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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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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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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花

牵牛花,在我们老家叫爬山虎,也有叫喇叭花的,因为她形如精致的小喇叭,在墙头上、篱笆上借势攀爬,看上去就有股本能向上的欲望。

说起来,牵牛花真不算什么名贵的花,所以,当牵牛花成熟的时候,根本不用收获,黑豆大小的种苞自然炸开,形状类似栗子的种子会自然的洒在地里,等第二年一场春雨过后,艳阳普照的季节,就会有郁郁葱葱的秧苗在院子里茁壮而出。

牵牛花的生长速度极快,头天晚上豆大的一粒嫩头,第二天就能长出巴掌长的新条,缀着一两片长着白色绒毛的小叶子,叶柄处隐约着花苞的影子,如果你外出不留神,回来时就会有含苞欲放等着你,那将开未放的摸样,洋溢着少女出嫁时的羞涩和喜悦。用不了十天半月,你就会看到,烈日下在白瓜叶偌大的伞盖旁,在豆角秧盘旋的英姿里,会有数不清的牵牛花隆重登场。特别是那些爬上墙头和站在篱笆上的,更有舍我其谁的架势,有时不小心都能爬到别人家的院子里。

牵牛花有粉红的,也有深蓝的,偶尔有变异的品种也开成白色。微风里那白色五角的花芯撑着圆形的花冠,艳白相间,粉嫩而素洁,普通之处张扬着众多之美。

进了城里,我看到有人在花盆里栽牵牛花,觉得有些好笑,更有人怕她摔倒了似地,不是用竹竿撑着,就是用绳子牵着,显得那么多余。所以,城里的牵牛花,不管施多少肥,总是那么渺小,那么单薄,那么弱不禁风,就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孩子。而乡下的孩子总是赤着脚,风里雨里一副好体格,因为,他们是天生的是一群,那蓬勃旺盛的样子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用刻意的栽培。

我爱家乡的牵牛花,因为他普通,所以她长久。多少年过去,物换星移,无论是跋涉在路上,无论是求学于校园,也无论是客居都市,奔波疲惫之余,思念故乡,那满院子随风摇曳的背影,总会令不眠的梦怅然不已,而那一声声沐风栉雨的喇叭,总会一遍遍在旅途中嘹亮我人生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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