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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陈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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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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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层作家所面临的尴尬现状以及一些思考

一. 一些现象及一些言论

我接触了不少知识分子,具体地说比如教师、医生、政府公务员等, 有的把文学创作理解成政治宣传, 有的把文学创作误解成乱吹牛皮, 有的甚至认为文学创作就是拍领导的马屁, 有一些学校的校长、教导之类的人,甚至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写文章)至切别伤官损民……因为他们不接触文学, 所以不了解文学, 也不懂文学,或者说他们不屑于去认识文学。

社会上有些文章并不排除如上面所涉及的种种现象,但,写文章与文学创作是二回事。它们之间既有联系甚至是密切的联系而又不等同。

话说回来,以上的种种论调也非空穴来风,因为在基层有些所谓的文学创作本身就是在图解某一政策或诠释某一概念。

想搞文学创作的人,必须掌握一点文学理论, 首先必须搞清楚关于文学与上层建筑的关系。

有一文友多次对我说,作家,就是要埋头写作,多写, 别的闲杂事都不要去管……他所说的闲杂事是指业余组织或参与一些文学活动、会议,编书、报、刊一类的事。

他说的当然不无道理,但我奉行不了。我说,你叫我多写,而我目前却不大想写。为什么呢?我现在抽屉里已塞满了二三部书稿,正苦于出版无门:常规出版出版社不买单,自费出版我又找不到钱;就是找到了钱,自己也发行不了,倒成为一种负担。你还要我多写? 一来抽屉已塞不下了,二来这是自己给自己增加经济压力与思想负担,我创作的动力呀积极性呀严重受挫, 我的热情激情泄了。所以我必须冷却,读一些书,思考一些问题,究竟还要写什么,怎么写?这六个字解决不了,我目前懒得动笔。

而一个写作者,若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自己书的话,或许也真不错,但我做不到,起码我无法真的闭门埋头写写写,我安不下心静不下神大写特写我的“抽屉文学”。我需要走走,看看,听听,深入了解并接触社会,当然更需要好好想一想,所以,我喜欢参与那些“闲杂事”,来调整我单一的生活方式,充实并抵挡我那时时袭来的无聊空虚寂寞,以期调整身心。这也可以说是在磨剑, 磨剑当然是为了用剑,以备日后出击。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此之谓也!

二. 基层作家创作的瓶颈问题

在基层的业余作家,一般总会遇到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要想冲出市级刊物,打进省级刊物国级刊物很难。其原因嘛,一是水平所限,又因是业余,二是没什么名气,目不识丁。就是市内刊物,且绝大多数是内刊,也同样发表很难:一是园地很有限,容量少且周期特长,而基层写作的人又特多,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这就必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再者,有时清纯的,浅显的,通俗的反而易发,深沉的,忧患的,金刚怒目式的,尖锐的,高深一些的,反而难发,因为编辑或主管领导或看不懂,或怕这怕那,干脆不用。那么,写作者就必须思考一个最现实的问题:迎合编辑,以求多发?这无疑是创作的倒退,起码也是停滞不前;或不问发与不发,继续把“抽屉文学”写下去? 把“抽屉文学”进行到底, 继续追求创作的向前、发展与深化?是如此这般坚持下去呢,还是改弦易帜向媚俗化上靠呢?一个不得不慎重考虑的问题啊!

基层作家的创作必然会遭遇到一个绕不过去的瓶颈:在下,在基层, 有时粗疏通俗的易发,而深沉尖锐的则难发;向上,向大报刊, 论深沉尖锐则又不够,且又名不见经传,所以也难发。进,冲不出本地域,也打不进大报刊;退,也无地可守,无险可依。所以,进退维谷,而究竟何去何从,是对基层作家的一次严峻考验。

三.关于风格问题

风格问题包括创作者的个人风格与基层文学园地呈现的风格这二方面。一个初步形成自已的个人创作风格的创作者,是成熟或渐趋成熟的标志,这是可贺的。各人形成各人的风格,正像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花在争奇斗艳。虽然单一颜色也有单一颜色的好看,但总比较单调,也容易使人产生审美疲劳。一花独放毕竟不是春,只有这万紫千红才是春天啊。

但上文提到的这种形成个人创作风格的作品,究竟能否被基层刊物的编辑所接受,还是一个问题。因为有些人的口味喜甜,有些人的口味喜酸, 有些人的口味喜辣,而且有时这种与生俱来的个人爱好是伴随其一辈子而不想改变的,这就形成排斥性的选择,或选择性的排斥了。如果能男女老中青少, 各年龄层次兼顾,嬉笑怒骂歌哭抨贬, 各种表现形态各种特色包容,苦辣酸涩甜,各种口味兼顾。包容兼顾的同时,又能围绕并突出中心,且有所侧重,这就需要有一个长期性运筹,而不是应付式的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了。本来嘛,能宽容或容纳各种风格的文学作品的刊物,本身就体现了刊物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春之风格,这才有蓬勃的生气,才有活力,这才是春意盎然,也才有可能培植出一些奇花异卉。

四. 基层文学评论或跟不上或与基层的创作实际脱轨

基层作家创作的长篇或作品集出版后,对其作品的评介宣传总是跟不上,也就是说, 没有及时配合及时推介,更没有形成惯例。多数只是一些点缀式的新闻式的报道而已,而且流于形式,呈千篇一律的套话,没给人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所以也没形成什么影响,更没有可能推动或促进当地文学创作的实际。

虽然有的也有一篇半篇评论(也只是简评),那也只是一家之言而已,根本没有较深入的较全面的根据作品的实际多角度多视野地铺开或透析。当然,基层没有比较专业的评论家,缺乏评论人才,而组织统筹安排乃至经费等也是一些不容忽视的实际问题。

有些评论,永远缺乏参照系, 永远缺乏有效的明确的定位。一台机器,它的某一部件,甚至一颗螺丝钉,都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也就是说,评论一部作品,必须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洞烛它在当地文学的历史长河中所起的作用,从时间,空间,从同类型体裁,不同类型体裁,进行纵的,横的比较,然后根据其实际作用,给予比较客观的中肯的评价,既要肯定其优点,也不忽略其缺点,这才能使人知道具体学习吸收什么,扬弃什么,才能有所增益。

但是,有些评论文章,你稍加注意,就能发现,笼而统之,泛泛而论。较差的他也能找出优点ABC, 较好的他也能找出缺点ABC,立论的高度高得吓人,但脱离作品的实际与当地当时当人的实际。往往是一部作品优劣各打五十大板(或三七或二八开),各人作品,又各打五十大板(或三七或二八开), 似扬实抑, 又似抑实扬,朝三暮四, 暮四朝三,用一种套法套向任何作品。这种套法,也完全可套向诺贝尔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不管什么奖,都可一套。这就和本地本书本人的创作实际脱轨了。打点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是就社会效应这“大”的方面而论,若从个人效应这“小”的方面而论,当然,创作要剔除浮躁,潜心奋志,耐得住寂寞,长期坐冷板凳,十年磨一剑等等等等。大道理谁都会说,而实际做得到做不到,就很难说了。

二零一零年七月十六日上午及七月十七日夜草于横山之阴

(原文发表于广东作家网并被选刊于《作品》(网络版)2010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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