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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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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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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精神家园

1

这些年,一边时时刻刻为生存忙碌着,一边苦苦地寻索着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某种东西,这东西总是在不远的前方燃烧着诱惑,模糊而鲜艳,困惑而优美……

我的双脚在寻遍了茫茫大地上的青山秀水后,我喑哑的歌声就飘回了久别的家乡。今夜,透过幽幽灯光,我似乎听见所有人站在我出发时的那个日子的肩头上,为我久远的心灵播种一季温暖。

是的,我曾经憔悴地跨越异乡的历史,用心描绘出一页页厚重的诗篇,而我游子的心绪却时常在弧寂的时刻疼痛交加,抚摸着一行行深深浅浅的文字,我如同已为家乡的门扉寻找到了一桢花红柳绿。

是的,这正是我数年的索求,这梦中的花红柳绿便喜切地迎接我瞩望中了。我在瞩望中走回家乡。我的家乡在豫东太康。

我穿飞于太康的怀抱里,纵情地阅读着它浩繁的史册,我该在哪一个热闹的去处,去点亮它曾经亘世的一场场风景?我在纷呈的土地上起伏着、寻索着……

2

记得前年夏天,在最炎热的那几天里,我将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斗室,凭着执着的信念,把越来越弧寂的思想放飞进浩瀚的史料和记载,我用焦渴的脚步一点点地感受着生长文化灵光的阳夏历史的漫漫风尘。我沐浴着古文化厚重而彻骨的洗礼,品尝着阳夏文化人曾经构建的岁月,我苦苦跋涉的心绪便志气陡增,使我鞭策着自己牵引着不息的笔锋在盛夏骄阳的背后用整整七天的时间完成了论文《永恒的光茫——阳夏文化的魅力及发展方向》。

我清楚的记得,在那短暂而漫长的七天里,我如同一个狠命的淘金者,在蓬头垢面地寻索着,不敢让别人打扰,不敢在播种文字的路途上多做片刻的歇息和停留。

当我把这篇文章抄写数份分别递交给有关人士后,我没有得到片言只语的回复。实际上,我何尝不知道,我的这种做法真真切切地伤害了很多人强烈的自尊心,他们全然会对我这一个无名小卒嗤之以鼻。我的对家乡文化事业的指手画脚,或许会让我用汗水造就的这两万多字的手稿眨眼间成为废纸篓里的一些垃圾。

倒是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在省城的一位著名作家看了我这篇文章后,连声称道说:“好!你对太康的文化渊源及发展走向论述得很精僻,很现实,太康有你这样的文化后辈,前景必定看好!”我知道,这话夸大了,别说就一个我,就是十个我,对于太康泱泱文化史来说,又谈何希望所在?但这位老师的话却时时在激励我,使我在以后的日子里,紧曳着寻找精神家园的缆绳,在漫漫地文化旅途中不停地坎坷着,求索着……

今天,当我再次坐下来,望着窗外寒意横流的季节,看着在风中摇动的萧萧落木,我的思绪又一次结结实实地飘落在阳夏文化这株隐现着绿色和希望的大树上。当然,这决不是我不羁的心灵一次偶然的冲动,这是数天来的纠结使然。

去年十一月初,我应邀参加了华夏文化采风活动,这次活动最值得称颂的是它决不是轻松地游山玩水,而它走过的地方总是文化和文人留下较深脚印的所在。我欣喜若狂,我数年的渴望在倾刻间变成现实。

我从“中华第一古都”《诗经•郑风》发源地新郑走到古代著名文学家、书法家李斯故里,从黄鹤楼走到岳麓书院,从泪罗江畔走到杜甫草堂,走到柳侯祠……每到一个地方,总感觉有一种浑厚的历史气息压痛着我,使我猛然深受感动。

我伫立在这些凝结着文化和历史的层面上,聆听着跨过千年万年的风声雨声,心里就想,“在很多豪华的都市里有装饰考究的很多图书馆,有很多的承传古代文化的学校,按说,这才是真正的文化所在”(余秋雨语),而我一踏上这残留着古人深刻脚印且远离城市喧嚣的乡野地带,我就能啜饮到古代文化的那种丝丝甘美,它强撼的文化内涵最终使我流连忘返,也最终使我坚信,我,其实是极乐意泅渡这苍茫的文化渊薮的。

我的这种不悔的心志时时在抒写着意志和信念,直到今天,面对阳夏文化起伏的潮声,顾不得洗去万里征尘,又一次拿起笔拨亮心灵的灯烛,沿着太康文化的绵绵诗行,用心向着深厚的文化律韵蹒跚而去……

3

翻开太康的史册,其悠久的起点至少可以追溯到5000年以前的远古时候,人类始祖太昊伏羲氏建都宛丘(今淮阳)后,太康一带丰美的水草和土地便成了伏羲氏稼穑的良田。境内的方城、槐寺、陶母岗等新石器时代的仰韶和文山文化遗址均是我们祖先活动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位于县城西北13公里处的方城遗址,总面积为50万平方米,文化层厚度达5米,遗址有灰坑、房基、夯土墙等,况且有大量的陶器和纹饰。据考证,遗址以仰韶文化为主。

位于县城东南22公里处的槐寺遗址,总面积为2.2万平方米,文化层厚度达7米,从出土的遗迹和遗物证明,为龙山文化遗址,也有少量的大纹口文化遗存。

位于县城东南4公里处的陶母岗遗址,面积约1.2万平方米,文化层厚度达6米,为龙山文化遗存,早在1963年就被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诸如刘庄遗址、冯异台遗址、五子王遗址等也都有力地证明了,早在远古时期,太康境内已经是一派村落棋布、渔猎稼穑、繁衍生息的喧腾景象了。

我们的先民在这宽阔的原野上,用最简单的方式交流着智慧,他们学会了结绳记事,他们创造了石刀、石斧,他们发明了青铜器,他们在片片甲骨上将远古文化的灵光传播得那么悠久,那么源远流长……

公元前21世纪,禹建立起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夏朝,并传位于儿子启,而此时,东夷部落首领伯益因有功于国且德高望重,被禹指定为启的继承人,而启想年高之后传位于长子太康,遂发兵攻杀伯益,强行让太康继承了王位,这又引起了其他四兄弟的不满。太康十年春,四兄弟联合进攻,占领了夏都安邑(今山西安邑县),活捉了太康,其弟仲康念手足之情没有杀他,命其速离开都城,以后永不得返国。太康遂抱泪离开故园,一路辗转来到了现在太康县境内筑城以居,取名“阳夏”,太康在位19年,享年39岁。死后,弟仲康将他葬于都城东南2公里处,即今太康陵所在地。

曾在一个冬日,我迈着深重的脚步来拜谒太康陵。陵呈圆锥形,高4米左右,据说周长大约50米,陵地面积300平方米。望着这砂礓堆成的一丘荒冢,我跳荡的心陡地一沉,这长眠地下的,与其说是太康不如说是一段文明史,如果没有太康在此筑城以居,那么,我们脚下的土地称其量不过是一方肥沃的田畴而已,我们就不会穿行于高楼大厦间,或端座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一面翻读着诗书,一面享受着现代文明的熏浴。是的,正是太康才开创了太康浩繁文明史的先河,这在一定意义上说,我拜谒太康陵,就有了更深一层的含义,那就是我在寻找历史、寻找文化、寻找古代文明。

春秋战国时期,阳夏文化同样受到了诸子学说的强烈熏染,而浩繁的儒家思想却独具优势地涤荡着先民们的灵魂,使他们过多地接受了儒道之精髓的点化,因此,太康大地自古以来就崇尚文化,独尊儒道。孔子“七十二贤”中的陈子禽和高子羔两位弟子久居阳夏胜地,传播礼仪,著书立说,为阳夏历史的发展作出了亘世的贡献。

两位先贤去世后,就分别葬在今天太康县城北十公里处的子禽墓村和县城西北26公里处的宁庄村附近。可惜如今,两墓地周围先前的古建筑俱已踪迹不再,只留下两处散发着浑厚气息、杂草丛生的土堆,让前来凭吊的文人墨客望着这几乎被岁月湮灭的遗迹,而感喟万端,而心泪涌动。

阳夏汤汤的文化在历史的书页里走了一程又一程,它清楚地看见秦王赢政飘动的衣袖最终拂去了战国末期夹杂着血腥气的一丝风云,它清楚地看见,一望无际的华夏大地上第一次升腾起燃烧着文字的火焰,成卷成卷的《诗经》们在痛苦呻吟,蕴积富庶的文化遭受到了空前的灾难,而曾经学风浓郁的阳夏古城也同样不得不将一本本珍贵的典籍交给凶神恶煞般的秦吏,而后遥望着冲天火光,被裹杂着文字魂魄的滚滚浓烟沧得泪流满面,伤痛不已。

时光飞流直下,四百年汉赋风起云涌,浸润着阳夏苍茫大地,这里经历了秦“焚书坑儒后”的短暂悲凉,再一次受到浓郁着文化风雨的温暧抚慰,它因寂寞而沉睡的魂灵终于迎来了晋的流光溢彩,以谢氏家族为主体的阳夏文学也最终成了华夏文化史册中一页页壮丽风景。

谢氏,为古华夏一名门望族。据史料统计,该家族中留传下著作的文人就有34人,其中不乏文学泰斗,诸如“雅人深致”的女诗人谢道蕴、山水诗的开山鼻祖谢灵运,虽“张华重生不能易也”的谢惠连、“中间小谢又清发”的山水诗集大成者谢眺等。他们在汹涌着智慧的阳夏大地上行吟歌赋,并抒写着亘世的华美篇章,为后人留下了698卷经典著作。沐着这些文字的光辉,从此,阳夏大地便再次文风盛起。

到了隋唐,有著名的文学家袁枢、袁宪、袁朗,更有文豪欧阳询给我们留下的100整卷《欧阳询艺文类聚》,他们无不吮吸着汉赋唐诗的氤氲,在古代文化的的册页中辛苦地跋涉着、奉献着。

我不停地在历史的巨人间穿行的脚步刚刚踏响了明王朝清新的门槛,忽闻悲声四起,是谁在凄切的高歌“陶暮林峦浑茫苍,马提花柳已凋残”?我循声望去,只见饱读经史、学识渊博的先哲王纯老人立在陶墓前空自垂泪、感时伤怀。这年王纯年抵古稀,刚以户布尚书职衔辞归故里。半生丝帏罗帐顿成风烟,一世车马荣光倾为云雾。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站在空旷的原野上,诗人匆忙了一世的心绪再也无法平静,终于,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着文学的天空飘摇而去。身后,是宝贵的精神财富,《野庄诗集》6卷,《归田》、《公余》二集。随着王纯的身影,高鉴去了,王伦去了,郭显忠去了,王朝唐去了,王节去了……他们走得那么让人潸然,空留一路苍苍茫茫的文字染透了浑厚而凝重的历史书页。

1644年,吴三桂引导清兵南下,华夏大地再一次狼烟四起,而阳夏文风并未被这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所冲淡,李鲁完成了他的《五子堂文集》,耿帝完成了《慎思录》,李俊完成了《秋圃文集》,李善感完成了《四书要旨》,朱奎光完成了《梅村诗集》。而天资聪敏,自幼博学的著名文学家王新桢也不停地著述,《两子一稿》刚刚结束,就开始了《百子草异》,另外,无数散篇比比皆是,当他拄着不息的笔杆走完生命的历程后,又有后人整理其遗文集10卷,诗集6卷。我每当呤其“浑身是血尘不染,与不倒翁同不眠”的亮丽诗句,便不由被其无限胸襟所感动、所折服。

1949年,历史的车轮来到数千年不遇的开阔地带,太康文化在历经了日月风尘的洗礼后,更加一枝独放,这里不仅有著名的史学家张邃青,作家曾克、曾恬、祝培星、王天瑞、杜鸣钟等,更有著名的学者贾传棠和许树棣等。我惊叹的目光从曾克的《曾克散文选》到《挺进大别山》,从许树棣的《古人写作杂谈》到《神——灵感的来源》,从贾传棠的《治策通览》到《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多解大辞典》等,抚摸着这字字珠玑的文化典籍,我便如同徜徉在深邃的文学时空里,深为太康这钟灵毓秀的土地而感喟不已。

如今,我伫立在千古涡河的岸边,沐着太康文化史灿烂的辉煌,聆听着浸润着文化风情的汤汤水声,我的一枝饱醮着执着和欲望的笔株就会不停地在日日夜夜里伏案疾书。

是的,面对长久寂寞的阳光和月色,我从没有停泊的一念,不为什么,只为这辉煌倒影下的漫漫行程。

4

无疑,作为华夏文化腹地的中原,其内涵的确丰厚无比,而太康文化也同样魅力独特的燃放着中原文化的风骚,这足以让我们底气十足的行进在世纪末的岁月里。

但是,面对沧桑风烟,我们在为往昔的芳菲载歌载舞时,我们是否还应该,暂时拂去笼罩在我们头顶的光晕,而后端坐下来,用理性的思绪梳理一下纷飞的思想枝柯,真真正正地把我们的笔触探进生活的深处去求证太康文化新的走向?

我不想因此而再一次伤害我们这些为文化而孜孜以求者的自尊心,但是,我每每端起笔峰犁出一条条文字河流的时候,我就会更多地为我们太康文化事业单薄的衣衫而深思。太康文化历经了代代王朝的风霜雪雨,其筋骨不可谓不状丽,而如今,却在一段平缓的路程中徘徊不前,这种丧失意志和信念的歇息无疑是一场令人痛心的失望,我焦灼地呼唤着醒松着睡眼在高楼大厦间游荡的文字,它们正一行行、一层层、一堆堆地陈旧着、腐朽着、分解着……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各种有关文化的破落迹象我们有目共睹:有关文化机构形同虚没,工作内容脱离轨道之后渐渐被经济风潮打湿裤脚,文化二字倍受冷落。各种文化艺术活动长期搁浅,某些专业作者开始改头换面,终年不提笔,数年无力作,失去了文化工作者的先导作用。原倍受青睐的文学刊物《红杏》杂志终于沉寂,剧团曲终人散,文化馆、图书室寂寞难耐,乡镇文化站徒有虚名,新化书店摇摇欲坠,各种文化赛事成为传说,等等等等。我不能再刺激太康文化的累累伤痕了,我这些沉重的述说已足以让我这个文化边缘人产生过多的不舒服,然后忧心忡忡。

不过,话又说过来,虽然上述现象一方面存在着,但太康决不能妄自菲薄,决不能就此否认我们远离了文化,远离了艺术,我前面提到的著名学者——中州古籍出版社编审贾传棠教授就是从我们太康大地上走出去的一个古文学大家。虽然他已年近花甲,但仍著述不辍,他的严谨治学风范时刻在熏陶着我们太康县的一个个文化人。远在北京的太康籍著名女作家曾克,每当有家乡人前去作客,她关心最多的仍然是家乡的文化事业,是的,她们这些为文化为艺术而衣带渐宽的老一辈文学家何尝不希望枝叶关情的故土走出更多的艺术新秀?走出更多的文化新人?

于是,我怀揣一腔豪情和雄心,不得不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再次寻找那些为文化而行呤的寂寞伴侣,他们在回荡着洒香和欢歌的日子之外,日渐消廋地耕耘着,远离城市的喧腾妖艳,远离城市的灯红酒绿,我时常看见,他们痛苦的呻吟飘荡在四季的空中,艰难地化作了文字,化作了诗歌,化作了长篇论著……

我还想起采风途中那一节难忘的瞬间,想起在那瞬间里所透露出来的闪烁着文化之光的一页页风景,想起新郑的诗歌,想起李斯故里的古色古香,想起汩罗江畔的凄风苦雨……这些地方,处处让你感觉到“文化”两个字时时在浇灌着政治经济和文化,使你无端地被他们强烈的文化气息所感动。

我这样总结他们的文化发展之轨迹:注重史迹开发,提高文化含量;开办学者讲堂,加强内外交流;改革机构机制,建立创作队伍;办好文学刊物,吸纳文学新人。走在这些城市的街道上,踏着异乡土地上葱茏的文字和诗歌的韵律,我一次次地浸沉在欲望中,而不能自拔。

我不想再举例,我在异乡的文化层面上浪费的点点笔墨都让我心痛。逶过朦胧的文化之光,我时刻感知,文化艺术,它决不是我们生活中偶然存在的一种东西,更不是可有可无的一种装饰品。我做这样可怕的假设,如果我们失去了文化和艺术——没有文字、没有书本、没有音乐、没有戏剧和电视,那我们的生活将会得变得何等的暗淡与沉寂?

前几年,有文章说深圳是一文化沙漠,但精明的南方人在一瞬间意识到强劲的经济之箭还必须有文化这张弓的帮助,很快,原来门前冷落的书市倾刻间成了人的海洋,那些曾经无人问津的图书便庄重地被广州人摆上桌面或床头,他们如饥似渴地吮吸着知识和文化的琼浆,努力地营造着辉煌的物质和精神的家园。望着电视和图片里那些高耸的楼影,聆听着他们创造的一阵阵风潮,我不由得再一次赞扬他们——精明的南方人。

时光在飞转,新世纪正响起诱惑,我徘徊在寒意潇潇的街道里,看着包围着我的那些高楼大厦和嘶鸣而过的轿车,以及起起伏伏的人流,一种挤压和围困便从四面八方袭击我,我被浮动着灯红酒绿的卡拉OK声和猜拳行令声驱赶得无处逃遁,我极力想寻一角安静来慰籍自己,可我找不到,我只有一次次地携带着迂腐和卑怯蜷缩在文化的背影里,敞开心灵的胸衣刻苦而不停地用艰难的文字抗争。

是的,我生于斯、长于斯,是厚重的太康大地哺育着我走过雾雨霜雪,走过日月风尘,我那一颗浪迹天涯的魂灵最终会停泊在太康丰腴的土壤上,为生生息息的父老乡亲而喑哑为诗,我不倦的笔锋也最终会走进太康文化生命的深处去吸取营养,然后生长出春华秋实。

因此,我只有用全部的虔诚,擎举着信念的旗旌,在文化的原野上永不停息地奔波,而前方,路正漫漫……

呜呼,知我者,谓我心忧,不得我者,谓我何求。

1999.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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