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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陈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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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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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拉杂谈

1.灵感

什么是灵感?长期思索,一朝得之,这就是灵感。如果你觉得过于抽象,那么说具体些,灵感,有如一锄一锄地往下挖掘,有朝一日终于捅破了泉眼,泉水奔突而起,汹涌而出……行文至此,不妨再举一二形象化的事例加以说明:

三国时,魏文帝曹丕欲杀其弟曹植,勒逼他以“兄弟”为题(但不能出现兄弟字眼)七步成诗,否则杀头。曹植吟出: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就是灵感。又如《红楼梦》第七十六回:林黛玉和史湘云中秋下半夜在凹晶馆联诗,黛玉见池中有一黑影,疑惧“敢是个鬼”;湘云拾了一块小石片打去,却飞起一个白鹤来,湘云笑道“倒助了我了”,于是随口吟出“寒塘渡鹤影”,这也是灵感。

灵感是思想的火花,是智慧的闪电,磨擦、碰撞、闪现、美丽之极,但又一瞬即逝。灵感如一种魔咒,它能使人身不由己,癫狂不已,手舞足蹈,欲罢不能。

灵感有没有前兆,有没有征候?我想应该有的。在创作过程中,坐卧不宁之时,食不甘味、睡不安寝之际,极度的烦躁,就是灵感的前兆和征候。创作过程中的烦躁则是灵感的催生剂。

文学创作有没有灵感?文学创作要不要灵感?答案当然都是绝对肯定的。没有灵感就没有文学创作。没有灵感的写作,不是文学创作,那种写作只能是抄写,是文字的堆砌,是“寻章摘句老雕虫”;没有生命的资料,是文字骷髅,是泥做的骨肉,是浊臭逼人的官样文章或八股文。有灵感的文学创作,才是水做的骨肉,才能令人神清气爽。

灵感降临,如神附体,当此时也,往往会诞生秉笔疾书,一气呵成的好文章。

灵感并非神秘莫测的玄虚之物,灵感是客观现实生活的长期积累,在作家主观头脑中的折射、闪现,然后通过文学的语言反映出来的一种创作上的客观规律。

二零零六年二月五日下午于枫江之阳

(原文发表于二零零七年十月《揭东文艺》报)

2.“三上”文章

——再谈灵感

有学生来向我请假,我叫他写请假条,他大大咧咧又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写。他说的是实话。我收到过许多请假条,格式不对,只有一行字,错别字竟有三四个——当然语法也不通,意思更表达不清晰,不准确。初中生不会写请假条的不是极个别,而是大有人在,你能想象这些人这八九年书究竟是怎么读的吗?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曾教育学生要珍惜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财富。我讲了宋代文学家欧阳修利用“三上”——马上、枕上、厕上的时间读书思考创作的典故,讲到“厕上”,学生们大笑。他们把这当成笑话,有人连自己为什么笑都莫明其妙,都糊里糊涂!

我倒是有许多创作灵感,确确实实就是来自“三上”。

作家喜欢旅行,喜欢出游,这里面大有文章。有的人喜欢舞文弄墨,舞文弄墨弄了大半辈子,却总是不敢走出他生活的那口狭小的“井”。眼见为实,他所见的天确实是方的,这实在有点可悲!

除了生活在牧区,当代人外出一般不骑马了——人们一般借助机械出行。我出远门坐车,出近门踩单车,偶尔也散散步,这些时间的所见所闻所思,特别是后者,收获最大。这“路上”常常引发我的联想,触发我的灵感。灵感降临,此时赶快掏出笔、纸,把灵感捕捉在纸上。写作的人,有了灵感,那种快感,那种美感,乃人生至高无上的赏心乐事也!

我喜欢“睡懒觉”,这虽然不是一个值得提倡的习惯,但其实我却是在“枕上”想心事,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利用清晨这个宁静的时间,利用经过一夜休息精神饱满大脑最清醒的时候,循着一定的思路在思考问题,昨天被阻的文章思路,昨天解决不了的事,往往就在此时灵感来临,被阻的问题迎刃而解。灵感降临之时,我在被窝里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马上跃身而起,抓起纸笔,先把灵感捕捉下来。

假如不是患便秘的人,正常人上厕的时间应该不长。厕上时间虽短,却也同样有灵感,因为我就常常出现这样的事。就说最近吧,上个星期有好几天我在写一篇较长的文章,这期间每次上厕所,竟然都在厕上无意识地自生自降“灵感”,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真是不可思议!因此受孕了几篇文章的胚胎,后来也就据此分娩了几篇短文。

思考是播种,灵感是意外的收获。形成思考的习惯,是常年在播种;常年在播种的人,也就可能会常年获得意外的收获。而收获,特别是意外的收获,总是令人非常愉快的。

二零零六年三月七日草于枫江之阳

3.文章是自己的好

老婆是别人的好,文章是自己的好。前一句不是此文想说的内容,此文想说的只是后一句。

文章是自己的好,恐怕不仅仅是主观认识上的范畴,而且有可能是一种很普遍很客观的社会现实。何以见得呢?先说一件小事。我曾为一本刊物写了二百多字的一条出版简讯,送给二种刊物登载,结局不是被改得面目全非,就是被动了大手术——二百多字,其实也没有几句话,怎么经得起如此这般的折腾?

修改这条共同的短讯的是我的两位文友,他们认为要那样改才好。我看了刊登出来的短讯,却认为不应该改才好。说到这里不说点具体的情况,读者们就该不耐烦了: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不是一个永远纠缠不清的问题吗?

这条短讯,除了告诉人们这本刊物这期杂志出版了之外,当然主要是概括了它的内容“好”,目的就是为了拨动读者的心弦——鼓动谁都拿得出的很少的一点点钱,去买他尚属需要而又尚不了解的许许多多成功人士的人生历程、经验,也就是动员人掏钱买书。前面的种种铺垫,正像唱段的过门,目的就是为了憋足劲唱出后面那句最动听的唱词(结论)。可是那个我精心设计而捕捉到的结论,却都被两位文友改没了。没了骨头架子,只剩下一堆没有任何支撑,没有任何特征的皮囊,此文岂不变成了可有可无的絮絮叨叨的废话么?

书讯就是书讯,还要求什么关键词、中心语(政治方面的) ——也就是唱高调,这不正像宗教徒做早敬、午祈、晚祷那样了吗?调子定得越高,就显得越空,你唱你的高调,我退而避之,敬而远之。我想,越接近柴米油盐,越有亲切感,越有亲和力,越能缩短刊物或书籍与读者的距离。

这本刊物是集体的,这条书讯也是为集体而写的,登也可,不登也可;改也可,不改也可。这件小事只是触发了我联想起了这个话题。而这两位文友又都属于舞文弄墨的人,文字经过他们的手,他们认为不好,理所当然是要改的。所以,我们三个人殊途同归,形成了一个共同的认识:“文字是自己的好” ——这只是文字,还称不上是文章。

凡文章大家,自有大襟怀,大气势,大手笔,或自出机杼,或自成流派,令人高山仰止。话说到这里,又触动了我的一根神经末梢。有的舞文弄墨的人总喜欢用自己的思路,用自己写文章的套路去套别人的文章,以此作为取舍、评判文章的标准,这就很成问题,他自己钻进了死胡同不说,如果是占据刊物园地的人,这刊物恐怕就被弄得很单调、很呆板、甚至死气沉沉了。更有甚者,有的人把刊物看成自己的自留地,专种一种有利可图的短期经济作物,虽然也青葱一片,却脱不了自给自足,小打小闹的小农经济,自满自足可以,若拿出去和人家比,小家子气就一览无遗了。

二零零六年三月十六日下午草于枫江之阳

(全文发表于《朝阳》文学杂志二零零七年第二期,《揭阳文艺》文学杂志/二零零八年十二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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