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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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阵雨的洗涮后变得湛蓝了，看着傍晚从青云中留有一条尾巴的夕阳，我突然发现最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文字的东西了，似乎没有感觉，却又似乎感觉很深，以至于我无法用一些恰当的词作形容。 二零一八年八月五日，我还是以往常一样的心态和情感过着每分每秒。在大门口，我遇到一名青年搀扶着一位八十岁左右的老大爷上梯子，老大爷背着一个破烂地青黑双肩牛仔包，两只手各自紧紧杵着大约一米七高的黄色竹棍，脸一直朝向青年，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起初我并不知道他是要来办业务，出了大厅后在马路边刚好被青年的手臂碰了一下。青年说：“不好意思，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听他这么一问，我知道老大爷是需要过来办业务，我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回答了他，并起步到老人身旁，在其左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的身体。青年见我已经将老人接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示意后便松开手转身离去，这时老人任然将脸朝向青年旁边，慈祥地问：“你贵姓？”我没太听清青年说的什么，一回头，他便走远了。当时我想说什么来着，话到喉咙边缘哽咽了回去。我把老人搀扶到厅内找了椅子坐下，接过他手上的两根光滑黄竹棍，留意到他似乎看不太清楚东西，眼睛一直目视前方，手在包里反复摸索、不停撕扯，持续了好几次，五分钟之后终于拿出了存折，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询问老人的需求，并了解其情况，从他的口中得知，老人家在山里，没有老伴儿没有子女，唯一一个姐姐都嫁的好远，家到镇上的一段路还没有修，打车都是问题。他说来的路上都摔了好几次，听完之后，我脑海全是他在山路中蹒跚的场景。 工作人员为其办理完业务后，他们都说像这样的老人太多了，看着确实特别让人心疼，我将其搀扶到街道，老人把脸转向我，微笑着问：“你贵姓？”听到他的询问，我感觉到很卑微，心像大风大雨中的河流，急促地趟过大山。我想为老人做些什么，可是又不能为他真正地做些什么，我无法改变世界上像他一样的老人的生活，也无法改变自己内心的感受。二十多年来，我遇到过很多这样的老人，也用自己的卑微做过一点儿事，尤其最近两年，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我经常问自己：你用心服务了成千上万的陌生人，却为什么没有服务好自己的家人？或许我暂时只能编织一个谎言来欺骗自己，他们会过得很好，我和我身边的人同样会过得很好，那些此类情况的陌生人也会过得很好。 从老人的身上，我没有看到他脸上不幸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他对生活失去希望，哪怕日子苦点儿，依然坚持着微弱且顽强的生命。对于我们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来说，在这不大不小的尴尬年龄，为人处世尚不成熟，遇到大事都不能镇定下来仔细思考，这是真的需要多向社会及长辈学习，多给自己灌输能量，多给自己一些行动。 灰黄的灯光刺得我眼睛早已酸涩，夜深人静后，窗外夏蝉在拼命吹熟山地里的稻谷，吹凉夏夜里的炙热。我想起一位长辈对我曾说的话：勇于表达自己；善于理解他人；乐于帮助别人。如果真的把这些都做到了，那么离成熟或许又更近了。 2018年8月7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