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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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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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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爪梨

转眼间,天气进入了晚秋。晚秋有它独有的亮丽和万种风情,看零星的枫叶,经过霜打以后,红彤彤的点缀山涧溪谷,点燃着秋天的寂寞,农家院子里的柿子树,挂满了红灯笼一样的柿子,而毗邻我学校围墙外有棵高大的树木,每到晚秋之际,树上会长出不少的独特果实——鸡爪梨。

鸡爪梨,起先我不知道它的真名,大家都叫它“家椇子”,后来网络发达的今天,我才只到它的学名枳棋,又叫拐椒、拐枣、林琴、万字梨、万寿果、万韦果、金钩子、鸡距子、木蜜、梨枣、结肉子、枸等,属蔷薇科,积属木本植物,落叶乔木,高达20米多,果柄肉质,扭曲,红褐色,果实近球形,无毛,直径约7毫米,灰褐色,果实形态似万字符“卍”,故又称万寿果,6月分开花,果实成熟期在10月。在小时候,鸡爪梨成熟的时候,我和同伴一起,常趁着主人干农活去,便来到村里小溪旁的鸡爪梨树下,拼命的用竹竿打下一串串鸡爪梨,一下子落满地皆是,捡上一串,在衣服上擦擦,然后去掉籽,就迫不及待塞进嘴里,肉质鲜嫩带着一点嚼劲,涩中带了一点点甜味,不过现在回味起来都满是幸福的感觉,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鸡爪梨自然是最好的零食。

学校围墙外的鸡爪梨树,足有10多米高,树杆笔直,树冠圆润,树枝伸到了围墙里,远远望去如一把巨伞。春天,挤满枝条的心形叶子,像涂抹了一层青油,充满勃勃生机。初夏,绿叶间出现了密集的小花朵,虽称不上妖艳,却也引来了不少蜂蝶。仲秋过后,鸡爪梨才开始慢慢成熟,满树绿里透红,那枣红色便是鸡爪梨,熟透了的时候,掉得满地皆是,偶尔会有学生捡起来吃,不过大都被学生扫进了垃圾池。到了严寒的冬天,整个“鸡爪梨”树光秃秃的,那些用竹竿也不能触及的树梢上,仍然倔强挂着的鸡爪梨。

鸡爪梨,尽管它形状扭曲,酷似鸡爪,但它的果柄膨大得有筷子样粗细,看起来非常独特,因此而得名,有五代时南唐徐锴《注说文》云为证:拐枣“称作枳枸,皆屈曲不伸之意。此树多枝而曲,其子亦弯曲,故以此名之。李时珍称它为金果树,在《本草纲目》第三十一卷中记载,"枳椇……又作枳枸,皆屈曲不伸之意,树多枝而曲,其子亦卷曲,故以名之"。宋代罗愿的《尔雅翼》说“其子作房似珊瑚”,倒是形象贴切。作家周华诚在《草木滋味》中说鸡爪梨像是一个“不高明的水管工”,“你去看吧,满树都是三通、四通、工字型”。果实奇特,其比喻也非常形象和奇特,但味道绝不逊于香梨,称它鸡爪梨还真是神形兼顾。

鸡爪梨可以泡酒,民间常用鸡爪梨酒泡药或直接用于医治风湿麻木和跌打损伤等症。在中医上,其种子、木质入药,有清热、利尿、解酒毒之功效。古书中对其解酒毒,有很多趣闻记载。陆玑《疏义》云:“……昔有南人修舍用此木,误落一片入酒瓮中,酒化为水也”。于是,每年,我都会捡来许多鸡爪梨,洗净去籽,加上白酒,泡上一坛,一年后再捧出来喝上一碗鸡爪梨酒,提神暖身。

如今,放学路过围墙看到鸡爪梨的时候,我时常会抬头望望,或者寻觅着地上的鸡爪梨,偶尔捡上一个尝尝,那甜甜的味勾起对想着童年满满的回忆。

每年秋天,我和邻居小伙伴曾经摘下来吃。有的人爬上树摘果实吃,有些人走在树下,捡落下来的果实吃,拐枣树的主人见了这一幕,非常开心!然而拐枣树的主人逝世,房子渐渐残破,然而拐枣树仍然茂盛。现在,我和小伙伴都长大了,还会有谁因为嘴馋而摘它吃呢?

外祖父家的东面也有一棵拐枣树,是外祖母种植的,拐枣树与房舍遥遥相望,是外祖母特别喜欢的。外祖母曾经身体健康,所以爬树摘果实,后来外祖母衰老了,仍然不能闲下来,她把坠落的果实捡拾起来放在竹篓里。外祖母把拾来的果实送给我吃,我很开心!多余的果实被母亲拿来泡酒。等到外祖父他们逝世,外祖父他们的房屋都毁坏了,这棵拐枣树虽然还挺立在原地,但已经是没有生命的枯木了。

一般,我们所吃的拐枣并非它的果实,而是它肥厚的果柄。其真正的果实很小,圆球形,大如豌豆,坚硬而干燥,有三条纵沟,为黄褐色瘦果。如把果实剖开,其内三个小室,每室内镶着一粒种子。果柄膨大为肉质,肥大,曲扭,黄褐色或青黄色,味甜,稍带涩味,酒香扑鼻。别说,吃这玩意挺麻烦,得摇一摇,周围密布的小籽粒簌簌落下,剩下就是香甜的”果实“了。拐枣“果实”在“霜降”前后成熟,经霜后的拐枣“果实”,肉质鲜嫩,甘甜如饴,涩味消失,令人回味无穷。它其貌不扬,没有美丽的色泽,也无苗条的外形,而是棕灰色的,像弯弯曲曲的棒状物,有如筷子般粗细。没吃过它的人决不认为它竟可以吃,甚至不屑一顾。

我吃的时候,皆因这份情意,不然怕是也不会如此精致地侍弄。一颗籽,一颗籽,摘掉,小心翼翼。

办公桌上放一些拐枣,用红线线系着茎,像一枝花,开得老成,开得晚气。闲来没事,喜爱串门的同事,捏几片果柄,塞进嘴里,少不得对我”羡慕“一番,仿佛吃的不是拐枣,而是浓浓的师生情。

这拐枣和以往的柿子一样,也要占掉我一些时间,怎么说也难辞三言两语的”客串“。我落字不做花,仅,因心中难以搁置的情。

听说拐枣可以泡酒,民间常用拐枣酒泡药或直接用于医治风湿麻木和跌打损伤等症。在中医上,其种子、木质入药,有清热、利尿、解酒毒之功效。古书中对其解酒毒,有很多趣闻记载。陆玑《疏义》云:“……昔有南人修舍用此木,误落一片入酒瓮中,酒化为水也”。

喜欢这样的果子,自是有一股烟火味,在烟气熏染的农家院子里,结出一股香甜味。

犹记得,爬上墙壁,去敲打人家拐枣的情景。那时候,姑娘家混在小子中间,笑声爽朗。

如今,各色水果摆满了茶几,挑三拣四的女儿,根本无一点惊奇。她不吃拐枣,说是灰溜溜的样子,咽不下去。而我,摘下果柄,细细品味,直入心脾。

拐枣年年熟,岁月渐走渐远,那群偷拐枣的孩子们恰似一幅永久的图画,定格在记忆里。不忘,终生不忘。

重新撩动的情思,在繁琐的生活中安置下来,一束拐枣,一份情意,暖了冬夜的心。

孩提的我们哪知懂得什么是浪费,常打下很多拐枣一下又吃不完,便会躲起来摆弄那些拐枣来玩,被大人猛然发现后少不了一顿责骂,有时听到满枝麻麻在树下骂:“又是哪些没教养的孩子来偷拐枣”时,永远少不了大人的鸡毛掸子或者扫帚来教育我们。拐枣年复一年的开花结果,伴随着我小学毕业去镇上就读,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去过满枝麻麻屋后的拐枣树下,也没吃过拐枣。

如今拐枣树如同家里的伯伯麻麻们有了些年岁,长大的懂事的我也知道了童年时浪费的拐枣有很高的营养价值。今年能吃到毛家带来的拐枣,连着童年的欢喜,阔别多年仍能在他乡重逢的喜悦,使我潸然泪下,那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占据着我内心一半的空间,回想当初离开毛家南下,当我的背影消失在村口那条弯如盲肠的小路尽头时,别过脸去,偷偷抺泪。虽然离开毛家很多年,却从未离过那份厚土赐予的浓浓乡情。童年留下的弥足珍贵印象载着我所有沉甸甸的爱和温暖。因为他早已融进我的生命里,致使在我以后的日子里,都能随时随地赠与我一片风景,提醒我哪怕记忆里,那片风景都不要被时光的车轮碾压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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