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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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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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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中秋

今年的中秋格外的不一样,从八月十二便开始淅淅沥沥地落起了秋雨,时而还刮起微寒的秋风,节日的喜悦心情不免被打湿了许多。然而,淡淡的失意之余,竟也渐渐地看开了许多。古时不是便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诗句么,这次秋雨的光临便是对此最好的解释。天地间的阴晴风雨实乃正常,只不过我们习惯了上天的优待罢了。正因如此,上天这次才派来了秋雨给我们上这小小的一课,告诉被惯坏的我们,这太正常了,许多看似不正常的事其实都再正常不过了。看开了,心里便释然了许多。有雨又何妨呢?没有明月又何妨呢?只要亲人团聚,只要心中有月,中秋佳节照样温馨而诗意。即便亲人不能团聚,那么在心中团聚也未免不可。只是苦了这客居在外的游子,这一层层的秋雨想必会在心中平添一层层的乡愁吧。

带着这份释然,我走进了中秋,走进了团聚,走进了温馨和诗意。团圆之际,站在窗前看那窗外的秋雨,觉得这落雨的中秋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繁盛之后的花草树木被秋雨濯洗得晶莹剔透,翠绿欲滴,更多了几分成熟与沉静。院墙、小屋和院子被秋雨濯洗得一尘不染,仿佛是衣装换季前的一次沐浴。天气彻底地凉了,甚至还夹带了一丝寒意。落了这场秋雨后,天就再也热不起来了,这个世界就真正进入秋天了。

中秋节的夜里,已没有赏月奢望的我翻出知堂先生的一本散文集,坐到小小的台灯下读了起来。散文很有味,于是不觉便到了子时。起身想到屋外透一口凉气,一推门却迎进了一地的月色。呵,原来这雨夜早已偷偷的放晴了,来了一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给了晚睡的人意外的馈赠。一时兴起,我决定到外面走走,于是便披衣出了门。

虽是落了几天的秋雨,但因为是小雨,因而路面并不算泥泞。又因为有了明月的帮助,大大小小的水洼也便很容易避开了。我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而又格外悠闲地走进了这久违了的村庄。

雨后的月下村庄格外的不一样。与平日的月夜不同,这雨后的月夜因为沐浴了雨水,因而到处散发着雨味,氤氲着水意,一片湿漉漉的世界。一树树的叶子银光闪闪,似是闪烁的繁星。偶有滴滴的雨水从叶子上坠下,掉在地上的“嗒嗒”,落入水中的“咚咚”。秋虫们闭门躲藏了数日,此时都亮开嗓子吟唱起来。或大或小的水洼倒映着明月,水中的月亮格外明净。月下的村庄星星点点,水声叮咚,充满了诗意。月光与秋雨交融,共同营造出了这独特的月夜。我一个人在月下的村庄里漫步,独自品味着这如水的月色。在这原生态的村庄里,在这纯天然的月色下,在这久久的安静之中,我有了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这是一种回归本真的感觉,一种自然而和谐的生命状态。此时,心中积郁了多日的压抑与烦躁都烟消云散了,眼前只有这村庄,这月色,这独自漫步的自己……

陶醉在这如水的雨后月色中,我竟忘记了时间。抬头寻月,但见月亮已然偏西。

月亮偏西,我,偏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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