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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陈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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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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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人快语的老彭

我觉得老彭这个人还不错, 快人快语;以这一点来说,我喜欢这种风格。

因为老彭是一个大忙人,所以他必须快。我有事找他,给他打过几次电话,有时他说他在上海, 有时他说他在西安, 有时他说他在南京, 有时他又说他在不远不近的外地。他像风, 风总要刮来刮去,总不喜欢在那个点停留,飘忽不定。

你若逮住老彭,但你别想他能与你促膝长谈,他会说他还要去干什么、干什么,他给人的印象是总有许多事要办,总有忙不完的事,所以,你有话就要快说,不能慢慢来。

我第一次上老彭的家(也是唯一的一次),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到书,他引我到他的书房(在卧室中)参观他的藏书。书确实不少,令我大开眼界,但他说,这只是他藏书的一部分,他的大部分书都在老家;揭阳曾评选过十大藏书家,他说他当时展示的只是一部分而已,若汇齐当为十大藏书家之最。以我看过他的藏书而论,我认为可信。

老彭其实不老,大家称他“老彭”,是带有尊重、亲热之意。老彭作为一个文人,出道很早,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首先“彭妙艳”这三个字就很诱人,就很能打动编辑的关注与兴趣:一个青春靓丽的妙龄女子嘛。 作为一个弄文的人, 老彭取这个名字实在是高,也实在是妙;取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这是被许多作家证实受编辑青睐的事实。当然, 老彭靠的是作品,是实力,是才情。

当我还是一个向往文学的青年的时候,就已在《羊城晚报》上见过老彭的文章了;当我正被生活累得顾头顾不了腚的时候,当我为了谋生而做小生意而上城采货的时候,曾在文具批发部见到一摞稿纸,天头赫然用相当醒目的大字印着“彭妙艳稿纸”。我特意问批发老板:这是卖的吗?老板很牛气地说:这是作家的稿纸!他后面的潜台词不知是讥诮我有眼不识泰山,连“彭妙艳”都不知是何许人?还是在炫耀他知道“彭妙艳”这个人而又有他的这摞稿纸而自鸣得意?总之他没有解释,而我看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俗气、傲气、以及莫明其妙的冷气,也实在再不想与他搭腔。但从这里却可以看出, 老彭这个名字竟然深入市井商贾之中,广为人知;不知他们是以识得老彭为荣,还是对作家的敬仰,我实在无从知道。老彭这个作家那时候是市里管理与文化有关的一些事儿的官,如音像、书店、文具什么的,他们敬畏的说不定是老彭的权力?谁知道呢?

我第一次到老彭的单位找他,是带我的第二本著作给他,并要他介绍我加入省作协。 老彭叫我在会客室稍坐,他自己在办公室里“噼里啪啦”地翻着我的新著,然后又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满满一页的推荐书写好;他的推荐书不是那种格式化的官样文章,而是体现老彭的独特见解,而且我认为也很切合我作品的实际, 老彭果然是一个为文的快手。那天老彭说他准备要整理文稿出版,但到了现在(两年多了)我还没见到他所说文稿的新著出版,因为他忙。

但这次会面以后不久,我却在书店陆陆续续见到了由老彭编著的十几种地方文史类书籍,老彭的快由此也可见一斑。

我第二次到老彭的办公室,他跟我说他准备要创办一种地方文化杂志。老彭说:我是“独行侠”,既不听命于汕头,也不倚靠于潮州,更不向这个组织或那个组织靠拢,我要自树旗帜,要独立树起“揭阳”的品牌文化。不久, 我就见到老彭在报上公开他的观点:“因为我从来都认为‘潮汕文化’是一个过去时‘文化概念’,而‘揭阳’文化则是现在时的,‘文章合为时而作’。”(见彭妙艳《桑浦散记》/二零零六年十一月一日《揭阳日报·榕江水》)

我与老彭谈起有关长篇创作的一些实际问题与综合负面效应;有人鼓励我写长篇;甚至有的人认为,没有长篇的作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作家。老彭说他根本就从没动过写长篇的念头。 老彭忙,他像闪电,像风;又长期在文化商海中浸泡,他不可能有时间、有心思去动写长篇的念头的。

我提到王杏元先生最近叫我为人修改一部自传体长篇书稿,作者是一个仅在童年时读过二年半书的农村妇女, 老彭听到这样的讯息竟然很有兴趣,提出要我带他认识作者,这件事许多接触过或听过的人都毫不在意,但老彭这个大忙人竟来了如此浓的兴致,这就是老彭与人不同的独到的眼光,他与王杏元先生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也!

二零零六年十月二十二日下午草,

十一月二日增补于枫江之阳

[原文发表于《七彩人生》杂志二零零六年第二期,原标题为《作家素描二题》]

(彭妙艳先生做古已两年了, 仅以此文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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