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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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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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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池湾秋意

秋天醉美是故乡,白露凝珠诗千行。

金风吹叶,白露凝珠,季节的更迭总是那么守时。秋意在乡村铺展开来。

在孟浩然的“不觉初秋夜渐长,清风习习重凄凉。炎炎暑退茅斋静,阶下丛莎有露光。”《初秋》这诗里,把我们带进了清风习习的浅秋。让我们在感受诗人的平和的心境的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了浅秋的魅力无限。

有人说秋天是个让人安静的好季节,有太多的平和。有人说秋天是个恋爱的好季节,有着太多的诗情画意。也有人说秋天是个让人思念的季节,在一切的浑然不知中,会让人在这样的景和情中会醉意阑珊……

秋风乍起时,带着一份清新,带着一份酣然醉在浅秋里,任凭风舞叶翩,闭着眼静静地聆听来自秋的心声,用心地体会一切和秋有关的琐碎和美丽。

朱鹮打开橘红色的翅膀,盘旋在秦岭南麓一湾田野上。秋日里的草池湾,田野变得疏阔开朗,没有春日拥挤的草盛花繁的气味钻你的鼻,没有热闹的姹紫嫣红迷乱你的眼,任意走上一田间小路,衰草在足边延伸,鸡在啄食,羊在吃草,人皆安静地行走,遇到的花朵不多,被瘦弱的枝条擎在顶端的几朵粉色的月季,一大丛白菊开得挨挨挤挤的,最醒目的,就是红而圆的满树火红、热情、奔放的石榴,仿佛美丽村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小河,池塘被你染成彤红。一朵朵花开,长出血,长出青涩,像少女初开的情怀,把欢笑送给情郎,用火点然枝头,把心扉开敞。一个夏的失落,把你扔进炸裂了的秋天,无情的秋风撕破你的脸皮,美丽粗壮的裂纹,像丰乳冲破了衣衫,挂在深秋的画框里,就等你裂嘴那一笑,甜出满口玉露。

老屋院子里的柿子树叶子落得沒剩几片,白石老人就常画柿子,水墨的叶子只寥寥三四片,柿子倒有五六个,喜气洋洋地掛在枝头。

通往鱼塘土路依旧坑坑洼洼,雨后显得更加明显,凹下去的还盛着浊而黄的泥水,我知道一些草会粘着泥沾在我的脚底。稻草垛在土路边,有一人多高,垒得很厚实,下层是隔年的旧稻草,枯萎的深黄褐色,覆盖在上面的,是今秋的浅黄的轻软的稻草,随手拽几根,捆扎刚割刈的韭菜。稻田里的稻草被扎成束,竖放成一排,不时有麻雀停落在上面。

草池湾的秋天,田园里,菜园里蔬菜长得生机勃勃。在草池湾,我看到一大片嫩绿的青菜。它的茎发白,叶子碧绿碧绿的,是椭圆形的。青菜上有一些小洞,这是害虫咬的,这也是最天然、最环保的绿色食品。

青菜地旁种着一排排大蒜。一阵风吹来了,细长的叶子随风摇摆,就像是在欢快地跳舞。大蒜叶子有的高高地挺立着,还有的弯下了腰。

菜园边的大树上爬着扁豆,扁豆已经快被摘光了。扁豆扁扁的,茎是紫红色的。几多零零星星的扁豆花还在顽强地盛开着,它们有的是紫红的,有的白中带紫,像一只只小蝴蝶立在绿叶中。

小河边的田园里,萝卜的叶子绿油油,叶子从根上长起,由小到大。七星瓢虫正在为它们捕捉害虫,让它们茁壮成长。

在鱼塘边,长着的扁豆架和丝瓜架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些叶子属于扁豆,哪些属于丝瓜。丝瓜的花开到仲秋,已经没有底气,难得看见几朵碗口大的,有的索性没有气力打开了。有的丝瓜才一拃长,还歪歪扭扭的,有那么一两根长丝瓜挂在藤上,大概是留着取出丝囊洗碗用。

红薯成熟了,裹着紫红的外衣,静静的躺在泥地里,我们不觉想起了香喷喷的烤红薯。

当我路过一家农家小院,看到一位农夫正在自家门前收割韭菜时,我老海里画面闪出。

小时候,我家被下放农村,奶奶在我们家的菜园栽着几行韭菜。每当韭菜开花时,她总是将目光时不时地扫过绿色菜叶上黄色的小花,露出会心的笑容而我却有些不以为然。

那些黄色的小花,没有菊花的隐逸出尘,也没有莲花的高雅端庄,在我眼里,它们与美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点。直到那个春天,奶奶把韭菜籽撒在我的手心:"和我一起种韭菜吧,你会感受到它的美。"我有些不情愿地播下种子,一天,两天,三天,园子里并没有动静,我也渐渐对它失去了希望。那天,我无意间发现,在明媚的阳光下,一抹新绿在花盆中悄然而生。尽管这只是一株稚嫩的新芽,但那抹新绿确实是希望的色彩,象征着生命的茁壮成长。"它的努力扎根,都是为了日后能更加茁壮地成长。”听着奶奶的喃喃自语,我的心弦不禁被悄然拨动。

秋天的草池湾,不堪看的是荷塘,一片零落,荷尽已无擎雨盖,的确如此,让我不忍走近,只远远看那些塘边的芦苇,被秋风吹白了头呵,它们将沧桑之美演绎到极致。

走进秋天的草池湾,在一湾田野上,目至天边,心无旁骛,似乎自己也成了一棵临水而生的芦苇,在秋的气息里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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