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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韩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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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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掸新,一个渐渐遗忘的名称

掸新,是温州民间延续甚久的民俗。何为“掸新”?掸,字从手从单。“单”意为“大力”,“手”与“单”联合起来,基本字义就是用力拂去的意思。掸新两字就有“除陈布新”的涵义,其用意就是要把一切霉运、晦气、疫病扫地出门,统统清除。因此,年关一近,温州各地,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全家出动,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掸拂尘垢蛛网,洒扫庭院地表,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布,干干净净,喜迎新年。掸新,形式上就是大扫除,但掸新寓意更为深远。

掸新在我国,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民谚有云,“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 。据《吕氏春秋》记载,我国在尧舜时代,就有春节扫尘的风俗。其源起,则是古代汉族人民驱除病疫的一种宗教仪式,因此,掸新都含有除旧迎新,拔除不祥的寓意。

掸新的来历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古时候有一个附在人身上、人眼看不见、通灵性的神灵---三尸神。这三尸神神通不大,但说人坏话的功夫却一点也不赖。他每年上天都要恶人告状,把下界的人说的是一无是处,对天庭大为不敬,经常亵渎天庭。玉帝听信谗言,便令三尸神下界在每个不敬天庭的人家墙壁写上名字,做下记号,由王灵官下界一一惩罚。这三尸神便不分青红皂白,到处乱写。此事被人间主事神灶王爷知道后,暗暗焦急,一方面三尸神所作记号只有王灵官看得到,百姓肉眼凡胎自然不知,另一方面此乃玉帝旨意,灶王爷身为下属臣子又不可明告。遂急中生智,昭告世人:腊月二十四送灶前,家家户户必须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屋檐房梁,床底沓角,都需仔仔细细,彻彻底底,打扫干净,以示诚心诚意。百姓纷纷照办,掸新、大扫除,不但窗明几净、焕然一新,顺带把三尸神留在墙壁上的记号都一一删除。那王灵官持鞭到下界转了一圈,结果一个坏人的记号也没找到,玉帝得知后就把三尸神好好地惩戒了一番,先掌嘴50,再重责300大板,关进天牢,永不释放。百姓得知此事后,为感谢灶王爷,便把送灶王爷上天汇报工作那天定为祭灶日,祭灶之前先掸新大扫除,因此又叫“扫尘日”。

正如传说故事,掸新跟灶王爷息息相关。灶王爷即灶神,全称“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在温州又称“锅灶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饮食,考察人间善恶,以降福祸,被世人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备受崇拜。家家户户在灶间都设有灶王龛,里面供着灶王爷神位,没有灶王龛的人家,也有将神像直接贴在烟囱外墙底部。相传灶王爷每年腊月二十四上天,向玉皇大帝汇报一家功过,初一五更回来,带着吉祥保佑一家过平安日子。宋朝范成大有《祭灶词》云:“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热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团。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角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杓长杓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灶王爷像上大都还印有这一年的日历,上书“东厨司命主”、“人间监察神”、“一家之主"等文字,以表明灶神的地位。两旁贴上对联“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祭灶、扫尘的日期,由于各地风俗习惯不同,也各不相同。大致是北方腊月二十三,南方腊月二十四。但实际上在温州也有选腊月二十三的。这一日也就是过年的开始,从这一天到正月十五,就称为“过年”,这就是掸新过年。

古时掸新,全家上下,男女老少,全体出动,规模宏大。但由于时代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居住环境越来越好,人们的卫生习惯也是水涨船高。不用非得等到过年前来一次掸新,也不用大动干戈,连根带底来一次全方位的大扫除。大扫除这个称呼也是渐渐少有人说了,更不用说“掸新”这个词了。相信许多年轻一辈可能还没听过“掸新”这个词呢。代尔替之的则是“卫生”“卫生工作”这些新词。逢年过节,人们一般会说:“家里的卫生要搞一下”,而鲜有人说“掸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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