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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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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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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山的故事(短篇小说)

一、老君山的合欢树

曾溪镇的南边有一座老君山,山顶有一座新庙梁,梁上有一棵合欢树,极高极高,极老极老。没有人知道这棵合欢树的年龄。

外公说:“在他小时候,合欢树就是这个样子了。”

小时候,我听村里的老人言谈过。据说这棵树是汉代所植,因没足够证据,显得有些不可信。

夏天的时候,合欢树枝丫上的花宛若千万只粉红蝴蝶,一簇簇地摇曳着,和山上的绿荫形成鲜明对比。 喜鹊在上面编了好多窝,引诱着孩童上去掏蛋;成百上千只麻雀把这里当成了家,叽叽喳喳地叫着,呼啦啦飞走了,呼啦啦又回来了。

合欢树的树冠很大,几乎覆盖了半个老君山,干枯的枝丫直插云霄,在我幼年的心里是那样高不可攀。

七十年代,人民公社正在大干快上,老合欢树下是社员们夏日纳凉的好地方。几十名村民聚集在树下,听生产队长传达最新指示。

在老君山,我看到,老合欢东边一里地的山包上有一座庙叫“老君庙”。传说是过去老君在那里授徒,炼丹之处。老合欢北边两里地的山坳处,是传说中的仙人指路碑和黄法官圣泉碑,兴隆寺遗址。

黄法官圣泉有一股泉水,仅能在洞口看见一小块镜片似的东西在晃。一平方大小的一口井,水质清澈,清爽可口。神泉的水溢出井外,在下面形成了一道溪流。可供几百亩果树和烟叶的浇灌和饮用。

碑文上记载,黄法官名叫黄法显,为清朝嘉庆年间修道人士,法术高强,因观音堂附近无水,恰逢大旱,人畜几近渴死,于是黄法显斩孽龙,用法术请出了一股清泉,从此观音堂附近,水草丰茂,百姓无虞。

自那以后,当地人为纪念黄法显,取名为“圣泉”。每天天还没亮,树上的小鸟便开始唱歌,闹哄哄的能把老合欢树抬起来。天放亮后,黄法官圣泉的井边就热闹了。男人们排着队挑水,木桶撞在井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太阳热辣辣地照着,劳作间的村民,在合欢树下凉快极了。

如今,这股水流向北面,形成一道溪流。一名香港老板,花了几十万元,买走了那股泉,因为取样化验,水质优良,水中富含硒等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

如今,这里是退伍转业军人王中文,他不顾家人亲友劝阻,毅然告别鏖战多年的商贸行业,怀揣回乡创业、造福桑梓的梦想回到老君山,与亲友合股投资投资过千万元创建了碧峰云泉农旅公司,在这里流转经营山地1680亩,生态养殖和生态景观同步建设,建成了规模化发展综合性经营的农业园区。

盈盈烟叶生灵韵,山楂李子满园甜。合欢盛开的夏日,走进曾溪镇瓦窑村老君山,处处红艳亮眼,热情似火。蝉声中南风阵阵吹来,合欢花开热烈喧闹。

山上种植的烟草、山楂、李子等多种树植,离开的时候,除了难忘那绵延山地和山村低矮的星空。我只记住,那里的村民,在我睡下的那天夜里,反复在我脑海里闪出的画面是,披着星光,劳作的影子。

画面里的人,如同一颗颗树木。树木倒不出影子,站在那里,当有移靠在树木下的时候,才会影出凉爽的树荫。星星闪烁的夜晚,一颗星星,无法打亮整个夜空,因为,黑夜需要无数星星的光芒点燃。因为,树木倒不出影子,就如一颗星星不能点燃整个夜空,之所以一个人,创造不了人生的树荫和希望,因为,有你,众多的人,成为影子,有了光芒和希望,对于我,世上最珍贵的,是你,你是最美丽的一朵花。

老君山上,蕴藏着王中文绵长又美好的回忆。这些年,他带领村民栽培山楂858亩、花椒113亩、李子110亩、拐枣157亩、茶230亩,套种药菊100亩、天麻13亩、丹参亩、烤烟100亩,同时间作玉米、大豆、油菜、土豆、红薯、萝卜等粮油作物。争取基础设施配套项目,新建道路18公里(其中连村干线5.8公里、园区机耕路12.2公里);新建机井一眼、水塔两处,一次性可蓄积灌溉用水400立方;架设50千伏安高压电力专线3公里,有效提供了电力保障。

外公说:“山楂就像过去老君炼的丹,吃山楂开胃把脾健。”

外公说:“蜂糖李就像冰激凌一样甜,在老君山,吃了蜂糖李,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吃如此高级的甜品,至今回味。”

我对外公说:“那是王中文,他打开了老君山的那一道山门。让绿色的海洋在这里翻滚,迈入秦巴山川,老君山,这把陕南石泉折扇,让绿色有了质感,柔软的绿海,丰满的植物,在此刻洒向每一座山川,建设与种植,加工与生产,汗水,可以在这里,与万物完美地交融。迈向更高处,看他开办的一座园区,有一座折射千年时空的大山,一颗果子,一片绿叶,从这里分娩而出。物质,一定要与精神相伴,正如月亮一定要有月光相伴,才会如此独具特色,充满生机与活力。”

我在想,从县城来一趟老君山不容易,距县城约28公里,与汉中市西镇县茶镇接壤,阳安铁路、210国道和汉江穿境而过。从汉江北边一直到南边,从秦岭一直到巴山。地势高耸,群山环绕,茫茫云海翻滚在山谷间。道路两旁是整齐的合欢木大树,茂密的枝丫在道路的上空交错,一簇簇绿叶托着红彤彤的合欢花,星星点点,层层叠叠。走在树下,幽静凉爽。

那天,一路乘坐王中文的铁骑,我像只快乐的小鸟放飞起来……时而,我下车到一棵高大的合欢树下,试图抱拢粗壮的树干。哪能啊,我使劲地张开瘦弱的双臂,远远够不着。

王中文笑话我说:“你个子矮了,手臂短了,抱不拢。”我不甘心,就这样沿路抱了一棵又一棵,没有一次能双手抱拢。

盛夏正是农忙,我不知道王中文当时放下多少农活,就为了我能够吃上老君山的山楂、李子。看我开心得咯咯笑,王中文脸上也乐开了花。在物资丰富的新时代,能够吃上天然生态农产品是特别幸福的。

小时候,我总盼着合欢花开。花一开,山上的山楂,李子以及其它的果子就熟了。

时光的河入海流。今年的合欢花又开了,一朵挨着一朵,开得特别艳丽,灿若云霞。正是这个夏季,我与王中文溯溪而上,看到王中文在老君山开办的“碧峰云泉农旅融合产业园”,山上农田农舍俨然,深刻的记忆回荡在秦巴山川。

合欢花这样率性而洒脱的个性,不就是王中文爱拼才会赢的真实写照吗?

合欢花开老君山。王中文把曾经荒芜故土会成为人间乐园,产业带乡村,筑梦的精神,魅力的人格。无不彰显出来的,是合欢花的个性。合欢花于你,更像一本书,写满了王中文对乡亲们的爱和期盼,终其一生读不完。

二、老君山上菊花黄

印象里老君山,秋天里,山上,野菊花次第盛开。龙王沟的水流日夜欢唱,老君山、新庙梁生机无限。

每当深秋悄然而至、万物走向萧瑟的时候,一朵朵野菊花就会点亮整片山林,一枝一枝扦插在土地上,花叶翩跹,花影摇曳,花朵绽放出耀眼的星光。

其实野菊花也和人一样,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各有不同,有的仰面在笑,有的低头思忖,还有一些正在接受岁月的雕琢,花瓣日渐脱落。但蜜蜂不会在意,它们低头忙碌着,把这些花吻了一遍又一遍,穿梭在花草丛中,早已乐不思秋,闻花忘忧。

徐徐秋风在老君山的山林里徘徊,花儿们扇动着叶片,像极了一个美丽俊俏的女子,在夕阳里,风姿绰约,生怕她们转瞬即逝。我躺在草地上,把自己也想象成一朵野菊花,静静聆听着从山林深处传来的窸窣声响和蜜蜂翅膀的微颤,我甚至嫉妒它们,可以用一朵花作为温床,带着清妙的歌声,度过一生。

对老君山野菊花的盛赞会持续很久,直到一夜秋雨潇潇,没有任何征兆,残花飘飘如雪,枝上空空,有的花瓣被风带走了很远,赤裸的花茎像是一根高举的长矛,刺向凛冽的秋风,挺着嶙峋傲骨,没有半点娇柔。既然要绽放,又为什么要凋零?既然那些璀璨注定短暂,又为什么要徒留遗憾?我猜测在飘落的瞬间,那疼痛和不舍一定会存在,我捡拾了几朵花,小心地夹进书籍里收藏。

直到多年以后,一个秋天,我再次前往了那片花地,恰逢菊花含苞待放,偶有几朵率先绽放,像一轮轮金黄的圆月,绿叶极力地伸展出最喜人的姿态,好像早已遗忘了年年被秋风扫荡的场景,它们依旧充满期待,以最美好的姿态绽放人间。我打开珍藏在书中的菊花,曾经灿烂的早已凋零,未来凋零的也曾灿烂过。

然而,它们并不会遗憾,极力在这片荒野上快速延伸,所有萧瑟的地方都有了它们的身影,它们和大树成为朋友,和石头做了邻居,包容了周围的一切,根茎也越来越粗壮。

我突然明白,曾经的疑问是多么可笑,四季更迭,生命周而复始,无不是为了某些璀璨的瞬间而往复其中。美好的事物无论是逝去和到来,都是它的使命,似乎这也是一道人生哲理题,我们每个人也一样,都带着各自的使命从绽放到凋零,期间也会经历一次次的疼痛,就像一朵野菊花的更迭。

我祝愿这片野菊花,静静地走过一年四季,光阴流转,依旧会用一根长矛刺向秋风,依旧会重新以一株嫩芽的形态诞生在大地上,不会停滞,也没有衰败,隐逸在山林里,生生不息,无声地装点那些被遗忘的角落,为人间的萧瑟留下一片璀璨和安然。

今年秋天,我又一次来到老君山。这里已是一个大型产业园。

说起“老君山的产业园”曾溪镇瓦窑村的村民,儒家皆知。

老君山的产业园位于石泉曾溪镇瓦窑村,从县城沿汉江十多公里,绕过一个个山坳,翻过一道道山梁,走进一个叫新庙梁的山梁上,这里的千亩产业园,醉是让人感慨万千。

老君山的产业园,是“陕西碧峰雲泉生态农业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开办的,名字叫:“碧峰雲泉产业园。”有点拗口,简称“碧峰雲泉产业园吧!”

在老君山,当看老君山不是山时,境界的坐标,就架在了云端。山里的产业园有树,有鸟,有果子,影子用清风和雨雾传开。

如今,这里是陕南美丽乡村打卡地,而老君山的产业园,则是别在美丽乡村的一枚勋章。

曾溪镇瓦窑村,为了保护这里的土地,总结出了“生态种植模式”——以“保护性耕作”为中心,秸秆覆盖、机械种植、轮替休耕、规模经营。“生态种植模式”所到之处,环境好了,土壤好了,化肥少了,成本低了,产量高了,村民富了。这是一首丰收的大合唱,这是一首奋斗的大合唱。农业专家、农业科技人员、村民带头人以及许多村民朋友,在这片土地上唱着不同的声部,歌声飞出秦巴山川、飞向各地,汇入新时代产业园发展的乐章……

开办“碧峰雲泉产业园”的人,叫“王中文”。

那天,他带我朝山上走时,有风轻过,有村民从山里采摘烟叶回家,叶子上还有散落的星星,我的大山采风,只写了个引子。

王中文,把念想种在老君山上,耳朵和眼睛系附在烟叶上,听听老君山的声音,看看老君山的水墨。

秋天的老君山,山川溢彩,绿的,黄的,红的枝叶繁茂,拂去尘埃与喧嚣,田间、地头一派热火朝天浇,携着秋日里的香韵收完抢种,沉甸甸的金黄粒粒归仓,田垄宽厚的胸膛就是秋收的希望。

早些年,我就认识王中文,他比我大几岁,一直以来,我都叫他“王哥。”

王哥,出生曾溪镇瓦窑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80年代入伍在部队当兵6年,退伍后在石泉轮胎翻新厂开车,几年后他辞去开车的行道,从事个体经营几十年了。

那个时候,不满30岁的王哥,初见,我们在春风秋雨里无话不说。这一路相伴,有过欢歌有过笑语,有过分歧有过包容,那么多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一同嬉笑。

如今,青春虽逝,军魂永驻!老兵不老,山高水长!昨日满腔报国志,今朝苦挣持家钱。

王哥,2018年10月回曾溪镇老君山新庙梁,开办了这片产业园。

截至目前,基础设施建设总投资1000多万元;园区总面积1680亩。

在王哥的产业园,我了解到,2019年,他投资修建通村公路5.8公里、园区路11公里。配套建设400立方蓄水池2处,架设50安千伏高压专线3公里,实施特色林果,珍稀药材,生态养殖,文化景观等项目建设,打造生态产业、观光农业、文旅融合、高山田园综合体,建成规模化综合性现代农业园区。

除此之外,王哥还在产业园种植烤烟200亩,山楂858亩,花椒113亩,李子110亩,拐枣157亩,茶叶230亩。套种药菊花、天麻,丹参等300多亩。间作黄豆、土豆、红苕、萝卜等粮油作物,带动周围农户常年务工200多人,年收入5000-----10000元,年支付劳务工资40多万元。

我当时在想,是什么力量让他放弃城里优越家庭条件不去享受,要在艰苦环境下毅然来到高山之巅去发展产业。

对于王哥来说,这不一定是什么秘密,我感到这位农民企业家,也许他就是我们采风所要描述的追梦人吧!

那天,我又一次见到王哥那一刻,总让我想起他那双清充满希望的眼睛,那刻满黑桃般皱纹的脸庞,不停地在我眼前出现。

那天,在老君山,我脑海里一直再回想着,我心里的他。

1982年秋,王哥入伍时,是一个和我一样阳光活泼的小伙。6年的军旅生活,磨练出他的坚强意志。在王哥眼里,或许,当兵不仅仅是保家卫国吧!

可他一心向往城里的生活,并不关心家乡的一切,也不计较老家乡亲们用什么眼光,用什么话语在他背后叽叽喳喳说话。

那个年代,农村人当兵回来不安排工作。政策归政策呗!在王哥眼里,这是公平的。

看得出,王哥是个不服输的人。由于他天生就是一个能吃苦,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退伍回来,辞去单位临时开车工作后,个体经营就这样顺利的进行着。他与一个门店百货销售,朝朝暮暮的陪伴。进货、卖货,一晃30多年过去了。

王哥,不知什么时候开办了大超市,兜里有了一些钱。很多时候,我与王哥见面,见他的时候似乎很兴奋,很多时候见他与他的家人在说着什么,讨论着什么……

还有的时候,王哥不时地拿出一包香烟,一支支递给他身边的人,嘴里说道“张总好!李总好!”

最后,他们仿佛决定了什么,慎重地交谈着……

王哥,在他的超市里遇见了千千万的人。五年前和两个人说成了一回“日子”。6天后,我知道的,原来,王哥和那天在他的超市里见到的张总、李总,他们是商定,在老君山新庙梁高山顶,考察开办产业园的项目,这就有了我所要说的故事。

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也正是产业园药菊花盛开的时节。这里的菊花,是满园关不住的明媚,这里的山楂,是打磨心尖的美玉。

秋收的时节,对于王哥来说,又是一个新的起点,新的时光。也是我,又一次置身大自然,置身花海,挥把文字羽化成一朵朵,永不停息的奔涌的美丽的浪花。

秋天,有你也有我。秋天的风,秋天的香,秋天的雨,让我走进“碧峰雲泉”产业园,说出——产业园,甚只全部。

在老君山,从驻足开始,从产业园诞生起步,坚守,只是一种牵挂。

眼前的一幕幕,无不让我感叹,而感叹更多的是敬佩。

园区的烤烟、山楂、花椒、李子、拐枣、茶叶、菊花、天麻、丹参、黄豆、土豆、红苕、萝卜等粮油作物,为我提供了写故事的素材。

如今的老君山产业园,是助乡村振兴树标杆,那美丽花果中的产业园,无不让王哥情怀坚定,信心满满。

在我的眼前,王哥带着他的梦想,一次次在高山园区飞进飞出,在诗与远方,而你,与产业园风雨同舟,走过那山,那水,还有沟沟坎坎。

这个秋天,收获很多,我把知己的你采摘,鸟儿拍打着翅膀,邂逅,与我,又一次,飞向,花海,飞向,蓝天。

历时五年的艰辛啊!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对于王哥来说,是流火的岁月,走过的春夏秋冬,忘不了的是他开创产业园的时光。

这个秋天,我与王哥伴着一缕缕秋风,走进老君山,我第时间见到王哥。见到他,问他:王哥对我的回答是:“走过疫情,有欢喜,有悲伤,有收获,有希望。”

这个秋天,在老君山,看产业,听创业,话就业,谈感悟,谋发展,我的热情似火,如产业园的一朵富贵的花儿,开在老君山,开在新庙梁,开在了,王哥的心里。

三、老君山上山楂树

老君山上山楂树,饱含着高山泥土的芳香味。你青春,婀娜的身姿,让人耳目一新,感谢瓦窑村,山水的多情。让我们约会到丰姿綽約的山楂园。初见动心,在舒展甜蜜的果子里,听到樸素的山间,小鸟吟唱,看到山间小溪,流动着季节的浪漫。在云卷云舒中放飞自我,让好心情行走在夏日的阳光下。

记忆里的老君山,风景秀丽,自然资源丰富,成为大巴山中佼佼者。大集体时代,老君山里有粮仓、磨坊、牛屋、猪场、鱼塘等,社员们每天按时上下工,过着自给自足的生产种植生活。

小时候,听父亲说:老君山有神树、神果,还有老君庙,传说这庙是老君炼丹之处;山顶有道梁叫新庙梁,神树、神果,庙宇都在梁上;梁上还有上百个天坑,天坑中有一条崎岖的小路,有人路过时,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后来被人们称为老君山“叮咚路”。

曾经,爷爷对我说过,小孩不允许到梁上“叮咚路”玩耍。有一天,王家大院的男孩叫“王中文”,比我大几岁,他天生一副“牛”的性格。十岁那年,他瞒着父亲去了叮咚路,不小心一脚踩空,好在他反应快,抓住天坑边的树藤子,后被大人救了上来。他父亲连滚带爬来到那里,二话没说,手里准备的山楂树条,如闪电,噼里啪啦在王中文身上。

自那后,老君山的小孩再没有,偷偷去过那儿了!

事隔多年了,或许是老君山的山山水水,把当年被山楂树条抽打的王中文,孕育成一位农民企业家。

如今,他就像老君山的一棵山楂树。在老君山新庙梁开办的碧峰雲泉产业园。

正如当地诗人周传利,用赞美他的诗句说:“脱离商海一身轻,寒舍重回意气生。清镜羞临双鬓改,阿婆叫他小时名。”

今年七月的一天,王中文邀请我与石泉作协十几个文友来到老君山。我看到有很多风景宜人的网红打卡地,如老君庙,新庙梁,周家寨,观音寺,仙鹤塘,龙王洞,龙王沟,兴隆寺遗址,黄法官圣泉……

而对于老君山,或许陌生者众多,是一个被人忽略的地方。多年来,它在寂寞的群山中独守着尊严和美丽。远处的周家寨巍峨绵延,钛白染着黛青,有如一块巨大的屏障横亘天边;近处一条玉带般的龙王沟逶迤而过,泉水清冽,携风带雨的不舍昼夜。

行走在老君山山坳,顺着龙王沟向上,沟边是依山生长着野菊花和不成行的山楂树,脚下是柔软的青苔。青苔石头间的杂草上挂满了晨露,一种叫尖草的植物伸展着长又尖的叶子,也不断地骚扰穿短裙的女作家王友芝。

待我们再往上走一段,山慢慢地离开了河沟,再向东一公里处,视野也宽阔了起来。

山顶大片大片的山楂、李子、烟叶,长势十分茂盛,远远望去,用绿海来形容就很恰当了。

站在山楂园边,伴着氤氲着的潮凉之气,王友芝回头看了一眼,恍恍惚惚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是村民老李手提一筐山楂果,老李笑吟吟地说,尝尝我刚摘的山楂!

太阳升得老高了,我们停下来时,突然听到从山楂地里传出一声鸟鸣,那就是天籁之音!

王友芝像被一条线牵着走进茂密的山楂园,园里有一条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绳子一样紧紧地把她缠住了。

我拿着手机“咔嚓”,记录下像一幅幅油画的画面。那纵横的线条勾勒出,泥土、庄稼以及生长拔节的日子。镰刀、锄头,老人、孩子和狗,园地里忙碌的,在我的内心深处,像刻父辈额头上的皱纹,隐藏的荒漠处,也是无法涂抹的,早晨的太阳,温暖而又祥和。村民们双脚插进地里与泥土签下生死之约,瓦窑村,那一轮弯月,像一块补丁,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堂上。

山楂园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他们谁与谁一起我都记不清了。只是我不能不到处走走看看,直到精疲力竭了才收住脚。

眼前的情景却令我惊呆了。一道道水沟,水清亮亮的。远处有两个“蒙古包”,东边的山坳处,是传说中的仙人指路碑和黄法官圣泉碑,兴隆寺遗址。一股泉水下的一口井,一平方左右大小。是供产业园种植和饮用的。

我蹲在水井旁,想把井里的小鱼儿捞上来,人家却一扭身就钻进了水底。

不一会儿,一同的文友马本源大声喊到:“我捉到鱼儿了!”马本源咧开嘴无声地笑着。

欢喜中,我的思绪悠长,记忆的碎片中,高处,从成片的产业园里,想找出小时候下河洗澡的小路,想找出蒸饭淘米的河流,想找出多年前,我在王中文老家院子,偷摘过的那棵山楂果的山楂树。

而目之所及,这里到处都是成片的烤烟、山楂、石榴、花椒、李子、拐枣、茶叶、菊花、天麻、丹参、黄豆、土豆、红苕等粮油作物,为我提供了写作素材。

云雾散尽,日挂东山,把金色的光芒洒向老君山产业园,山楂树叶摇曳着阳光,翻着绿浪,把一颗颗成熟的山楂染成珍珠,挂在树间。此情此景,用“山崦谁家绿树中,院落半露石榴红。萧然田园无人到,三两孙随白发翁。”的诗句来形容,那是太恰如其分了。

眼看到讨论时间了,作协副主席姜志宝召集大家集聚到一间屋里。文友简单分工:张义胤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姚天文一旁拍照;谭湘华先说感受;钟鸣是盆景大师,他在思考产业园与苗木协会关联的事……

此时的王中文,超乎了我的想象,他太热情了!

房里八仙桌上摆放着山楂果,还有酿造的山楂酒。

满满的两盘山楂,堆成了“金字塔”。淡黄中略带青绿和红晕,像一朵花,一朵奇怪待开的花。

王中文先将山楂递给书记-----陈世军,陈书记一口“卡嚓”过后,他嘴里道出:“哈哈!这山楂清甜,弥漫了我的味觉。回想,品尝过山楂酒,吃过山楂的人,山楂酒香,青涩和红晕就渲染了人们的眼睛。“醉啖山楂三百颗,手怀遗核大如杯。”这山楂肉多骨少,难怪深得药王仙的喜欢。”

在老君山,我们看山楂方知山楂型,品山楂酒才知山楂味,听山楂才懂山楂情。大家认为山楂是有情的,有人情,有感情。

研讨中,大家听了王中文说产业落户的初衷,就是因为王中文对家乡有感情,就是因为这里的乡亲有人情。

是啊!这里是一块养育家乡祖辈的土地,这里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他们渴望乡村振兴,产业发展,渴望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是啊!创办产业园的王中文,他的思路和理念的确走到了乡村振兴的前头,经验值得借鉴和推广。

王中文说:“做一个产业难,做好一个产业更难,把一个产业做大做长难上加难。乡村振兴,不是一句口号喊喊就振兴了,得有实体,得有规模,得深入人心,更要共同努力。”

返程路上,透过车窗,我分明看见老君山上,一颗山楂笑了,在无数山楂枝的挥舞里,傻傻地背过身去。带着山楂的不尽情趣,一转眼,兴旺的瓦窑村就在眼前。

云开雾散,艳阳洒满。远处新庙梁,高高的山岗上,一大片刚翻出的泥土格外耀眼。村姑采摘山楂的芊芊细手还在挥舞,壮劳力的汉子,锄头在地里挖掘着,忙碌才刚刚开始。 一路听文友们说:“碧峰雲泉产业园,有开天辟地的企业家王中文,他就像一面旗帜,用坚定的信念独特的眼光。为乡村振兴贡献力量。他迎着风雨,笑看沧桑。辛勤的汗水在阳光中闪烁,我们相信,他一定会把碧峰雲泉产业园装扮的更加辉煌。

一路听着,我感觉,王中文,他就像老君山上的一棵山楂树。文友们赞美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如花香扑鼻,让人舒畅。

四、老君山上追梦人

七一那天,与石泉县作家协15人,从县城出发,车行30分钟,顺利抵达曾溪镇、瓦窑村。

在瓦窑村的老君山新庙梁上,满山尽是绿色茶叶,一行行,整齐划一,胜似梯田,分明是把唐代陆羽的《茶经》写在了陕南秦巴山上,蔚为大观。

这里是一个名叫“王中文”开创的碧峰云泉产业园,这里的李子,熟了夏天的味道。在长满烟叶的地里,几只粉红的蜻蜓时而盘旋,时而落在烟花上。

产业园里的烟花盛开,小灰蝶依恋地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眼前,烟花,午绽放,晚闭合,点缀一片青绿。李子,暑气袭,李香甜,引来游人如织。

在这里,看着漫山遍野的山楂、李子、花椒、拐枣、茶叶、药菊、丹参、烤烟以及间作的玉米、大豆、油菜、土豆、红薯、萝卜等粮油作物。作家们穿梭在果树间,准备采摘爽脆清甜的李子,品味原生态果实的美味。

忽然间,我大脑里闪出另一个画面。

如水的往事,迎着山风翩然而来。

记忆中的瓦窑村,老君山旧貌换新颜,蜿蜒的水泥公路像玉带一样将群山环绕,一路月季、绣球、紫荆花相继绽放。

我一边走,一边看,一边在想着。

五年前,应王中文邀请,我与几位文友来过这里。

那时候,老君山在我眼前蓦然出现一条望不到边际的小路。

据说,这一条小路,是为瓦窑村村民查看蓄水池而修的便道。 弯曲的小路,经岁月的洗礼,有些泥泞不堪,一如当年那般让我心里直发怵,脚步有一丝犹豫,但对力量的渴求,对老君山龙王洞的思念,让我咬牙坚持一步步往上爬。

在当时,对于常年缺乏锻炼的文友老张、老谢、老姚来说,几公里陡峭泥泞山路的确不是一件小事。

而我,因为比他们年小一些,加上常年锻炼,虽也感觉吃力,腿脚发软,但也不至于像几个文友。

那天,文友们都是每走几十步后,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石梯上,这可苦了我,一趟上一趟下的来回催促他们。

又一次,催促他们时,我看到老谢在一条山沟里摸鱼呢!

老谢,叫谢守毅,是“石泉老人杂志”编辑。

我当时对他说:“快点!老谢!我们是来探秘采风的,你怎么摸鱼?像摸到美女一样?舍不得走啊?”

老谢哈哈大笑起来,嘴巴笑的豌豆角样儿!

经过半小时的辛苦攀爬,我率先站在了距离老君山山顶,只有一步之遥,我们就可以顺利登顶了。

虽只有一步之遥,直上直下的山路,却困住了我。

一是我有点恐高症,二是年代久远,一些不成型的阶梯上已是锈迹斑斑,万一脚踩空或是梯石滑落,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个时候,王中文追上我说:“周老弟,别急,这条路走不通,我们换条路走,你站在这别动,我去探路。”

我听从王中文的吩咐,乖乖站在原地不动。

事实上我也不敢动,有句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雨后的石阶上布满青苔,稍有不慎,就会滑落下去。

几分钟后,王中文带着一脸灿烂出现在我面前,像小时候他牵着我的手一般,牵着我小心翼翼地走向另一条上山小道上。

或许是王中文的笑容感染了我,抑或是王中文的手温暖至极,竟让我有些心生感激。

王中文,他平日里带我如同亲兄弟一样,对人总是和蔼,与他交往的人都感受到他的善良,总希望亲人、朋友无论是在生活、工作还是事业上,都能顺顺利利。

可是人生百年,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命运总是在我们前行的道路上设下障碍,让我们去经历各种苦难和考验。

望着王中文厚实的背影,我在想,既然他在城里经营,感觉竞争力太大,不如适时转弯,只要勤奋努力,踏实肯干,相信时间会给予我们最好的答案。

老君山的山腰,满目葱绿,沿龙王洞山沟便道缓缓前行。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重重叠叠的山沟瀑布,走在窄窄的便道上面提心吊胆,害怕稍不留神就会掉下深谷。

龙王洞山沟的水渠是五六十年代民兵连近百号人,腰栓绳索,荡着秋千,用铁锤和钢钎在整岩上凿出来的。踮起脚尖,触摸头顶上的岩石,历史仿佛被拉近,当年民兵们的号子声,此刻,就在耳畔回响,激荡。心情瞬间澄净了,也深为辛劳和智慧的民兵们感到骄傲。

由于那天前,一连下了几天雨,走在水渠便道上,我们遇到一位守渠的中年男子,他的目光就像雨后的天空一般纯净,他纯朴的笑容,就像路边的小雏菊一般温暖,他终年与清风、山水作伴。

我问他:“你常年一个人在山间转悠,寂寞吗?”

他笑笑,低头望着清澈的渠水静静说:“这里有山有水,有责任有牵挂,何来寂寞啊。”

事实上,我很羡慕他独守本心,自由不羁的山间生活。

我在沉思中,一棵老梨树跃入眼帘,像饱经风霜的老者坚韧不屈,挺立在乱石坡上。那郁郁葱葱的枝叶,显得格外亲切,不禁忆起了故乡家门前那棵老梨树,忍不住黯然叹息。

王中文、老张、老谢、老姚和我,一路上或拍照,或放飞蒲公英,或与花、与枝头的鸟儿喃喃细语,大约行走了半小时左右,便听到潺潺的水声从远处传来。

我的心为之一动,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一帘瀑布挂在断崖上,如一匹白色绸缎正从织布机上倾泻下来,那水声宛如百灵的歌喉在山谷回荡。

曾溪镇瓦窑村的西边,有一个抗战时期遗留的周家寨,周家寨的左邻,是巴山龙王洞,亿万年来,龙王洞的泉水,一头撞开了,一条沟叫龙王沟,龙王沟里有娘娘庙,土地庙等多个庙宇。

龙王沟顶部有上百个天坑,有的天坑直穿地心。

龙王沟瀑布激起的水花,飘然散在一旁不知名的藤蔓上,然后顺着叶脉轻轻滑落,犹如古筝轻弹,将叶和水的爱情奏章在动情演绎。

想想这流转了千年的浪漫,此时此刻都给我了,心境,突然舒展。

在龙王沟里,王中文给我介绍说:“龙王沟瀑布水量充沛,而雨后尤为可观。所以水流声震耳欲聋,气势磅礴。”

我们爬到瀑布飞落处的最高处,是一处深不可测的岩洞,遗憾的是我们事先没有准备火把,不能深入洞内一探究竟,爱幻想的我,始终执著于洞内会不会住着美猴王?”

噢,这人间至境,提醒我不能独享。

于是,回家后,我在手机视频上发了一段有关龙王洞美景的视频。

我没想到的是,竟引来一波回忆潮,短短3来分钟,浏览人数达3000人,获赞500个,评论110条,让远游的家乡儿女,无不在述说着对故乡的思念、牵挂与祝福。

采风现场,我脑海里一边回忆着在龙王沟的画面,不知不觉地,画面又换了过来。

如今,老君山、新庙梁。已成为王中文怀揣回乡创业、造福桑梓的梦想之地。

时隔五年,王中文回到曾溪镇瓦窑村,在老君山麓流转经营山地1680亩。生态养殖和生态景观同步建设,建成了规模化,现代化发展综合性经营的农业园区。

如今,站在老君山新庙梁顶,视野开阔,云朵好像在头顶触手可及,仿佛置身世外桃源,美不胜收。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烟叶、山楂、李子树等铺满山地,山楂树下套种着烤烟和药菊。烟花开着粉红色的花朵,美丽极了。

新建道路18公里(其中连村干线5.8公里、园区机耕路12.2公里);新建机井一眼、水塔两处,一次性可蓄积灌溉用水400立方;架设50千伏安高压电力专线3公里,有效提供了电力保障。

如今,我走进产业园,就如进入林海一般,几米之内看不见你我。

忽然间,有山歌的声音传来我的耳畔。

仔细听,原来是同行的老张,叫张昌斌。

张昌斌是作协会员,他在石泉旅游局工作多年,曾经出了一部“石泉山歌集”。

张昌斌在烟叶里唱歌,歌名叫“姐儿十八春”。

我听得清楚,歌词是:“姐儿十八春,爹妈不放心,高大的院墙紧关门。院墙八板高,门儿九道肖,你是神仙也难刁。院墙八板矮,门儿九道拐,你是神仙也难开。小郎你莫着急,小奴打主意,请个木匠做楼梯。楼梯丈二长,搭上姐屋梁,鹞子翻身上姐房。揭开三皮瓦,看到了奴冤家,高挂的油灯在绣花。拖开三皮葛,看到了奴的脚,红绸鞋儿白果脚。手抱猫儿梁,脚登粉壁墙,一步跳在姐楼上。郎在楼上跳,姐在楼下笑,不怕死的舍又来了。小郎你来的高又高,伸手接不到,扯块楼板搭天桥。右脚踩上桥,问姐牢不牢,千年估计万年牢。左脚登两登,问姐稳不稳,千年估计万年稳。把郎接下地,二人笑嘻嘻,这段姻缘天赐的。二人对面坐,二人笑呵呵,问姐你想我不想我。骂声你要死地,我怎么不想你,嘴里没说在心里。”

老张刚唱完,大家为他鼓掌,掌声响彻产业园,回荡在陕南秦巴山川。

刚过几分钟,老姚给身边正在收割烟叶的村民老孙拍照。老姚叫姚天文,他是我请的摄影师。

这个时候,我转身听到,石泉县鬼谷子文化研究会会长王友芝,她问老孙产业园的情况。

老孙告诉她说:“这里原来是杂草丛生的撂荒地,多年前无人耕种。自从王中文对这里的道路、水电等基础设施进行了改造提升。在县、镇两级和村两委和驻村工作队的帮助下,园区就有了现在这个样子,今年收成不错。一年四季都有吸纳村里的留守老人务工,帮助他们增加收入。”

看完产业园,回来的路上,作家们在交谈中,一直认为王中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蜕变,他开办的“碧峰云泉产业园。演绎新时代“产业富民”大戏,以产业园推动农文旅融合发展,全域旅游,为乡村振兴插上腾飞的翅膀,为美好石泉建设开创出了一片新的蓝天。

五、老君山的绿色梦

老君山连接瓦窑村不到一千人,村里的传奇却不是人类,而是老君山农产品种植,牵挂住瓦窑村所有人的心。谁也没想到,如今的老君山,居然有了千亩产业园,居然成了瓦窑村的网红打卡地。

老君山的新庙梁,是产业园的核心区。在这里,有一个人,他把瓦窑村祖祖辈辈的梦想种在山梁上,把种子种下生根发芽后,不断用辛勤汗水灌溉,让种子迅速生长,长成了参天大树。

如今,老君山新庙梁的果树、烤烟、茶叶组成的绿海,诗的韵脚,也可以随着花朵一起绽放,成为诗中跳动的火焰,穿着绿色的外套。这一处产业园,身体里一定藏着绿色的海洋,正如诗的形成,一定在诗人心中,藏着绿色的诗意,才会等待灵感的降临。我在每一树花果上,寻找绿色的诗句,当绿色产业走入未来生活,湛蓝的天空,该隐藏着多少诗情画意,开创生态产业神奇的力量,他们把绿色藏在山川大地,正如把诗句藏在心底,等待燃烧。

这里的种植物枝叶繁茂,烟花迎风起舞,绿色的海洋,伴随山间泉水欢笑着交响的乐章,山村阡陌交错井然。四面八方呈现出的周家寨、龙王沟、龙王洞、龙王庙、娘娘庙、天坑洞、关王石、莲花石等同构的生态系统和独特的人文景观。是人类改造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典范。

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去,老君在这座山里炼丹,后来,人们就把这座山,称之为老君山了!过去的老君山上有山楂树和果树,很多猎人打猎饿了就采摘山楂和果子充饥,还传说山里有神树,有果仙等等。”

几年前,一位出生瓦窑村的一个村民,叫:王中文。他打开了老君山的山门,让绿色的海洋在这里翻滚。迈入秦巴山川,老君山,这把陕南石泉折扇,让绿色有了质感,柔软的绿海,丰满的植物,在此刻洒向每一座山川,建设与种植,加工与生产,汗水,可以在这里,与万物完美地交融。迈向更高处,看到一座园区里,有一座折射千年时空的山梁,一颗果子,一片绿叶,从这里分娩而出,物质,一定要与精神相伴,正如月亮一定要有月光相伴,才会如此独具特色,充满生机与活力,一次次抵达明媚的春天。

七一那天,我去了老君山。在王中文的产业园,我看到村民们三三两两手拿镰刀,背着背篓,挥汗如雨忙碌着。千亩产业园里栽培的山楂、花椒、李子、拐枣、茶叶、药菊、天麻、丹参、烤烟以及间作的玉米、大豆、油菜、土豆、红薯、萝卜等粮油作物。我体验了亲手采摘山楂、李子,悠闲品果、与盛夏来一场约会。享受了那一份远离尘世的悠然清静。

听王中文说:“以前的瓦窑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属于穷乡僻壤,传统的农耕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典型的贫困山村。历来民风淳朴,民俗传统,时光荏苒,经年不改。这里的气候湿润、雨量充沛、环境幽雅、空气清新、云雾缭绕,海拨1610米,是多种农作物的最佳适生区,这里所生产的农产品、深受人们青睐。”

我一边听,一边感受到“老君山产业园,是靠种植农作物产品脱贫致富的一个缩影。”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妇女背着背篓一边采摘李子,一边唱起了民歌。割烟叶的李中旺告诉我:“唱歌的是瓦窑村出了名的张寡妇,名字叫张叔慧,张叔慧很是贤惠,是个非常开朗的人,她唱这歌叫《十里亭》。”歌词是: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多少皇帝都无道,多少无道帝王君。前朝后汉表不尽,听我唱本《十里亭》。南京有个马公子,每日学堂攻书文。七岁上学到十五,满篇文章记在心。初一放了学,闲暇无事放风筝。谁知一下断了线,一气飞到半天云。公子撵到要去拾,对直落在花园门。公子想把花园进,听见里面脚步声。把在墙头去观看,一位小姐好爱人。身材好似一颗柳,走路赛过观世音。面如荷花初出水,脸蛋好比桃花红。眉毛弯弯樱桃口,如同凤凰藏花荫。上穿红绫大花袄,下穿拖地水罗裙。三寸金莲缓缓移,好似仙女下凡尘。扇子遮面微微笑,小姐必定风流人。公子悄悄摸进去,假装看花不做声。小姐正在往前走,抬头看见一书生。书生连忙陪笑脸,倒叫小姐吃一惊。忙用长袖掩了面,紧移莲步上楼亭。公子害怕机会错,忙上前去打问询。你的爹爹姓什么?你的母亲哪里人?你有姐妹人几个?你的排行第几名?小姐听问怒气生:管我爹娘名和姓?管我姐妹几个人?我的花园由我走,何必叫你谈操心。你是谁家浪荡子,私进花园为何情?还不给我走出去,我要来关花园门。

张叔慧的歌声在山坳里回荡着,十多个村妇手指在树上翻飞着,密密实实的李子,挂满枝头,有绿色、紫色、黄色的李子,晶亮的“蜂糖李”,羞红了村妇的脸庞。方圆一千多亩果树的倩影,在空气里都弥漫着果的清香。

李中旺看上去很是热情。他告诉我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不是我老李夸王中文,这几年我看好王中文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或许,这是秦巴山水的灵气孕育出他。别看他是一个看似貌不惊人,个头一米六几的样子,身体瘦小,黝黑的面孔,瓜子形脸庞,细看额头几道黑桃般的皱纹,是一个出生瓦窑村一个地道的农民。在外从事个体经商生涯几十年。前些年,曾溪镇准备将瓦窑村打造成美丽乡村。或许是机缘巧合吧!他决定回乡创业。那时候,脱贫攻坚之战任重道远,县城经济振兴刻不容缓。口号人人都喊,但要艰苦实干,必须仰仗那些不忘初心的逐梦人。王中文返乡创办产业园时,并不为村民看好。有人说他弱瘦的身材,俨然不像是一个老总,能扛得起千亩产业园发展的重担吗?当时,家人们在心里画着问号。村民们则没有那么含蓄,家族亲属丝毫也不控制唇齿,村里的王老敢脸朝王家大院门口大胆扔出的话语:就他那样儿,能指望他干成个毬事情!”

李中旺还补充到:那个时候,瓦窑村上上下下对王中文的认识和态度,他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但他一不懊恼,二不急躁,微微一笑淡然处之。

2018年,他在老君山,流转山地1680亩创办产业园。产业园被大山阻隔。有人建议说:“要致富!先修路!”

王中文听后,一边颔首自语,一边攥紧右拳用力往回一收,那动作像极了奥运赛上中国健儿又夺得冠军一样的潇洒。几个月后时,水泥路取代了蜿蜒小路。村民们走在崭新的路面上,话语间对王中文的认识和态度完全倒了个过儿。瓦窑村庆祝路修好的那天,当初曾毫不客气地扔出过不屑言词的王老敢,后悔不迭,还在上百个村民面前公开给他道了歉呢!王老敢说他那次是满嘴胡乱刮风,不作数,不作数……”

修路,让王中文在瓦窑村轰响了“第一炮”。他在村里的声望和威信,就像盛夏田野里的庄禾苗一样,噌噌噌拔着节向上生长。

几年过去了。那天,在老君山,我看到王中文与合伙的几个人,分头在打联系电话;看到王老敢负责的烤烟房里,停着几辆大卡车,每辆车都满满当当装着烟叶;看到王中文那间寝办合一的屋子前挂着王老敢送的锦旗,锦旗上写着金色大字“感谢创业带头人,振兴乡村办实事……。那一刻,我感到了,老君山,山楂的酒香、烟叶的熏香、野花的芳香、泥土的清香,弥漫在山间,和着清脆的溪流,一起融入心田,那份惬意之情,无以言表。

回来的路上,转角之处,我回望产业园,在阳光里格外醒目。老君山,或许它是中国最不起眼的一处风景,比不上那些闻名遐迩的胜景,但也不乏其美。我心想着,我要用文字把欢喜、沉静的心思无限地延伸——在创业人的心灵深处、在脚下、在远方、在彼岸、在昼夜的生活里、在追逐的梦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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