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锯榫卯之间
以前,家家户户都要请木匠到家里打家具,或打张床,或打个衣柜,或打个书桌,如今,那种走家串户传统的木匠已成为年代中远去的背影,早已淡出了人们日常的生活。然而,脑海中对他们依然保持了一种特别温暖而亲切的记忆。
记得小时家里准备了些木料,就请了两个木匠师傅来家里打个书柜和和一个食品柜,木匠师傅先把木材研究了半天,然后做些记号,估计是哪些做板,哪些做腿之类的。然后,拿出了各式各样的工具,大小锯子、刨子、凿子、墨斗之类的,小时的我看着挺新奇的。
师傅们先是在木材上用尺量好,再用墨斗弹出线来,然后就是锯呀,刨呀,刨花从刨子里卷出来,散发出木材的香味。经过刨平,木材显出自然的纹理和光滑的表面。那时,木材都是手工一点点的锯、刨、凿加工,没有电动工具,而且,所有木件之间都是传统的榫卯连接,没用一颗钉子,这就很费时费工,榫卯连接要求的是严丝合缝,不仅制作巧妙,而且手工制作的精度要求很高,就像两个木件长在一起似的,制作起来比较复杂,所以很费时间,打两件柜子就要两个星期。现在的家具用钉子、螺丝或胶水代替了榫卯连接,提高了速度,却感觉没有传统的榫卯连接的美观和坚固耐用,而且总有种为求速度方便而丢掉了传统工艺匠心独运的遗憾,就像现在吃快餐汉堡时感觉不到中国菜里讲究的刀工、火候一样。
等到柜子打好,再刷三遍油漆,鲜亮美观的柜子就呈现在眼前了。书柜做得很巧妙,不仅可以放很多高度不同的书,而且木匠师傅在书柜中间层之间,设置了一个插板,小孩写作业时,可把板子抽出来当书桌用,不用时,可以推进去,很方便。食品柜下面做的是一层层的斜格,这很讲究也很费工夫,因为那都是榫卯连接,体现了工夫和匠心。
家里打柜子时,邻居们都来看过几次了,有的邻居也要打家具,看到师傅做的活漂亮,就直接把木匠师傅请到他家里去了。当时打的书柜和食品柜家里用了很多年都没有坏过,而且漆面一直光鲜耐看。
心手即器物,木匠既是设计者又是施工者,刨锯榫卯间透着心灵手巧,充满了智慧和匠心。行走于千家万户间,用匠心和手艺为万家提供精致实用的家具器物,是工匠们的人生。
周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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