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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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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游记 后记

当我正给这本《牧童游记》写序的时候,爱人说,在书名“游记”前面加一“穷”字。她的一语倒钩起了我心底的一件往事。

二零零四年二月寒假,老婆在B市被一辆小轿车撞得“死去”又活来,而且被收受贿赂丧尽天良的B市某交警大队苏某判为负主要责任,结果是一切医疗费用自负之外,还要为肇事小轿车赔偿维修费。因为肇事者所负的百分之二十的医疗费远远不够抵销那豪华奔驰小轿车的昂贵维修费。我不服,但上诉无效,B市交警支队维持B市某交警大队的原判。

二零零五年夏,肇事小轿车主的那一伙人,找到我当时所请的委托律师进行多次协商,因为肇事小轿车买了保险全保,他们拿不到医疗单据,无法保销。经过几轮讨价还价,所谓无钱屈死英雄汉,最后我逼于无奈,结果用那些医疗单据去交换了几千元。

二零零五年的暑假,我的家庭遭受月零会天灾人祸的袭击,家破人亡(逃)已历三载了。此期间我困守于校园之中,应付着园里园外遍地伺伏的那些难缠的经济“敌人”。老婆跑到B市去收废品——正月初四黄昏被小轿车撞“死”过去。儿子因家庭之故也已辍学在外四处漂流打工。正在上初中的女儿,无家可归,寄身于亲友之中,也正承受着极大的精神上的四方压力……

二零零五年七月,我与女儿先后到了B市去看望女儿伤残未愈的母亲。三个人困守于一间八平米的潮湿阴暗的出租屋中,看着负伤的老婆,看着凄惶的女儿,我百事无心,家庭的出路在哪里?未来的出路在哪里?女儿的出路又在哪里?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直达崩溃的边缘。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需要转换心情,女儿更需要转换心情,这个家庭也更必须转换心情。我决定出去散散心,也带女儿出去散散心。女儿母亲被撞折的是手臂和锁骨,双脚还能走路,所以,也决定带她也出去散散心,何况,我父女若走了,也没人照顾她。

旅游需要钱,是人所共知的。我决定用那些医疗单据换回的几千元带她母女出去旅游。目的地华东,旅游形式自助,具体城市随意,旅游多久时间不定。

结果是三人往返十一天,游了六个城市,看了约十个大景区,花费三千元,平均每人一千元。这实实在在算是穷游的了。这次出游,确确实实转换了我的心情: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不也可以跳离是非的漩涡之中,做暂时的身心休憩么?穷困潦倒愁云盖顶之际,不也可以去共享祖国美丽河山的公共资源,体会人民平等而调整身心健康么?我想,女儿也应是如此,而且还应是远远不止于这些……这次穷游,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为旅游而旅游,而是对我自己、对家庭的一次挽救行动。它的深远意义非浅,没有身心处于那种彻底崩溃的境地的人,是百思至死也不可能会明白的。简单直白的概括:这是一次登高望远,拨开身边的愁云惨雾以窥视未来之光明的战略决策!是对家庭的拯救,也是对女儿的拯救,更是对未来的拯救。它坚定了我及一家对生活、对未来的信念与意志。

爱人了解我的穷游史,她说的虽是事实,但若书名冠以“穷游记”,则未免文不对题。因为在这些游记文章中——起码是绝大部分文章体现不出来这个“穷”字,所以,我还是保留原《牧童游记》这个书名。

上面提到:旅游需要钱,若以我经济状况之实际看,我本无条件去旅游的。但因爱好,所以自然会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去实现这一爱好。旅游又分公费与私费,公费我没资格也无条件享受——虽然所在的学校多少也曾组织过一些零碎的短途旅游,但学校组织的旅游也不是公费,而是学校补贴小部分,自己出大部分。所以我之旅游,基本上还是皆为自费。因为“穷”字当头,因此之故,自然就要锱铢必较精打细算了。现在回顾我的出游,大概有这么几种情況:一是在家庭面临绝境的时候,带着女儿妻子出去穷游以解放心情。一是我自己出去参加一些采风之类的文学笔会、颁奖会之类的会议。一是朋友相约相邀到某一地方相聚及游赏。还有就是一些途经顺路捎带的自助游。

旅游多是走马观花,回来写写游记,才能把走过的看过的加深加固印象。若不写,就会渐渐地淡忘干净的。我喜欢旅游,也喜欢把我走过看过的地方写下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另外,我也想看看自己这一生究竟走过多少地方,当时有过些什么思絮感想。有朝一日我跑不动了,也可读读自己写的游记,体验体验当时出游的心境心情。昔年我胡乱写下的一些游记,大多都收进我以前出版的散文集中。自二零一一年以后,因我无经济能力出书,所以写下的东西就都累积下来,文章多了,我就分门别类分得细一些,把游记文章汇集在一起,编辑了这部《牧童游记》。

在编辑过程中我又忽发“奇想”, 把二零一一年(含二零一一)以前那些收进我已出版的散文集中的游记,把它们的篇目汇编在一起,整理出一个目录存档备忘,定名为《牧童游记·上册》;而二零一一年以后尚未正式出版的游记,汇编后就称为《牧童游记·下册》了。二零一一年是一个分水岭,这一年我的人生及家庭出现三件大事:八月女儿考上研究生;家庭迁回故居;十一月我办理退休。

这部游记,编辑时不是以写作时间的顺序编排,而是以地域——省份的景点进行编排,上下册的编排都是按这个体例编的。

二零一七年八月二十九日夜草于揭东陋斋,九月四日上午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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