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的名字叫A A。
A A是个善良而铁性的女人。
从小受父母的宠爱,
随心所欲已成为她一生的累赘。
本该有的平凡的生活、家庭和勤劳的概念,
在她身上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干干净净。
由于好逸恶劳,婚姻早被她出墙的秉性踢破。
唯有她的本能所产生而又被她的德性所抛弃,
一线孤零的传承和一纸打满皱褶却有着
自由与解放意义的“通行证”仍在飘零。
也许是因为那张享有特权的“通行证”的原因,
A A的大名才不径而飞。
2.
一个已经做完一赃大买卖的贩子闻信赶来,
迫不及待的A A被轻易的带走。
在被人围着坐下的车箱里,
她轻松地替别人数着自己的卖身钱,
又紧紧攥着这张热烘烘的“通行证”,
她高兴她幸福,她喜出望外!
3.
当她陶醉在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牌场中撕混时,
买她的主儿终于沉不住气了,
像输了一年牌局的赌徒。
瞬间,一席两人的天地,
乃至一个不大的村庄,
如同中了一标重磅的炸弹,
A A被炸得如梦初醒。
4.
这一年,
中国一桩特大的拐卖妇女案召告天下,
罪犯落网。而这个铁性的女人就是A A,
她怎么相信自己竞是被骗子给卖了。
在她正不知要如何来操办这个蜜月而奔走筹谋的日子里,
风声雨声如雷贯耳,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令人费解和恐怖的是,
她的蜜月还没有开始度,
传闻就说她还债的时候到了。
5.
她摇晃着脑袋,
从新环顾这个不大发达而又愈加陌生的地方:
贫穷、偏僻、落后尤其突现。
但这一切已于事无补,
晚了!晚了!晚了!
一个充满恶意的深渊,
一个钉满钉子,布满铁网的世界,
AA扮演着受伤的猎物,像一片落叶,
她被无情地卷进了逃跑、躲藏、撕打,
乃至于任人蹂躏的浊流中。
她害怕,她后悔……
6.
一日,火车的怒吼声,
把历经两个月的AA送到了故乡。
在前夫和孩子面前,
往日的打打闹闹不再复有,
一种离风平浪静很远的尴尬与破碎亦显亦明,
一种冷落与沷出的滋味刻骨铭心。
AA被来自心灵上的种种理由所折磨,
凄凉与赌瘾鞭笞着她的痛苦。
混际于市井生活中的忙忙碌碌,
和依靠苦力来维持生计的那种悲哀的心态,
使她再次把人生看破。
7.
她要把所有的包袱全放下,
不再充当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决心成为,
即便是流离颠沛的猎手,
也要凭着自己的本能,
谋求或梦寐以身栖息的树林而混个人模人样。
这种想法虽然不错,
但如意的门坎,
常常被泥工做得不是高一点,就是低一些。
对于过时的AA,
一个没有心计的女人,
或是可以狠心把贤妻良母抛开的女人,
总是这样的不合适。
8.
她虽然也有过烟消云散的欢畅,
但岁月的伤感总念念不忘,
不停地向她那美丽的肌肤洒去。
她站在镜子面前,
觉得自己已是一朵凋零的花,
有时难看得如同一只企鹅。
9.
这时候,
她的愿望发生了质的变化:
老态龙钟的步履,
浑身浮肌的颤声。
她,很想有个温暖的家,
像早年的黄昏,
昔阳撒在柳条依偎的河岸上,
她坐在他的车后,
一溜烟的潇洒,
一溜烟的飞奔。
10.
但他的印象早已模糊,
什么黄昏,什么潇洒。
那河边,那光景,
早已被洪水洗刷,
已是藤剌起伏,面目全非。
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
一切都是那么的惆怅。
11.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AA的心中同样不知哪个地方,
要比此时湖边的景象,
更温馨、更荒凉、更留恋……
尽管是,
遥望与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