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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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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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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过年,也就是说春节民俗吧!这种民俗在全国各地大同小异。

我的家乡在陕南,民风古朴,春节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和地方特色。岁首。古代的“年”不是在腊月二十九或者三十,而是在“腊日”,即后来的“腊八”。南北朝以后才把腊祭移至岁末。

到了民国时,改用阳历,才把阴历的“年”叫作春节,因为春节一般都在“立春”后,因而称其为春节。

在陕西,家乡人如今仍把春节叫作“过年”,并流传下来一个关于过年的故事。

在远古时,有一种叫“年”的猛兽,每当寒冬将至新春来临的夜晚。出来食人,使得人们不得安宁。人们在与“年”的搏斗中,发现这种凶残的猛兽怕火光和响声,于是人们想办法,一旦“年”出现时,便燃起大火,投入个节,“年”一见熊熊大火,听见叭叭炸响的爆竹,就逃遁得无影无踪。 后来,便逐渐形成了过年团聚。守岁、挂红灯、帖对联、放爆竹、吃年饭的风俗习惯。

进入腊目,人们便开始忙碌,一直忙到腊月三十日,过年便正式开始。大年三十晚饭前,家家户户必须把房子、院落、房前屋后打扫干净,收拾清整,贴好大红对联及门神、窗花等,大门及堂屋、卧室、灶房、牲畜圈等处都要贴相应的对联。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始点腊烛、烧香、燃放爆竹、祭祀先祖。之后,全家大小便共聚一桌吃“团圆饭”,俗谓“团年”。

今年过年前几天,我和妻子提前将房屋收拾清整,贴好大红对联及门神、窗花。

三十早晨,女儿早早地起床对我说:“老爸?今天过年了,我们得去爷爷奶奶家看杀年猪,吃庖汤呢!今年过小年我们都没去爷爷奶奶家,今天早些去才对……”

听女儿这么一说!我的心如琴弦被拨动了!

听女儿说完。我和妻子很快准备好去老家过年的东西,我开车带着妻子、女儿3人赶回了乡村老家。

在我老家,过年,还有有一种的习俗是从小年开始都要杀年猪、吃庖汤。

小时候,由于家乡比较贫困,不一定每户人家都有年猪。 如今,老家的父老乡亲们生活都好起来了,几乎家家户户过年都会杀年猪、吃庖汤、打糍粑、打豆腐、杀鸡鸭……

那时候,我的老爸老妈观念较为传统,一直以来都不愿在城里生活,他们二老如今还是和我的大哥大嫂住在乡村老家。

经过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老爸、老妈一直与大哥住在一起的老家,我看堂屋的屋梁上都挂满了猪肉、猪蹄。

我转身时,见女儿正好奇的在火塘边站着,她仔细打量火塘上挂竹篦子里的豆腐干,血粑粑。

女儿看了一会儿后,就叫来老妈。

老妈当时正忙着帮大嫂张罗年饭。

老妈放下手里活,只见女儿手指着挂竹篦子里的东西,对老妈问了个究竟。

老妈平日里最喜欢我的女儿。所以耐心地给女儿一一讲述。

老妈说:“这些东西的做法都是有讲究的,就说这豆腐干吧!豆腐制作好后分块,再放竹篦子里,挂竹篦子里烟熏前,它们白的像玉,烟熏后像一块块四方的金砖。血粑粑是用豆腐加上新鲜的猪血,再加几种调料柔捏成馒头形状,再放竹篦子里,挂竹篦子里烟熏前,开始是粉红的,烟熏后慢慢变得像一坨坨煤炭。你别看血粑粑被烟熏后外表是黑的,熏好的血粑粑放水里煮熟后用刀切开,里面像火龙果肉一样,红红的,色香味俱全,香艳、热乎。”

我当时听老妈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女儿听老妈说到这时,立马开口道:“奶奶!我们今天是否有血粑粑吃?”

老妈立即回答道:“这个可以有!”

我知道的,在我的记忆里,每年从小年开始老爸都闲不下来。因为老爸知道老妈热爱美食,也知道老妈喜欢制作腊味食品,老爸平日里虽然不善言辞,却总是能默默记得老妈最愛的品种。

每当过年,老爸都叫杀猪匠在杀猪时接好热血,将猪血倒进老妈早巳准备好的豆腐盆里,老妈加上垛好的肉丁、盐、蒜瓣、花椒之类的佐料,做成圆状的馒头样,然后用湿柏树枝熏干。“血粑粑”,我们也叫血豆腐干,作成了血粑粑是上好的下酒佳肴。外黑、内鲜。

每逢大年三十,老爸、老妈还提前买了烟花爆竹,先去老家墓地上坟祭祖。这是家乡老祖宗传承至今的风俗。

祭祖必须有一个清洗干净、煮得半熟的猪头。

二十年前,我和弟弟就住在了县城里,那个年代,回老家过年有时候沒有年猪时,我和弟弟便准备一大坨猪肉、酒和水果等祭品,同老爸、老妈一块儿去烧年纸。

烧完年纸后,生活在乡下的老爸、老妈、大哥、大嫂,他们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其中的年夜饭,有时候也有庖汤。

在我的记忆里,很多次在老家过年,老爸、老妈、大哥、大嫂,为了等我们回家吃年夜饭,还专门留一头猪,待到大年三十凌晨才杀。

我清楚的记得,去年过年,在大哥家里,八仙桌上摆放一大盆血庖汤,作为年夜饭的主菜。血庖汤是用新鮮的猪肉、猪腰子、猪血、豆腐,加上大蒜、香菜等配料煮的。

血庖汤刚上桌,调皮的女儿就揭开了盖子。就在女儿揭开盖子那一刻,只见汤上漂浮一层亮汪汪的猪油,满屋飘香,令人垂涎欲滴。

今年过年,家人们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听大哥说:“去年家里毛收入好几万元。养的几头猪,因疫情、猪肉跌价等原因沒有赚到什么钱,否则收益更多。”

年饭桌上,大哥一边给我们介绍,一边给侄子、侄女发压岁钱,满屋子欢声笑语,女儿和侄子们都高兴地竖起大拇指,给大哥点赞。

我和弟弟也给老爸、老妈发了红包,接着也给侄子、侄女发了压岁钱。这在家乡,也叫给老人发压岁钱,寓意祝福老人健康长寿。

吃完年夜饭后,我和妻子、女儿马不停蹄赶回县城,开始陪岳父母吃年夜饭。

岳父母都70多岁了,耳聪目明,身体硬朗,与小舅子住在一起。

小舅子家的年夜饭,也非常丰富,虽然沒有庖汤,但是有陕南特色的薰猪脚和薰猪头肉,大坨大坨的,四四方方一坨,一斤肉大约就只有那么几坨。

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个传统,如今在家乡一直没有变。

今年从过年到现在,我一想到过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味儿,似乎还在我的嘴里回味着……

回想,今年过年,三十的夜晚,魂牵梦萦的老家被烟花爆竹声包裹。

在我的家乡,还有一个风俗,是祖辈传承下来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大年初一,家里人都在自己家里包饺子,而且几乎都是“初一不出门,初二拜家门。”

到了初二,人们就开始走亲戚,先是给身边的叔伯宗亲拜年。

当然,我们也不例外,带上薰猪脚,每家一个。

紧接着是到母亲的娘家,给舅、姨家拜年。

母亲的娘家在一个叫池河镇地方,当天夜里,在锣鼓伴奏下,两条长龙在池河镇街上翻滾,吸引了数以千计的居民上来围观、祈福,大家自发地点燃烟花爆竹,迎接长龙。

那天夜晚,池河镇的河堤边,顿时形成一团团五彩碎纸,彭彭彭的鞭炮声与河边的锣鼓声相和……

我站在河边,发现夜晚变得通明,雨晴云散,河水明月;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到了初三那天,我带妻子、女儿回来县城,县城里的年味更浓。有翻新荷花灯,竹马,十二生肖游艺游戏,几十个身穿荷叶裙,吊一片荷叶花兰,头扎含苞的莲花少女,伴着《采莲》音乐,变幻着队形,走在县城大街,不时飞来彩蝶穿挿戏耍,莲花姑娘伴舞表演,一派生态景象,表示人们对天人合一,生态和谐,无比喜悦的心情。

一群安装着前头后尾的竹马灯,由放羊牧童的鞭声,指挥着男女少年羊群,鞭声吆喝声,变换着队形,表达人们对来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期盼和祝福。

县城里的舞火龙、玩花射狮子,顶子社火,踩高跷,这些过年的有趣民俗游戏,在家乡都延续着,它们传承着创新发展,增添了过年的气氛。

我的记忆里,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上午九点钟开始,县城大北巷,西门外,教场坝等人员密集的地方有的以踩高跷,比行程的游戏。参与游戏的人都知道,寓意是比运气,节节高。

家乡的年俗,可算是一种文化,有着鲜明的个性秉赋。家乡的年俗也是一段情节,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一本书籍。

而你是否已慢慢对城市过年少了些期待,是否已渐渐忘却那股浓浓的年味。如果是,就看一看我的家乡是如何过年吧!带着欢喜,幸福!一起共享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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