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识华嵒

周继章

说起华嵒，爱好画画的画家们都认识华嵒，当然不是其本人，而是华嵒的生平，知道华嵒的故事和他的书画作品。我三次与华嵒的结识，说来也有一段的情缘。

初识华嵒，说的是认识华嵒的石像。那是二千年的夏天，学校放暑假一个月了，家里的农活都彻底干完了，几位知心同事坐在一块儿聊天时，说骑摩托车带着孩子去兜兜风，找个景点游游，快乐快乐，有位同时说何不去上杭的名山——双髻山玩玩，大家一致同意，出发的当天早上，天气颇好，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早上的太阳经过昨夜一整夜的休整，也早早上班了，不过，射出的光芒还不是十分的耀眼，或许是秋天刚到的缘故吧，让人感觉身上还有一丝的凉意，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正是出门旅游的好兆头。这不，同事们吃过早饭后相约聚集地点，骑车出发了。骑车上双髻山，得从泮境经过，到蛟洋镇华家村，再上山到双髻山。到华家村时，同事提议说休息一会儿，这时，我无意间看到了在公路旁有座华家亭，亭里有座华嵒的石雕像，那时，我不懂华嵒，也没听说过华嵒的事儿，还以为是一位菩萨，供当地人求神拜佛之用的，走近一看华嵒石像底座儿对华嵒生平的介绍，这时，我才得知原来华嵒是我们上杭古代的一位大画家，康熙二十一年十月七日（1682年11月5日）生于蛟洋镇华家村，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冬卒于杭州。说他年轻时做过工匠，据说曾为景德镇绘过瓷器。他在继承明清写意花鸟传统的基础上，受恽南田影响，创造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善用粗笔、渴笔，所画花鸟，草虫和小动物，形象都自然逼真，活泼生动，秀丽出众，富有生趣。画人物以简取胜，纵逸趣脱，标新立异，空中有画，着处无痕，独开生面。他寓居扬州较久，扬州人遂得传他的画派，最著名的有朱本、管希宁、李梅生、虚谷和尚等，其画风对清代和近代的花鸟画有一定影响。看完他的生平事迹，心中对华嵒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怪不得当地人会建造华嵒的石雕像。这就是我初识华嵒的缘分吧。

再识华嵒，其实是华嵒的故事，也是前几年的事儿了，教育局主编了一套乡土教材，作为老师的我，必须给学生上乡土教材的课，在讲到华喦的课时，我心头不由一热，想到初识华喦石像的事儿，于是我从学校图书室查找有关华喦的文章，并认真阅读了华喦的那些事儿，这时，我才对华喦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更对华喦产生敬佩之情。记得当时我还给学生讲了华嵒《画牛》和《画虎》的故事，学生听得津津有味，现在这些学生早已走上社会，前不久，和学生一起聊天时，还谈起过我讲的华嵒《画虎》的故事，并津津乐道复述着。华嵒的《画虎》故事讲的是，有一天，华嵒路过地处深山峡谷的苏家坡，还没有进村就听到村子里传来一阵阵号哭声。进村一问，原来是村民雷大嫂家养的几头猪昨天晚上被狼群吃掉了。雷大嫂家孤儿寡母全仗着养这几头猪为生，如今生计断绝，怎么能不号哭连天呢？听村里人讲，近来不知道从哪里窜来了一群狼，每天夜里甚至大白天都闯进村来吃家禽、家畜，村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华嵒听了以后，默默沉思了一会儿，悄悄地走到村口凉亭里，在墙上画了一只大老虎。到了傍晚，狼群又来了，它们刚到村口，就看到凉亭里有一只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伸出一对利爪，两眼闪着凶光向前扑跃，仿佛要冲过来搏斗，这群狼被这股虎威吓得狼狈逃窜，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到苏家坡来了。故事虽然不长，但想不到这位学生还记得那么清楚。

三识华嵒，是认识华嵒的画儿。中央电视台寻宝走进龙岩在上杭海选的那天，我刚好有师范的同学到上杭来玩，于是我早早骑车进城，同学还未到，我则来到瓦子街，去感受寻宝的海选现场。我虽没有宝贝，但我的好奇心很重，挤在人群堆里，看古董，凑热闹。那天排了三列长队，分别为字画组、瓷器组和雕刻类一组，瓷器组的人特多，对古董我不懂，只是当时有点儿羡慕持有古董的人。并用手机排了几张我自认为像古董的瓷器，后来我挤到专家后面，有人拿了一副画给专家鉴定，我没看清楚那画是什么内容，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专家和旁边坐的县文联主席温文茂先生谈论着华嵒，华嵒……著名画家……他善用粗笔、渴笔，所画花鸟，草虫和小动物，形象都自然逼真，活泼生动，秀丽出众，富有生趣……画人物以简取胜，纵逸趣脱，标新立异，空中有画，着处无痕，独开生面。还列举了华嵒的许多作品，如《列子御风图》、《松韵泉声图》、《芳谷揽秀》、《寒竹幽禽图》、《盘谷山居图》、《银湖吹梦图》等，我听得一头雾水。专家叫持有华嵒画的那人，去填写一张表，说是可以参加12月19日在龙岩市体育公园举办的鉴别现场。后来在闽西日报上得知，龙岩新罗郑先生拥有的龙岩上杭籍画家华喦的画作《百禄长春图》胜出，成为最能反映龙岩经济、文化、历史、民俗特色的龙岩“最具历史文化价值藏品”。专家估值上千万元。我赶紧在网上搜寻《百禄长春图》，这幅图画的是，知道这是画的是描写春天景色的图，这不愧为古代著名的画家，评上龙岩“最具历史文化价值藏品”，也理所当然的事，很值，也很骄傲。

四识华喦，那是趁参加蛟洋文学采风的机会，有幸进入华家村，亲身走进华家祖祠——“寅山祠”，想感受华喦当时出走前画在墙壁上“马”，可惜祖祠已重新修葺，“马儿”不见了。陪我们一起来的有位叫华兆泉的退休干部，他是当地人，为我们解释了“马儿”不见的典故：说以前有位走家串户的补锅师傅，每到华家村补锅时，就住在寅山祠里，每天晚上睡觉睡到半夜时总能听到“哒哒”马蹄声，吵着他不能入睡，感觉非常奇怪，于是有天晚上假装睡着，结果听到马蹄声时睁开眼睛一看，是墙壁上的马“活”了，在奔跑着，翌日，他用锤子在马脚上敲了几下，喃喃自语说：“看你还吵我不。”结果马儿半夜奔跑走了。这当然只是个传说，不过，我心里啧啧称赞，当年少年华喦画的马栩栩如生呀，足见华喦精湛的画艺啊。寅山祠不大，始建于1400年，已多次重修，大门口有对联“寅山腾虎氣，子姓湛龙文”，祠堂有柱联：“学先贤励志读书修身立命，尊祖训崇德尚善至孝惟仁”在正中央的悬梁上挂着“父子兄弟科甲”的牌匾。我想华家也因当年的华喦而出名吧。晚上，我翻开《蛟洋镇志》，看到里面收录了许多华喦的诗词，如《江上钓舟》、《玩月美人》、《山人》等等，我认真地读了几首诗，其中《江上钓舟》的一首诗，让我反复吟唱好几遍“乱着鸭青江上山，一峰飞起一峰环。水平沙落漫漫碧，唯有扁舟独往还。”此诗描写山清水秀的汀江景象，色彩鲜明，意境开阔，动感分明，诗中有画，足见华喦对家乡的热爱之情。

认识华嵒，感受华嵒的那些事儿，心中总想表达一种情感，却不知该用何种的表达方式，反正，对华喦挺敬佩、挺崇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