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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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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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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龙之岙 鱼米之仓

中秋节,我的滚龙岙兄弟姐妹群里,大家互致着节日的问候和祝福。看着这一幕,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滚龙岙村,在滚龙岙茂密的山林中和辽阔的田野上驰骋。

滚龙岙村位于六横岛中南部,东为岑山村,西接山西村,北依贺家山,南面为一望无际的大海,通过海塘和积峙村相连,由东岙、中岙、西岙、路下、小台湾五个自然村组成。滚龙岙村面海靠山,交通四达,那后面的山,如巨龙滚动,不停地怀抱着肥沃的田野,吞吐着日月精华,招财进宝,让山岙成了一个稻谷满仓、瓜果飘香、鱼虾成塘的鱼米之乡。

想着那如巨龙滚动的山形,我的思绪在贺家山的山岭中飘荡。在贺家山上通往滚龙岙的岭有二条,一条是山头浦岭,处在龙背之上,从山西村的外山头浦进入滚龙岙村,一条是坦岙岭,处在龙头之上,从蛟头的坦岙村进入滚龙岙村。童年的我,都翻越过这二条岭,当然翻越最多的是龙背的外山头浦岭,因为翻这条岭到外婆家最近,也最为便捷,较坦岙岭更平坦一些,下了这条岭,外婆家就近在眼前了。

小时候,我常常往返于这条岭,是家里和外婆家之间的通信兵,翻越的次数多了,对这条岭也逐渐产生了感情,不仅仅是因为这条岭维系着和外婆家的亲情,更是因为这条岭上沿途都有美丽的风景:上坡伊始,绿色的军营中军歌嘹亮,听着让人充满力量,上坡途中,有几处平坦的石头可供休憩,旁边都是葱郁的树林,坐在上面,凉风习习,悠然自得,到了坡上,遇上春天,映山红开遍山野,我可以徜徉在烂漫的山花之中,蹦蹦跳跳地摘上几束,看山岭下面庄稼成行成片,绿油油一片,下坡途中,在山岭的拐角处,旁边的山野里,还种满了桃树、李树,桃花绽粉飘艳,李花露白含笑,到了秋天的时节,我跑进果林,看着粉红的桃子压弯枝头,绿绿的李子挂满树梢,总会垂涎欲滴,顺手摘下几颗饱饱口福。

山岭下的外婆家是我童年快乐的摇篮,外婆家边的潺潺溪水边留下过我和小伙伴们奔跑的欢叫,屋下清澈的水井中映照过我童年稚嫩的脸庞,屋旁的小河中荡漾过我毫无顾忌的嬉闹,在路下的村活动中心隐藏过我躲猫猫的身影,在金黄的田野上飘荡过我的欢声笑语。更让我欣喜的是,到了晚上,六横第一个搭设的自发电机组把村庄映得亮如白昼,家家通明,户户亮堂,吃晚饭的时候,在舅舅们住的三合院内亮堂的灯光下,吃着香喷喷的白米饭,尝着美滋滋的炒鸡蛋,甚至还能品上甜甜的酒冲蛋,吃足喝饱,又是玩耍嘻闹。

离外婆家不远的半山腰有一所学校,经常能听到从那里飘出来的欢快的歌谣,在附近还有一个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知青点,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去那边玩耍,看着穿着干净的大哥哥大姐妹们,赏心悦目,听着大哥哥大姐姐们的欢声笑语,心情也随之舒畅。

我在滚龙岙村撒欢着我的小脚,放飞着我的童年,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从山头浦岭上看滚龙岙村,只能从西边看到村中的一个侧面,但是从龙头的坦岙岭进入滚龙岙村,村里的景色一览无遗,我记得小时候的一个秋天,爬过这条岭,站在岭上,远处看,一望无垠的大海就在眼前,天蓝蓝,海蓝蓝,只觉得风飘飘,气爽爽,大海后面的一排防风林绵延千米,防风林后的田野上,风吹谷穗麦浪摇,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近看,山野宽阔,庄稼满山,而一排排的住房就在山野下面渐次排列,错落有致,袅袅的炊烟在山野的上空飘飘荡荡。

如今这二条岭已经成为了历史,依靠山岭交通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滚龙岙村已经形成了四通八达的公路网。

我的思绪沿着滚龙岙宽阔的公路飘进了村中辽阔的田野。自古以来,滚龙岙村一直是六横岛上农业大村,90年代以前,田野上稻谷金黄,高粱垂红,油菜花飘香;山野上青菜满垄,白菜朵朵,土豆花盛开,番薯藤缠绕;田畈边,西瓜满地,香瓜密布。在人民公社期间,村庄名改成了“红心村”,村民们用一颗颗的红心种植了蔬菜瓜果,用一双双勤劳的双手收获了五谷杂粮,把这些粮食蔬菜奉献给了驻防六横的解放军战士,而因此获得了政府的好评,并获得了三匹高头大马等奖励品。

在滚龙岙村的田野上我曾经和虫草为邻,和瓜果为伴。少年时期,有一年我帮舅舅管西瓜地,只见西瓜遍地,香瓜满畈,吃着沙甜的西瓜,尝着香甜的香瓜,撑得肚子滚圆滚圆的。到了夜晚,睡在简易搭成的帐篷里,被蚊子叮咬得睡不着觉,走出帐篷,听着田地里不知名虫的鸣叫声,看着满天的星斗,吹着阵阵的海风,也别有一番滋味。到了白天有很多人经过这里,都拥到了瓜棚下,看着西瓜,用手中指的关节扣一扣西瓜,西瓜里面就会发出声音,凭这声音,西瓜贩子就能知道西瓜红不红,甜不甜,然后讨价还价成交。我还记得有一个拍照的人,到了瓜棚下,热情地帮我和舅舅拍了几张照片,舅舅就送了几个西瓜给了他,这拍照的人就笑眯眯的离开了。

现在的防风林已经不见,远离村落的原来瓜果遍地的田畈附近,又形成了一个自然村,叫小台湾,顾名思义,生活在这小台湾的村民们是多么的幸福。经过小台湾后,就进入了两旁有着长长绿化带的宽阔的道路,在道路左边高高的河岸上种满了绿草,用绿草编就的“滚龙岙水库”大大的绿色的五个大字格外显眼,成了村里标志性的地方,站在河堤之上,广阔的田野纵横交错,清澈的河流条条块块。

滚龙岙肥沃的土地上,不仅孕育了瓜果蔬菜、稻谷高粱,也哺育了这一方的人民,七八十年代村里出了一个有名的刘姓外科医生,在六横享有盛誉,当时的六横驻军经常请他出诊,用军用吉普车接送,八九十年代哺育出了一个文学界的前辈,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原舟山市作家协会主席-叶宗轼,如今又哺育出了一位舟山医学界、浙江医学界有名的胸心外科学科带头人-舟山医院院长乐涵波。

滚龙岙村不仅给舟山人民提供着丰富的物质产品,也为舟山人民的身体健康和文化精神享受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我的思绪飘荡着,飘荡着,继续飘荡在这一片辽阔的田野上,九十年代以后,村里调整产业结构,发展多种经营,原来的水稻田成了瓜果种植基地,柑橘、桃子、西瓜等装成筐,成了居民家里的时令水果,原来的田畈上挖起了养殖塘,虾、螃蟹等水产品也从这里跳爬到了舟山市民的餐桌上。

飘荡的思绪,飘动着童年的回忆,飘动着久久的思念,飘飞着美好的希望,愿不停滚动的巨龙,保滚龙岙的村民安康,佑滚龙岙的田野永远飘荡着村民们丰收的欢笑,祝滚龙岙人民的幸福生活继续滚滚而来、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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