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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韩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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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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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世界杯的故事

举世瞩目的2022卡塔尔多哈世界杯即将开幕,一场举世无双的足球盛宴已经闪耀登场,今晚,就将有无数的世界杯足球迷门开始为之疯狂。

说真的,我也很爱看世界杯,也曾因为熬了几夜,看了几场球,看了几回报道,自诩为“足球迷”。可当在上届世界杯开打的前几天,我参加了一个饭局,席间开始沉闷,我便以世界杯为题想活跃一下气氛,顺便吹嘘一下自己。

没想到刚一讲到足球,席间一远方来的客人顿时眉飞色舞,先是端来酒杯连干三杯,然后就是迫不及待、滔滔不绝地侃起足球:什么巴西、法国、德国、意大利、阿根廷,什么英超、意甲、德甲、西甲、法甲,什么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曼联、AV米兰、多特蒙德,什么马拉多纳、齐达内、罗纳尔多、梅西、C.罗,什么4-3-3、4-4-2、5-3-2、4-2-3-1,他是如数家珍。静态的说完了,又开始解说起具体的比赛,谁站位哪里,谁进攻,谁防守,清清楚楚,仿佛他的前面就是一场比赛,其现场解说比起中央台的现场解说员也是有过之无不及。吓得我赶紧闭口,哎呀我的妈呀,原来这才叫球迷!

从此之后,我是再也不敢自诩自己是“球迷”,也不敢与人高谈阔论世界杯,以免再次出丑。其形其景,颇有点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夜宿山寺》所云:“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但“不敢高声语”并不代表不再看世界杯,前提是不要惊动“天上人”。可不,随着多哈世界杯的临近,这心啊,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

说起来,我看世界杯的历史也算比较长了。

第一次看世界杯,还是在1986年。那一年正好是高中毕业季,要参加高考。

本来,在这个人生的关键时刻是根本没有机会看世界杯的。可是也算凑巧,高考前的年初,我生了甲肝。虽然很快痊愈,但医生再三告诫:患了甲肝必须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多休息,不能干重活,不能思想压力过大。简单地说,甲肝是个“富贵病”。所以,那年的高考我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的,那半年根本没有复习,每天捧着医生的“圣旨”嘻嘻吃吃,看看玩玩。百无聊赖之际,就看电视,从早上到晚上,几个频道看了个遍,连广告也看了个仔仔细细,一个不拉。正好墨西哥世界杯来了,于是我这个从没有看过足球比赛的人也开始正儿八经地看起了世界杯。

依稀记得中央台在开幕之前是球队介绍,每天介绍一只球队。无巧不巧,我看到的第一支球队是法国队,作为新晋的欧锦赛冠军,法国队自然成了本届世界杯的最大热门,于是我知道了法国的“铁三角”,我认识了普拉蒂尼,我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法国队的拥趸。法国队开始的时候也确实很争气,尽管分在死亡半区,但却表现神勇,神挡杀神。先是16进8淘汰了上届冠军意大利队,接着又淘汰了三届世界杯冠军巴西队,尤其是淘汰巴西队的这场比赛,据后来评论说,这是世界杯历史上的经典之战。可惜我只是“外行看热闹”,还口出“外行话”:踢了半天0比0,太不好看了。幸亏此话只在家中说说。但不管怎样,我喜欢的法国队赢了。

然而,好景不长,雄心壮志、信心爆棚的法国队居然在半决赛阴沟里翻船,输给了德国队。我也一下子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趣。那一届最后的冠军被阿根廷队夺走了,据说,阿根廷队的马拉多纳在比赛中使用了“上帝之手”。

我中意的球队输了,阿根廷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夺得了冠军。这就是我初次看世界杯的经历。在其后,我一直不喜欢阿根廷队,也许跟这第一次的情况有关。

第二次看世界杯时是在90年的意大利世界杯。时间很快,第一次看世界杯时还是参加高考之际,这第二次看世界杯却是参加工作了。

由于第一次的世界杯之旅,多多少少关注起足球,当然更多的是关注起我们的国足能否到世界杯潇洒走一回。本来是满怀信心地以为中国队能够在十强赛突围,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结果新加坡狮城一战,两个“黑色三分钟”直接埋葬了中国队的世界杯之梦。没有了主队,我第一支喜欢的法国队居然也是无缘世界杯。所以本次意大利世界杯真的觉得没有看头,再加上我刚刚参加工作,工作单位离家60公里,单位地处贫困地区,那时交通又不发达,即使想看也没那个条件。倒是巴西队印象不错,再加上对阵我不喜欢的阿根廷。于是一下班就匆匆忙忙赶上末班车,摇摇晃晃,转了一次车,从藤桥赶回永强家里,时间已是晚上9点多。巴西队也确实技高一筹,全场围着阿根廷的大门狂轰滥炸,让人惊喜频发,但又失望连连。关键时刻,阿根廷队全场唯一的一次偷袭,一次射门,球进了,1比0。巴西队被淘汰了。气得我一摁开关,睡觉。

那一届的冠军结果被德国队拿走了,德国队也追上了巴西的世界杯步伐,三夺世界杯。但在欧洲一直有个大魔咒:世界杯和欧洲杯不能同时获得。当时的德国队在92年的欧锦赛被丹麦队的“丹麦神话”给神奇地打败了。但不管怎样,94年的美国世界杯,中国队尽管请来了著名的施大爷,依然在世界杯预选赛铩羽而归。于是,94年的世界杯,我还是把老迈的德国队当作了“主队”。

第一场比赛,德国队赢了,但赢得磕磕碰碰,让人实在难以启齿。淘汰赛上,德国队碰上了保加利亚队,这是一个“夫”字队,全体队员的名字全带“夫”。俗话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况是“十一夫”挡关?德国队当场开挂。尽管老迈、已经走下坡路的德国队被淘汰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德国队毕竟是我的“主队”,接下去的几场比赛也就兴趣索然了,因此错过了一场最为精彩的足球比赛:罗马尼亚和阿根廷队的比赛。据说这场比赛,双方各不相让,以进攻对进攻,在那个功利足球、防守足球大行其道的时代,演出了一出激情四射的比赛,堪称经典。而且,阿根廷队3比4被淘汰了,看台上的马拉多纳也低下了头,抱头痛哭。

94年的足球也是我们人生唯一一次“赌球”。决赛前夜,几个要好朋友自然要组团观赛。但无论是巴西还是意大利,一者不是我们的国家队,二则大家都看好巴西队。但如此看决赛,自然不刺激,于是,大家决定:6个人,分两组,一组赌巴西赢,一组赌意大利赢,不管你本来希望谁赢,一律抽签决定。然后每人出50元,花150元购买吃的喝的,边吃边喝边看电视边鼓掌喝彩。当然,赢的人就不用付钱了。我最后抽到了意大利一组。于是,那天晚上,场面异常激动。我们意大利一组最后赌输了,但至今想来,如此看球,刺激,值了。

98年的世界杯,高卢雄鸡主场作战,尽管世人包括雅凯教练都戏称咱们法国战车的“炮塔”太靠后了,但法国队最后还是夺得了本届世界杯,还是在比赛中以3比0战胜了“四星巴西”。当然,那届世界杯最大的悬念就是“罗纳尔多怎么啦?”

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第一次出现国足的身影。但说实在的,93年的亚洲杯决赛,1比0领先,11人打10人的中国队居然从此一下子不会踢球了,反而给日本队踢了个2比1。从此后,我是再也不看中国队的比赛,看着伤心啊。这次虽然破天荒进了世界杯,米卢也被吹成了“神奇教练”。但在我看来,米卢一点也不神奇。中国队只不过钻了规则空子侥幸地进了世界杯,不是真正的“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但偏偏许多人被表象迷惑了,头脑发热,叫嚣着要到世界杯打败谁,要进几球,还神乎其神、煞有介事地做起战前战术分析。结果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揣着鸭蛋、排名末位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可以说,这届在亚洲举办的世界杯就是世界杯的耻辱,亚洲足球的耻辱。尽管韩国队杀进了四强,但这是个让所有人(韩国人除外)蒙羞、让所有人脸红的成绩。

06、10、14、18年的世界杯关注度相对较少了。

06年的法国、意大利一战我还是看了。虽然意大利正值巅峰,但在球风相克的法国队面前一点也讨不了好。关键时刻,却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一幕,齐达内怒不可遏的一撞把法国队几乎到手的冠军撞飞了。我不知齐达内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只知道法国队又要告别一段时间了。

10年的世界杯是西班牙队的天下。我对西班牙队,和对阿根廷一样,毫无好感,所以,尽管西班牙队球星云集,但我一个名字也叫不来。在我的印象中,西班牙队都是软腰软腿的,比起硬朗的德国队要逊色。在这届世界杯,青春年少的德国队在前面几场比赛活力四射,最终还是为青春年少买了单。随着德国队的出局,我也关闭了世界杯的频道。

14年世界杯的德国队已是王者归来,当我睡意朦胧、迷迷糊糊打开电视机时,比分牌显示的7比1让我睡意尽去,我以为是中央台把数字打错了。遂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观看比赛,听取解说,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德国队在巴西队的主场创造了一个神话。

从此后,德国队和法国队在我的心中成了一样权重的队伍,不管谁赢,不管谁夺得最后的冠军,只要是两队中的一只就行。2018年的世界杯也就显得平平静静,毕竟有我的“双保险”在比赛。德国队被淘汰了,没关系,还有法国队呢!果不其然,这届的冠军再一次被高卢雄鸡获得。

时间飞快,经历三年疫情后,又迎来了多哈世界杯。不知我和世界杯的故事,又将增加哪些精彩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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