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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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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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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亲戚

走亲戚,这种年俗,在中国大地上不知道穿越了多少个岁月。中国人讲究的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来我往,才会越走越亲。那走亲戚的场景,又漫过我的脑海,满满的都是年味。

      又是一年,走亲戚的路上挤满了小汽车,让我想起三十多年前走亲戚的场景, 时间已经过去,那场景如电影一样,依然清晰。那时,只要除夕一过,路上如蝼蚁一般,来来回回,三五成群,肩上挑着,手里提着,嘴里哈着热气,哪怕下大雪,也要走出最美的弧线,走出最真的情分。走亲戚的浪潮会一泼高过一泼,一直会延续到正月十五。当然,走亲戚也很讲究程序的,年初一拜干亲,初二看丈人,初三看舅舅,初四姨,破五姑,老辈亲戚排最后。过去的是时间,过来的情分,往往一年不见的亲人,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叙叙那陈年旧事,显得更加亲切,有时,甚至忘了时间,看看太阳似要坠入地球另一边,还露出半个脸,才与亲人道个别,忙赶着回去。

那时,走亲戚带的最好的礼品就是“果子”与水果,亲戚走不完,家长绝不允许孩子吃的,也许是那时候物质比较匮乏吧!但是那时人简单纯朴,哪怕再穷,拿几把麻馓子,就是做好的礼物。走亲戚,在乎是那份情分,不在乎礼物是否贵重,更不在乎山高路远,那时走亲戚,往往都是以步当车,远的亲戚一走就要走三四个小时路程,走走歇歇,只要不错过时间,就会享受一下走累后那份惬意。

记得那时,母亲在家等待亲戚到来,父亲是医生,往往初四、五就有病人,也忙的没有时间去走亲戚,走亲戚的任务大多由我代去。而那时的孩子似乎也愿意走亲戚,因为可以吃一顿好吃的,有时候还可以得到五角,一块的压岁钱,在那时,一块钱就足可以让一个孩子内心美得像一朵花。然而哪怕是一块钱也是长辈对晚辈一种爱,其实压岁钱也是走亲戚其中一种仪式,是长辈对晚辈一种美好祝愿,真是到了非要用“压岁钱越多越体现亲情份量”的地步,那就变味了。

其实,走亲戚的最大的乐趣,便是在走亲戚的路上偷吃点心。那时物质匮乏,一年到头很少吃到像样的零食。记得有一次去姨妈家,回来的路上,看着筐里的诱人的“果子”,总想解开,吃一个。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又怕回到家被父母发现,心里馋了一路,有时候越想,越不可以忘记。心里的防线永远挡不住痴情的向往,左看右看,口水咽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找到偏僻的地方,打开一包,拿了一盒,慢慢地拆开,吃一颗,感觉似乎没有品到味道,也终于体会到猪八戒吃人参果那种意犹未尽,又看看躺着其它几包,又一个一个拆开,吃了几颗,赶紧把果子盒角用手捋直,系好,摆正。心中那份快乐在心底流淌,特别是回到家,装着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并且还给母亲邀功,母亲只好同意吃一个苹果,并再三叮嘱:“不可以多吃,亲戚还没有走完!”那时的孩子对于快乐,最容易满足,一个苹果,一块钱,都可以幸福好久。人,在最不富有的时候,往往对幸福最容易满足,也最容易获得快乐。

那时,我本以为“偷吃”是小孩子的专利,没有想到大人也有孩子般的天性。父亲比较忙,母亲给我拾撮好果子与水果,便让我和叔叔、伯伯们一起姑奶家走亲戚。和叔叔,伯伯一起,自然放得开,不拘束了,一路上,他们总是纵怂我:“吃一个橘子,不用怕,看,我们也吃呢?”五叔说着说着就从提包里拿一个橘子,吃了起来。看了他们吃,我望了望他们,又望了望自己的提包,最终还无法忍受那躺在提包里黄橙橙橘子,拿了一个橘子,剥开皮,露出十来个兄弟,互相拥抱着,我就一个一个给他们分开,让他们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帮我解解渴。到了姑奶家,自然由叔伯他们唠嗑,我自有自己一个天地,盼着下面一盘是什么菜,算计着什么时候上肥肉,什么时候上馒头,什么时候回去。当返回的时候,叔叔总甘愿做好人,要帮我提着提包,还说我太小,拎不动。一路上,叔叔还给我一个苹果,叔叔在我心目中,一下子高尚了许多,没有想到,回到家,看看提包肚子已经瘪了许多,打开提包,还有一两个水果,我赶忙把提包放进屋子里,一溜烟跑走,恐怕母亲又说我馋吃了。好在那时,中国普遍经济状况也有所改变,过年吃些水果,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如今,中国农村发生了很大变化,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已不在话下,走亲戚也水涨船高了。奶制品饮料、好烟好酒已经成为当今走亲戚的标配。当然,更不会用双脚去丈量那亲情了,已是由电动车,小汽车载着漂浮的心,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亲情到底又在哪里呢?也许,等到夕阳西下时,那一抹暖阳是最美的亲情。

与人有情有义,方能有滋有味!不管社会发展如何迅速,只要情义还在内心,何时何处都可以走亲戚,都可以看到亲人美好的面孔。只要心在,情就在!

 





作者简介:王有职,临泉新汇英学校教师,热爱读书写作。作品发表在《语言文字报》《名师研究》《精短小说》《速读》《池州日报》《山东诗歌》《作文评点报》《颍州晚报》《小星星》《巴渝儿歌》《短篇小说 满分素材》等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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