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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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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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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海者(组诗)

◎识图记


大潮日执图,观海。远远地

就听见潮水在渲泻积蓄了一夜的情绪

鸥群追随着潮水飞


波涛之下,潜伏的礁岩还在沉思

珊瑚们的私语,被一片海藻偷听过多回

之后,译成一些浅蓝色数字

呈星点式,撒进海图中


等深线有多深,一条船的欲念就有多远

一个人的选择也就有多么辽阔


在某个清晨,海风并没有过多地造势

竟然也能从一张海图里,拍出惊涛


◎兄弟庙


不可复制的天色,又交出了七彩祥云

天上定是住着神明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去追问过他的姓氏


坐落于海边的庙宇,或许是他的兄弟

我们都乐于接受这样的称谓

如同乐于接受父母赐予我们的名字


一尊神龛,是闯海人用虔诚之心请来的

择出海日,点香,行跪礼

潮声一句叠一句,替他们吐出心中的祷词


被香火熏出的眼泪,是最小的海

我仍然能看清一群人

用额头顶起了太阳,驾船犁波逐浪


◎闯海者


生活在船上揭开之后,海就成了田

渔网,虽然漏不掉一个人肩头扛着的阳光

但以它的名义

可以向大海领取一份丰厚的赠品


日月保持平常心,并不是刻意赋予你

经世的颠沛流离

我见你在船艏持镜望远。这身黝黑的肤色

一定是与烈日赤搏时赢回来的


在浪尖上行走,脚下是类似马群的嘶叫

从你的汗水里

我透析出一些被血液浇灌过的骨节

也透析出一朵梦,被桅杆高高擎起

2020.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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