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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火雄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
2020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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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城镇的麦浪(外一章)

流过城镇的麦浪(外一章)

周火雄

城镇没有镰刀。城镇的夜空常常流淌温暖的麦浪和麦香。

在城镇,我们一遍遍回望乡村。乡村是脱俗的朦胧写意。青色布瓦,开着牵牛的篱院,绿幽幽的树林,和没有边际的田畴,成为不落的风景。

于是有人说,乡村是母亲梦里的那一声呼唤,乡村是飞鸟翅膀上的那一团流动的花纹或影子……

对于乡村,我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怀。

乡村于我,是十个指头的纹理,哪里是罗,哪里是簸箕,哪里是高地,哪里是丘壑,记忆深刻,刻骨铭心。

那些生长作物喂饱我们饥肠的土地啊,仿佛我们干枯的老父亲,沉默无语。

面对乡村和土地,我常常热泪盈眶。

昨夜,脚步匆匆,杨槐掩映的是谁的村庄。家犬阿黄蹭着我的裤腿。青菜布满菜畦,那些菜叶啊,在寒冷的冬日也能迎风生长。祖父躬身劳作,劳作的祖父仿佛就是一株青菜,承接雨露和天光,腰身是茎秆,四肢是脉络,眼神是叶面,它们带着念想、希望和慈爱,延扩和伸展;我还看到那些麦子,那些萌芽的麦种把白色的根须扎在泥土,扎在温暖的眠床,于是,麦苗破土,一簇簇碧绿,一层层黛青,布满土地,构筑最柔美的麦浪,它迁延不息,迁延不息,在天边,在云隙……

流浪的街巷,我们仍然可以闻到麦草的青涩,不,那些可人的麦草儿原本就是墨绿的牵绊,是动心的俚歌、勾魂的夜曲……

乡村没有季节。乡村永不凋敝,它在我们的心头、最显明的位置,萌芽和生长。

稻谷正在等待开镰

这是人世间最美的色彩,金黄瑰丽,鲜艳夺目。季节的馈赠,让劳作的人们收获了厚重,一把稻禾,承载太多的内涵,在阳光下闪耀,慢慢讲述勤勉与收成的故事。

我知道,这个故事讲了很久,讲了一代又一代,只要有生存与奋斗,只要有努力和希冀,这个故事就要讲下去,绘声绘色,精彩绝伦。

稻谷由种子成为绿幽幽的秧苗,成为海一样金黄的壮阔,需要劳作的煎熬、煎熬的劳作,赤脚贴近大地,贴近泥土,每一个季节每一个环节,紧密相扣,何处是懈怠?于是有人说,一粒粮食一滴汗,于是有人说,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坚。

世间万物,何尝不是如此。

一个好的写作者分明就是躬耕的农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广征博览,心雄千里,以致下笔千言,波澜壮阔、气象万千。写作需要历练,字斟句酌是历练,“莫话诗中事,诗中难更无。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因为历练,我们的开篇起句色泽鲜艳,气度不凡。文字最忌缺少文采,干瘪枯瘦、没有弹性,那不是通俗易懂,更不是平实简朴。信息的发达难免带来文字的泥沙,它们铺天盖地、泛滥成灾。一些文墨不通的以为作家的高产期已经到来,窃笑着在网上有借不还、大裁大减,一日一文、乃至一日数文;一些人借此敲诈,谋取利益;一些人借机泄愤、互相攻讦。这样的文字只会产生副作用——由善转恶,看多了你会同流合污、倒退三丈。

阳光不语,稻谷正在等待开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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