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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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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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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缘

二零零七年盛夏的一天下午,我在某协会处于二楼的小小办公室里,正在埋头做一项吃力不讨好,后来还给我招灾惹祸的工作。当我累了, 坐在门边的一张破藤沙发上喝茶时,听见楼梯响,有人缓缓地在往上走。终于从门外迈进了一个人,我礼貌性地说,请坐。

没有回音,也没有动静,一切都在瞬间静止了。这个人只从门外跨入一步,就像中邪一样,马上定格成一尊塑像,一动不动了。

这是一位老人,他本来背有点驼,再加上居高临下鸟瞰式地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我,所以背显得更驼了。

他不坐,也不动,更不吱声,也不往里挪,就堵在进门处,眼睛盯视着我……

我的头脑中一闪念,怪物!转瞬又想,是不是闯进了一个疯子?我马上本能地把座位从靠门边处往里挪了挪,正考虑要不要采取什么应急措施之时,却骤然听到了一句使我吃惊的话:啊——你是陈某某!

塑像一说话,脸上的皱纹舒展了, 眼睛也就开始闪现出光彩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陈某某?

我见过你。

你见过我?我更吃惊了。

我经常见到你,把你看得很熟了。你就是陈某某,不会错。

我只好承认:我就是陈某某,可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你没见过我。他肯定地说。

我没见过你,可你又怎么说你经常见到我?

我是在书上见过你。

啊——书上?什么书? 我又一次吃惊了。

你写的书。

我写的书? 你在哪里见过我写的书?

书店。你的书出一本我就买一本,你所有的书我都读过了,都收藏着。

啊,我一下子无比高兴起来,无意间听到了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位热心读者,真是喜出望外。

后来,我们两个人就聊得很投机,他还告诉我:我们是同行,我也是教师,不过早已退休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姓郭,也是作者,在某些报刊上似乎发表过不少作品。他精于茶道,写过不少这方面的散文。我曾编辑过他的文章,可能修改过一些字词或句子,他都还记着,而且还感谢我说,改得好。还说,写文章我要向你学习,你铺得开……诸如此类。

我只把这些话作为勉励与鞭策,我说:惭愧!你只要看看名报名刊我还没一篇作品入选,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这位郭老先生谈起我的作品,几乎如数家珍,他果真是很认真地用心读过的,不像本地的某些人,跟我要书,却从未去读——起码从未用心去读。

二零零八年四月十日下午写于横山之阴

二零零七年,汕头市在潮阳金玉举办杨梅节那天,我和友人到朋友的杨梅山上去采摘杨梅。那天到朋友的杨梅山上去的人很多,有几个还到杨梅山上朋友的鱼塘去钓鱼。

那天我们就在山上饱吃杨梅,后来还吃了番薯汤,吃老鸭粥, 盘桓了一天。

当时朋友宣布说,人人自力更生,各人摘各人的。我和友人没事,就帮四个钓鱼的人摘杨梅,我们俩为他们每人采摘了一小筐。后来, 朋友说:不行, 各人摘各人的, 钓鱼的人也要自己采,你们采的都要自己带走,我也不要你们的。

我在山上已吃饱了杨梅,我目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最后我和友人下车时每人带了一筐回来。我那一筐一到家就叫内妹拿去吃了。

这个朋友目前据说是家资上千万的老板,说起他与我的交情也是以文结缘。

他听人说起过我,在一次会议上,他特意招手叫我到他旁边,我们就认识了。

他是一个相当豪爽的人,与我一见如故,无话不谈。他原来是中学教师,年青时也爱好文学, 写过并发表过一些作品,后来调到一所学院,再后来下海经商……

我送给他的书,他竟在春节期间闲暇时读得很认真。我到了他那里,他可以大半天都在跟我谈读我的作品后的读后感,从人物形象,到故事情节,乃至人情世态与作品的典型化问题等等。他知道他比我有钱,知道我还在贫困线上挣扎,每次我去,他就好烟好茶好饭招待我,还帮我与批发商联系售书,甚至一度想帮我印书……他也曾乘夜专门开车到我的蜗居畅谈。

他是通过我的书, 通过读我的书,了解了我,也理解了我,才和我成了好朋友。

他经常对我说,你想的是出名,我想的是图利。但并不妨碍我们成为好朋友,因为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语言。

二零零八年四月十一日夜写于横山之阴

我在经历了家破而妻“离”子散,亲朋离异而遍地是敌的境遇之后,才真真正正有时间与机会全身心地去拥抱文学!

当我处在这种特殊的境况下, 文学,就成为支撑着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文学,再次燃起了我对人生、对生活的希望,文学,给了我奋斗的勇气和力量。

一位高年级小学生读了我的书后对我说:我被你的书感动得泪流满面。两位中年妇女看了我的书,对我的朋友说:我们边读边陪着作者流了许多眼泪。作者的遭遇勾起了我们强烈的感触与同情!他吃了那么多的苦,终于写出了这些书,这也值了!一位在辽宁工作的干部回乡探亲,在他的弟弟(我的朋友)家中读到我的书,后来他遇到我时对我说:那一夜我拿起你的书来就放不下了,一直读到天亮,直至把整本书读完才罢休。

一位文学杂志的执行主编几次在信中提到我的作品:“您阅历丰富,思想深刻,写出的作品很有可读性。”“您文笔犀利,知识面丰富,看您的文章可以得到启迪和享受。在逆境中、困境中自强不息的人,是生活永远不败的强者。”

一位回国联系商务的泰国华侨,我送给他两本书,他回去读完后,专程从国外打来电话,叫他弟弟转告我说:不要灰心,不要丧气,我从你的书里看到了希望与力量,我相信,你还能东山再起,再创辉煌的。

我的一位在海南某农场当党委书记的同学,读了我的书后,多次来电专门和我谈我的书,并鼓励我:写得好,你要继续坚持写下去。

我的另一位海南同学, 在那位农场党委书记处看到了我的书,马上打来电话跟我索书,我寄给他后,他发来短讯写道:你的文章很合我的口味。后来他又多次发来短讯再三邀我回海南去:老同学,欢迎你回海南来,我正缺少你这样的朋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到我家住下,后面再谈。我现在工资已二千元了,供你抽烟喝酒没大问题, 总之,只要你能抽能喝,你就是我的上宾。

还有许许多多的朋友,都不同程度地对我的文学创作给予了不同的鼓励与关怀。正是因为有这许许多多的朋友的鼓励与关怀,才使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熊熊火焰。

池莉说过她的创作是:为一群人而写作,甚至为一个人而写作, 为自己而写作,不受外界影响……

丁谛在《水城杂忆》中说,奔进乱离之情,不能无所感,有长篇巨幅之情,而又无埋头著述之力,只有抒写下那些零片断诗了。诗原是代表极度的灵感的。少组织,少故事;多梦幻,多憧憬。我喜爱它们。我不是喜爱诗,而是喜爱梦幻和憧憬。

李小雨说:以诗来抚摸自己的伤口,以诗代言。这是无奈,更是另一种痛苦的激励,好诗只能从伤口中长出。

曾经沧海难为水,千金虽散尽,文字却永存。

二零零八年四月十四日晚写于横山之阴

(原文发表于《东方散文》二零一一年春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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