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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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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
一根木头横亘在土与水的夹道
久远的年代的墓志欲说沧桑,却无力辗转
腐朽的年轮一层一层的脱去健壮
父亲的镐头刚刚嗅到陌生的气息
被一颗掉了牙的钉子咬了一口
立刻有浑浊的血浆流出来,类似冤屈的灵魂
被斩首的躯体有话要说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有人说父亲动了太岁
奶奶趴在村头的破庙里磕着响头
絮叨着祖辈念过的符咒,谁也听不懂
只知道,她把从嘴缝里省下来的钱
连同自己被烧焦的头发
一起被举过头顶
那时,屋后的柏树还年轻
小树每长一圈,太阳就小了一圈
父亲的躯体随之消瘦了一圈
就像一节木头
土埋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