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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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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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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漫游

这南国的深秋,天空明净、湛蓝而悠远。天边的云朵,洁白、轻盈而灵动。它们御风而行、自由自在,或西或东、忽远忽近。远山群峰飘逸,如写意之笔,或浓或淡总相适宜。千山万壑或连或断,错落而有致。自然万物皆有法则,四时轮回恰到好处。流连乡村山野,目之所及,莫不赞叹大自然之鬼斧神工,造物主之美妙神奇。

水稻已收割完毕。收割机在这一望无垠的田野铺上了行列整齐、分布均匀的金黄秸秆,描画出了深秋最靓丽的底色。当农人们把工作岗位转移到晒谷场的时候,稻田便开始了一冬的休整时间。同时,它们也在积蓄并孕育着来年春天的生机。

此时,黄牛自然就在这片田野上唱起了主角。田间地里,这儿一头,那儿一头,它们大可以放心地啃食青草再不用担心受到人们的搅扰。它们那心无旁骛低头啃食的样子,就如散落于田野上的许多黄褐色的小圆点。从它们鼻子里呼出的哼哧哼哧声与嘴巴里嚼草的沙沙沙声音汇集在一起,打老远都能听到。

有时候,你会看见有一头或两头黄牛仰首四望并 “哞——哞——”地轻声地呼唤起自己的幼崽来。

而就在不远处的小牛犊竟也一边 “咩——咩——咩——”地回应着,一边蹦跳着跑过来。它们再也顾不上玩耍,一头钻入母亲的身下便喝起奶来。

那些掉落田间的谷粒儿,飞鸟则将其当成了美食。它们成群结队远道而来,一忽儿便散落在地。鸟儿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那尖尖的长喙在地里一丝不苟地啄食着。若有风吹草动,便又一忽儿齐齐飞向空中。它们总是那么来去自由,无拘无束。偶尔,你还可以看到几只鸟停落在黄牛的背上。黄牛早已司空见惯,倒也大度地驮着这些调皮的小家伙,享受着这秋日的宁静与美好。

 一种久违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草木的馨香与泥土的气息。它们在空气中汇聚起来并四处弥漫,馥郁而可爱。

山林匆匆地收敛了夏日的浓妆,有点潦草地披上了黄褐色的秋衣。那满地的黄叶,倒挂的枯枝,就如它掉落的纽扣,显得随意而凌乱。秋日的到来,山林里的一切植被都自觉地停止了疯长,它们都在为度过漫长的冬季而蓄积力气。就连平日活力四射的山涧泉水,也变得落寞而沉郁。

松树和杉树倒是绿得可爱。可谁又曾想,它们早把那干枯的针叶铺满一地。还准备用那厚实龟裂的外皮以抵挡冬日严寒的侵袭呢!

每年春夏季节桉树以四米多高的长速而著称,藤蔓却优哉游哉地攀援而上,最终爬到桉树的末梢且浓荫蔽日。此时,藤蔓竟一下子就失去往日生气,显现出落叶凋零的神色。就在它的枯枝败叶之间,垂挂着累累的果实。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山脚的那一片白颜树。银白的树干、翠绿的枝叶、猩红的果子,在秋日的柔光中显得摇曳生姿。人们欢喜地将它唤作“白银”,是出于对它的卓尔不群与出类拔萃的溢美之词罢。不过,这确实也是一种美好的寓意。

秋风瑟瑟,各类昆虫开始蜇伏,蚂蚁早不见踪影,连那最喜欢聒噪的蝉儿也噤声不语。喧闹的山林复归于平静。

渐渐地,薄薄的雾霭从远处升腾起来了,群山之中,轻烟缥缈,直上云霄。转眼之间,西天的白云已被落日的余晖涂成一片金黄。这时候,无论是远处的群山、还是近处的田野,全都焕发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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