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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宁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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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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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宁与《在行走中聆听心跳》

在南昌大学的一些日子里,承蒙人文学院张书记的厚爱,使得我有机会了解这位并没有在暴来的罹难中倒下,而是坚强的站了起来,又坚强地写下了二十万字的铁汉子。看完张书记借给我看的这本书后,脑海里下意识的把他前不久借给我看的两本书也翻开来。三本书比在一起,相形见绌,难中见情,也就一目了然了。

刘子宁是什么样的身世并不重要,要紧的是生活在一个温室里的人是写不出有波澜的文章来。刘子宁虽然不是在温室里泡大,但也并没有经历太多的风雨。他在“文革”中长大。高中毕业后在工厂里做过几年工,而且可以“经常离开车间,到厂里的阅览室去读书”。以后就是大学毕业从过政,再经商。如果把他的“踏平坎坷成大道”与别人的风风雨雨来比的话,不免有点小乌见大乌了。

《在行走中聆听心跳》,与其说它是散文,不如说它是本完整的周记册子。尽管里面有几篇写得较出色,但这么说它也是有根据的:从他开始写作到成册,时间第一个出来作了证明,它就是周记。再则,在那几十篇作品里,大多数都是写自己记实性的叙事和体会,环境和人物性格的描写一概省去或漏掉。大凡“文革”时期的学生是不学散文的,即使到了高中或大学偶然的学了一点,也是极平淡而浅显的文章。所以那时毕业的学生,学医的不会看病,学中文的不会写文章,也是情理中的事。当然这也不是概念和定律,比喻经历过真正的风雨或受过种种磨难,或抱有勇气的有志之士,对于他们自然就会写了。人们都看过《西游记》那大唐的真经,不也经过了唐玄奘及徒弟们的九九八十一难吗?

尽管环境和种种原因使刘子宁的小品没有散文特色,更严重的是他的思想意识和草率的性格原本就不情愿和艺术的灵魂打交道。在他的文章里,不是以自己为中心的陈年老曲,就是现在家庭里的婆婆碎碎,且时不时地搀杂着那种上班,下班,出差等之类的足能叫艺术生命窒息的恶瘴,他从不设想社会的多面孔,拓展多元化情感的错综复杂,挖掘美好、善良、关爱背后的龌龊和凶恶的行为并加以狠狠打击。我们还是一起来看看文章里的部分描述(绝无断章取义之意),P14“答曰:‘我在清华读博士。’短短七个字惊得我腿都软了……清华博士,什么概念……仅一顶清华博士的帽子便可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横着走了”;P123“她向我讲述了一个老公为她买单的故事”;P51“这件芝麻大的事让我幸福了……几十年”。对于P51这句话,句子本身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在文章里起了相反的衬托作用,读者看完文章是不是会这样想:没有做过西瓜大的好事的人(作者其实不然),自然芝麻大的小事也就是饭桌上的“佳肴”,从而天天品味而幸福。这本来是篇可以的散文,只因为那伟大的天尊般的句子一入座,别说其它的文字失色,连主旨都吓得把意象给改变味了。岂不是刘子宁又遇见了博士了!

《在行走中聆听心跳》,从头到尾很难找到一波三折的场面,散文本应该有的波澜被温馨的港湾取代得没有余下一点蛛丝马迹,除了“后记”里有一点门缝两边的“对峙”外,其它壮举的场面稀少得比黄金还贵。什么难事都有救兵,什么危急关头都会应声的迎刃而解。作为读者,多么想看到十字路口红绿交织、人流穿梭的景象。虽然是有规律的轮换,但那种此扬彼失,此左彼右的变化确实叫人作摸不定,而留下永久的印象。是啊,人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幸好读者在读他的作品时,并没有与他太多的过失计较,总是弗尽心思地在文字中找优点,或许关爱本身要比丑陋得人欢欣。他的缺点与他的朴实、坚强和执着来比较,就微不足道了。

    刘子宁并非全乎不幸,如果读完他的所有的作品,就会觉得他是幸福的,至少是不幸中的万幸之一。这种幸福是建立在家庭、心灵、社会的道德观上。它充分地洋溢了社会的和谐、人性的完美精神。这种精神一旦弘扬,将会产生伟大的号召力。与之相比之下的恶瘴也就不肖一顾了。无疑,这里面也就蕴含了一种艺术,这种艺术所产生的效果在刘子宁的精神上得到了充分的证实,使得刘子宁得到的要比失去的多很多倍。自然,这种精神和爱的来源,多半是他妻子给的。在p178 中他这样表白“我漫漫品着嘴上的烟,那红红的火焰在烟雾中一闪一闪,……是啊,我哪是在抽烟,分明是在抽妻子的心嘛。”文章结尾进一步赞叹:“那支中华烟是我生命中的一支歌,它好长好长,恐怕我一生也享受不完。”这样充满激情的感激,发自肺腑,来自真情。刘子宁的第二次生命,从很大一块的程度上,是他妻子所付予的。这时的他,面对妻子的无怨无叨的付出,他感受到了生命中笃爱的火花在发光,在燃烧,在向他飘来。于是在力所能极的语言上,他对妻子的爱作了慷慨的表示:“如果说我的文章有精彩之处,那肯定是她的功劳,而欠足欠妥之处一定是我固执的结果。”这种大包大揽的商人风度,实际上就是他对妻子的最诚挚的慰藉。也难怪刘子宁在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特大浩劫之后,怎么又能憋得住,他凭着二十年前所学的一点中文老底和现在的坚强毅力,一气写了九十多篇文章,不可不说奇迹是再一次于他光顾。文章浅显不言而喻,精神可佳众所周知。但是艺术终归是艺术,它是任何东西所不能取代的了。刘子宁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在他的文章里,有些小品也确实不乏艺术特色,他以不厌其烦的笔力把精神思想和晨练在老地方贯穿在多数小品文中,使之形成一股巨大的暖流,从而使读者也品尝到了关爱的滋味,感受到了善良、纯朴、宽容、助人为乐等人文精神及人性之美的崇高价值;在修辞的运用方面,也略略展示了他的一点风彩,修辞格里的夸张、比喻、对比、对偶、衬托等手法时有运用,很象一阵酷暑之后久违的弱朝吹来的一丝凉意,尽管微薄,却给读者也留下了一点“爽”的愿望;在对金钱看法的问题上,P41他是这样认为,“我很穷,但很快乐,因为我是钱的主人,不是钱的奴隶。”P42在金钱和朋友面前他不遐思索地选择了朋友,“封建社会那种‘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说法……恐怕是早已过时了。我不是贬低钱,也不是讨厌钱,更不想拒绝钱,但如果在钱和朋友之间选择一样,我肯定会一万次地选择朋友。”P40当朋友真的来看他时,他又这样写道“一个空着手,两个空着手,三个还是空着手,当他们全都进来,竟全都是空着手而来。一时间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些现实的心理活动的坦露,不但赤裸裸地表达了作者自身对金钱作用的看法,同时也反映了社会上一部分有钱人在金钱面前所扮演的角色:他们外表看来衣冠楚楚,实际上与十九世纪西方文人墨客笔下嗜钱如命的“守财奴”又有什么两样。

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棒尚能磨成针。刘子宁继续要在文字里找回他应有的价值。他要用自己的最丰富的艺术生活来填补属于上帝失误而给他带来的多舛。是的,这么短的时间,那么多的文字,那么重的灾难,本该有的呻吟和诅咒在富有意志的他的笔下荡然无存。我笃信他真的听到了山那边有海在为他喧腾的声音,那是一片与温馨、平静的港湾有着截然不同的美丽而壮观的海啊!

 

                                             

 

 注:[1]刘子宁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 2004、7、[2]张升阳 南昌大学人文学院书记教授现当代文学研究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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