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谁寄锦书来
小时候,家里墙上挂着一个缝有6个口袋的蓝布袋,每个布袋里都装着信,大多都是从江苏老家寄来的信。那时,没有电话,没有QQ、微信、电子邮件,与老家的联系就靠这些信件了,而且,一封信从江苏越过万水千山寄到湖北至少要一个多星期,如果有急事,只能到邮局拍电报,所以,每收到老家一封信,父母都很高兴,看过后就把它插在蓝布口袋里保留着,有时也让我们看下,告诉我们信中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提到你们,想你们呢。
父母参加工作后,就远离江苏老家来到湖北,因路途遥远,而且当时也没有动车高铁,回江苏要么先坐两天火车到上海,再从上海坐船回海门,要么先坐火车到武汉,再从武汉乘客船到上海或南通,再转船或汽车,来回一趟路上至少要一个星期,所以只有等到过年或我们放寒暑假时才能回老家一趟。平时见面不易,所以每收到一封信,就见字如见面,满纸都是亲切和温馨了。老家亲戚来信大多写的都是家里情况和一些叮嘱、关切和希冀的话,那时写信大多用的是毛笔,墨透纸背,信纸也是竖格的,从右往左写,有的写的是楷书,有的写的是行书,有的写的是行草之类的,还有些繁体字,不认得的字我都问父母。
每年夏天,家里总能收到外公寄来的一个白布包裹,包裹里装的是晒干的海虾,这种海虾是对虾,很大也很贵,而且当时在我们住的这个地方也买不到,听母亲说当时一包虾要10元钱,而当时一个鸡蛋只卖几分钱。母亲喜欢用虾与粉丝一起煮汤,味道很鲜美,大个的对虾总被我们兄妹三人抢着吃了。
有次,外婆到我们家来住了一段时间,暑假的时候,我和母亲送外婆回江苏去。到了武汉,买好了船票,上船前,母亲让我到邮局给海门无线电厂当厂长的舅舅拍封电报,让他到时到南通码头来接我们。不想,我算错了时间,把船到南通的时间写后了一天,结果船到了南通,下了船,没见舅舅来接,我们只好到南通客运汽车站坐车到海门。到了舅舅家,舅舅高兴之下惊讶地说:“电报不是说明天到南通吗?我还说明天去接呢。”母亲看着我说:“都是他把时间拍错了。”大家一听都哈哈笑起来了。
后来,家里都装了电话,跟老家人联系基本上都是打电话了,没有再收到老家写的信了,然而,一想起那些信和包裹,心中顿时感觉温暖。
周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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