂着百孔千疮蚊帐的老式眠床,一张三条腿的烂桌子,一条粗制滥造的板凳,一盏小煤油灯。酷热难耐的仲夏夜,当巷子里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小都到寨前或大池坝纳凉的时候,当人们拼命地扇着扇子,有人还絮絮叨叨怨恨咒骂着天气为何会如此毒热的时候,我却躲在门上挂着蚊帘的牛舍里,就着一点点儿小火星般的灯光伏案夜读——我精神食粮的物质保证就是那极有限极可怜的那一点点煤油,就是父亲不唠叨不反对我自己也要细水长流节约使用……我在群蚊的高歌狂嗥声中,吸着牛尿牛屎那又辣又酸又臭的浓烈气味,边抹汗边扇打蚊子,既艰难又贪婪地读着书。充斥牛舍里的除了蚊群肆虐狂嗥之外,还夹杂着牛尾巴拍打蚊子的噗噗声,牛吃草料的悉嗦声,反刍磨牙的嚓嚓声……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读着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

夜的时间在流逝,我却被书籍彻底地俘虏。

乘凉回来的父亲时不时责骂我:“整日看这些x屎书,看了肚子会饱么?浪费煤油!”尽管如此,我还是无论寒冬酷暑,夜夜躲在牛舍里贪婪地阅读各种各样凡是我能借到的书。啊,夜晚!我爱您!感谢大自然的赐予,要是没有夜晚,我的生活将是多么地枯躁无味啊……

一九七零年,我和同龄人高唱“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壮歌离乡赴琼。

当时的政治气候,理论认识是批判知识,否定读书的。再说也无书可读,古今中外的文学遗产都成了封资修毒草。毒草自然是禁读的,既然禁读,要借到此类书也非易事。

一九七四年春的一个星期天,我跋涉三十多里去访一位朋友,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本《人民文学》(期数已记不清了,内容上我还记得住的是里面有刘厚民的一篇小说《山重山》)。这本旧杂志朋友是借来的,我自然又向朋友借,并保证在下星期天奉还。归途中我搭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我坐在跳跃颠簸,咣当咣当震响不绝于耳的手扶拖拉机车斗里,竭尽全力保持身体的平衡,起起伏伏地读着这本书。途经团部时,恰恰被团政治处处长发现,书即时被他没收。他说这是毒草,不准看;且再三追问杂志的来源,后来他还打电话给连队领导要他们教育我提高觉悟……总而言之,那年月的读书,基本上还是属于地下借阅的形式,借和被借双方都是要冒一定的风险的。

长斯的坚持不懈的广泛阅读,充实了我那苦涩的少年时代和单调的青年时期,丰富了知识,开阔了视野,陶冶了情操,积累了语言功底和文学素养,为我后来在文学道路上的跋涉奠定了较为有利的基础。

我这一生因为喜欢读书,确实使我改变了命运,也实现了少年时代心中暗暗追求的人生梦想——想当作家,虽然不是专业作家,只是一个省级业余作家。认真推究起来,这都是长期读书帮了我的忙。

我的一生实在是坎坷曲折,长期孤身“奋战”,帮我摆脱种种磨难,冲出重重困境的力量源泉,应该来源于书。书为我建构起立身的精神支柱。有时我对生活产生绝望或心情极端抑郁时,我读书,它能使我走出阴霾的笼罩;生病时,我读书,它可助我忘掉眼前的病痛,愉悦的阅读能缓和甚或冲破病痛的折磨;无聊时读书,也能使生活充实,且受教益。

我目前所从事的教书职业,和我的喜欢读书是有因果关系的。正是因为我长期的读书,使我被人误认为有点知识,终于被推荐为最末一届的工农兵学员。虽是工农兵学员,入学后,却开始严格的考试了;因为我的长期读书,所以我基本上还能学得得心应手;也使我后来能比较“顺利”地取得本科文凭。爱读书,爱文学,也激发我学习着,尝试着写了一些东西。

现在书籍内容之丰富,读书条件之优越,在那时我们是连做梦也无论如何都梦不到的。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财富,毕竟是很难守得住的,只有聪明才不会丢失,人的聪明源于书籍,“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汉·刘向语)。

二零一五年四月三十日上午整理于拾粟斋

(此文发表于光明网《光明教育》频道二零一五年五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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