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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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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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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红

时间已是八月底,正是青藏高原阳光最灼烈的日子。此时,在高原上的一个边陲哨所,一名略显削瘦的哨兵,正身着迷彩服,背着钢枪,迎着火辣的阳光在哨位上执勤警戒。下午的耀眼的阳光斜斜地照下来,将他笔直的影子投射在身后,与哨所的影子保持着平行。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辽阔的边防线,坚毅的目光严肃而专注。他的脸颊上,是两朵紫红色的高原红。这两朵高原红,是两年的风吹日晒,是两年的忠诚戍守,是两年的无悔青春。

这几天,他多次主动替战友执勤,不让替都不行。战友们怕他吃不消,纷纷劝他换岗休息,却一次次被执拗的他坚定地回绝。战友对他说,整天这么晒着,脸上的高原红会恢复不好的,退伍回去找对象都难。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倔强地独自值守。

站在哨位上,他禁不住回想起两年前刚分到哨所时的满腹怨言,想起已经退伍的班长对他讲的故事,想起这个哨所的传统和精神,想起自己对哨兵这份神圣职责的崇敬和热爱……

明天,他就要脱下军装,永远离开这个哨所了。这天晚上,站完最后一班岗,他在日记里写下了落满泪滴的一行字:我想让这两朵高原红消褪得更慢一些,我想让高原的阳光在我脸上停留得更久一些,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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