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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曲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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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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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恋

     


       水不知疲倦地流着,或徐或疾,或深或浅,或急流或旋涡,或沉重或汹涌,亘古如斯,永不停息。有时他也静谧如暗夜,温顺如处子。有时,他则雷霆万钧,暴躁桀骜,他撞击着、撕扯着、怒吼着,似乎是在发泄自己遭受的最不公平的际遇。更多的时候,是沉重无奈的叹息和回旋滞塞的呜咽。不分日夜地奔流,你也许该疲倦了吧?可是,有谁知道?向前奔流是你今生的宿命,也是你唯一的选择。有时水流也相互拥抱着,消融于对方的怀抱中,无声无息;安宁于彼此的抚慰之中,温柔缱绻。有的时候也能撞击出美丽的浪花,就像是黑夜中最光华灿烂的烟火。可是,很多时候,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情。当他归于平静之时,不管怎样,它还是得向前,向前,再向前……奔流,奔流,再奔流……被冲挤着、被推赶着、被驱屈着不断地向前奔流。

        风悄然而来,轻盈飘逸,如丝如幔,她飘然于旋涡与急流之上,穿行于沉重和滞塞之旁。就如轻灵的舞者,应和着最沉重的叹息、最迟滞的呜咽,她幻出了最灵动的飞天,舞出了最曼妙的舞姿。她轻抚着,用了世上最轻最柔的纤手;她又低语着,用了世上最细最软的话语。她又像是用了出尘的技法、优雅的身姿,以水为琴,演奏出了“只应天上有”的天籁之音。

       暗香浮动、幽影横斜,风甚至还带来了草的清新、花的芬芳。风吹拂过处,水似乎被挑逗得醉态悠然、脉脉生情。他们厮磨着、依偎着、低语着……像极了最亲密的恋人。

        水,浩荡直前;风,婉旋缦回。水涌流在风之下,风漫行于水之上。沉重于轻灵之下叹息,轻灵在沉重之上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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